郝況眯起眼睛,灰色的法袍迎着狂風獵獵作響,他一個奧法師,在後手佈置被破壞的情況下面對能飛的風系玄法師,勝利的機會十分渺茫了,但他不準備束手就擒。x
因爲一旦被抓住,關進玄理會的法師牢獄,那就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甚至連平靜地度過餘生也是種奢求。法師作爲一種稀缺的資源,即使是犯了罪,也不會判死刑,而是被豢養起來,當成實驗體使用。他們死靈法師,正是這種實驗材料的消耗大戶,他深知其中的恐怖與悲催。
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亡。
郝況的眼神變得兇厲起來,一身怒吼,還剩下兩座完好的骨塔自動崩塌,漫天巨骨飛舞到他面前聚成了一道骨牆,擋住了風龍的攻勢。
骨之囚籠
藉助骨牆的阻擋,郝況抓住機會對準木學長的方位施放了一個限制性的法術,他必須爲自己爭取到吟唱施法的時間。
木學長如箭一般射向空中,躲開了地面穿刺而出的白骨,透過高大的骨牆,他看見了正在全力施法的郝況。
他雖然不精通精神系法術,但是作爲一個爲戰而生的玄法師,他自有應對之法,那就是低級法術騷擾。
木學長左手一揮,七八道風刃瞬間成型,呼嘯着切向郝況。同時,他左手的長槍不斷地轉動,引導着被啼風鳥聚集而來無序的風之力,漸漸凝成了一個風環,隨着風之力不斷的融入,風環的氣息越來越恐怖。
淡青色的風刃雖然只是一級的法術,但在巔峯法師的手裏施放出來,威勢也不輸於二級法術。郝況連頭都沒有擡,完全不在意風刃的威脅,繼續吟唱着手中的法術。
轟
看似已經定型的骨牆突然往上聳起了一段高度,八道風刃撞到了慘白的巨骨上,撲簌簌的骨屑落下。隨着骨牆的異動,雲水一中的地上也不斷地有白骨冒出,然後飛向拔起的骨牆,化作其中的一部分。
不過兩個呼吸時間,一個十幾米高的白骨巨人已然凝聚成型,揮舞着碩大的拳頭,宛如山峯崩裂,勢不可阻地砸向了木學長。
“五級死靈法術白骨巨神”木學長略顯驚奇,但隨即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可惜這裏的白骨都是普通白骨,還是埋藏了多年即將腐爛的白骨,最適合死靈法師的戰場可不是這裏啊。”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化作了一道輕風融入了手裏的風暴之輪,已經呈現青黑之色的暴風,甚至吹拂得周圍的空間都泛起了層層波紋,它的四周儼然已是真空地帶
“散去吧三次壓縮風暴之輪”
高速旋轉的風暴之輪略微停頓,然後以一往無前之勢,筆直衝向了白骨巨人的拳頭。
漫天骨屑飛舞。即使有着死亡之力的加固,普通的白骨也抵擋不住高速風輪的切割,白骨巨人的手臂宛如被刀劃過的豆腐,整齊地從中間斷裂開來。
沒有任何碰撞的聲音傳出,彷彿一切都湮滅在了高速旋轉的風中,只有那全部被震碎的玻璃,綠葉全失的禿樹,被風吹飛的腐肉怪物,訴說着這次能量碰撞的強烈程度。
方一凡身上只剩下一層薄薄的土黃色光芒,土之庇護在凌厲的風中隨時都可能破碎。他單膝跪地撐住身體,勉強地擋在已經昏了過去的餘弘身前。結伴跟在他們身後的警察們已經跑到了他們前頭去了被風狠狠地推到了圍牆上,死活不知。
放出火焰巨盾擋住了碰撞餘波的玄理會長,終於意識到了有同等級的巔峯法師擋住了郝況,立刻膽子大了起來,一馬當先衝入了雲水一中,展開救援工作。
青黑的風輪在跟白骨巨人碰撞了三次之後終於散去,顯現出木學長的身影。
天空中彷彿下起了一陣白骨雨,數不清的腐朽碎骨終於在耗光了所有能量後,跌落在地化作了齏粉。
“咔擦,咔擦。”
一堆白骨中,木學長手握長槍,踩着碎骨,慢慢地走到了郝況的面前。隨意地揮槍打碎了郝況反身擲出的骨矛,他擡起槍尖頂住了郝況的喉嚨。
“在死靈法師學會當導師的待遇不好嗎爲什麼要偷看學會封禁的祕典爲什麼徹底地墮入了反人類的一方”
雖然木學長已經手刃了不少人類叛徒,但每次他總忍不住要問一句。
“哼,你還年輕,當然不懂。”郝況不屑地看着木學長,掏了掏耳朵,“當你老了,強大的精神被困在日漸衰老的軀殼裏,你知道那是多麼痛苦的感受嗎”
“你懂嗎”郝況突然咆哮道,也不管自己的脖子被槍尖劃傷,鮮血橫流,“可在你日漸痛苦的時候,你發現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就有着解決這種困境的方法,你會不動心嗎”
“但血肉傀儡帶來的身軀,始終不是自己的身體。你的靈魂在一次次的轉移分魂中,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木學長沉吟了一會,緩慢地回答,“而且那麼多以精神體存在的法師前輩,也沒有靠這種歪門邪道來延續自己的生命。”
郝況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了,緩了緩才道:“靈體的悲哀你不清楚嗎品嚐不到美味的食物,撫摸不到溫熱的身體,就連精神力的增長也停滯了,只能在時間的流逝裏慢慢衰弱,等待死亡的來臨。
而且,只有大師級法師才能憑藉強大的精神力,成功地在死後以靈體的形式存活。
我呢我只是一個停留在巔峯法師幾十年沒有進步的老頭子而已。”
木學長露出了一個不耐煩的表情,原本他還以爲郝況有什麼隱情,現在看來只不過是個怕死的老頭。
“行了,別裝作被逼無奈的樣子了,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你的法術也該準備好了吧。”
“你既然知道我在拖延時間,竟然還敢讓我吟唱完成風凌大師的自大倒是被你學了個全樣。”郝況冷笑了一聲,他默默吟唱的禁咒已經完成,也不需要再裝出悲情的樣子來拖延時間。
綠色的光芒從他的眼裏和嘴裏飄出,直奔木學長而來。
“生命汲取”木學長還以郝況一個冷笑,吹了個口哨,“小風”
啼風鳥輕啼了一聲迴應,在半空中爪子一鬆,在郝況驚恐的眼神裏,扔下了一直抓着的甲蟲。
“不”
掉下來的四隻甲蟲剛好擋在了綠色光芒和木學長中間,只見它們抽搐了幾下,失去了所有生機,掉落在了地上。綠色的光芒攜帶着它們的生機,倒捲回了郝況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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