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工作室跟大v博主聯繫,要求他提供發稿者的信息,否則就把對方也納入被告的行列。博主在深思熟慮之後,爲了避免惹火燒身,給方星河的小號發了告知函,並連夜刪除那條博文,置頂了對於審稿不嚴導致沈一瑋名譽受損的道歉聲明。
而在第二天上午,沈一瑋的工作室電話也打到了方星河的手機上。
方星河看着手機上跳動的手機號碼,再對比網上公開的沈一瑋工作室電話,有些高興,比方諾亞當初聯繫他們的時間短多了。
年伯同在旁邊聽到,問:“星河,你電話響了。”
方星河朝他一笑,“這個電話是我的祕密,我要出去打!”
說着,她拿了帶筆的筆記本跑了出去。
年伯同見她拿了筆,猜測可能是有用學習上的事,便沒有多想,趁機拿起電話聯繫幾個人。
方星河跑到頂樓,盤腿往地上一坐,就在電話響到快要自動掛機時,她伸手點開,往腳邊一放:“喂。”
“喂,你好,我這裏是沈一瑋工作室法務部,我是法務部的負責人趙衡,請問是方星河方小姐嗎?”
“我是。”方星河隨口應道,她手裏拿着素描本,另一手拿了筆,低着頭在本子上畫自己的盤腿的腳。
“是這樣的,據我們這邊瞭解,您曾在昨天晚上投稿了一位博主,發送了一篇有關沈一瑋女士的博文,您這篇博文嚴重失實,嚴重損害了沈一瑋女士的聲譽,讓她遭受了嚴重的網絡暴力和心理壓力,我們需要你重新發一篇道歉聲明,希望你誠懇解釋清楚,否則,我們將對你提起法律訴訟,告你毀謗,並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
“我沒有毀謗,我對我說的每個字都負責,全篇都是真實,”方星河直接打斷:“如果你打電話過來,就是這麼一通威脅恐嚇,我勸你們直接告我,我告訴你我的地址,記得到時候把上法庭時間寄給我。”
對方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愣了一會纔開口:“方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我奉勸你……”
“讓沈一瑋聯繫我,就是這個手機號碼。”方星河說:“六點之後,記得讓沈小姐看第二波有關s女星的熱搜。啊,如果大v博主不敢接稿,沒事,我會找媒體記者,這麼大的新聞,我想沒有那家八卦狗仔會放過。”
說完,她掛了電話,繼續捧着本子,照着自己的腳畫。
……
“聽聲音,對方就是個小姑娘,但是……”趙衡看着她說:“她軟硬不喫。”
金姐抱着胳膊,一隻手撐着頭,“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她的目的是什麼?她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她說六點之後有第二波,這麼說,她是希望六點之前我們這邊跟她聯繫,她要直接聯繫一瑋……”
沈一瑋把自己關在屋裏,現在哪裏都不能去,那些媒體跟狗似的,不管真假一有風吹草動就躥了出來。
現在工作室除了第一時間發佈了澄清,接下來的後續還要處理,要不然別人只會越挖越瘋。
她倒黴了,真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在背後笑。
金姐推門進來,“一瑋,我覺得……對方要求你直接跟她聯繫。”
“她也配?誰知道她有沒有錄音?誰知道她什麼目的?讓我聯繫?”沈一瑋嗤笑:“現在是什麼香的臭的都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沈一瑋愣了一下,她動了動脣,胸脯劇烈起伏,半響她點點頭:“好,我聯繫。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天台上,方星河的鞋畫完後,她舉遠看了看,然後在下方簽上自己的名字、日期和地點。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方星河等電話響了兩聲之後,輕輕接通:“沈小姐你好,我是小方。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沈一瑋這邊的電話開了免提,她擡頭看向經紀人,經紀人也是一臉錯愕,是那個小方?
“有你什麼目的?你想幹什麼?要錢?還是要什麼?”沈一瑋問。
電話裏,小方輕輕笑了一聲:“你很好奇我爲什麼知道你生個兩個孩子,是嗎?”
“我沒有!你胡說!”沈一瑋猛的提高聲音:“你別想套我的話,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你別以爲你能威脅到我!”
相比沈一瑋被她刺激到的激動,小方冷靜的像是在低語呢喃:“沈小姐,別這麼激動。我知道你的祕密也不稀奇,我想,你也一定有所懷疑,又或者心裏有了認定。沒錯,我就是你以爲的那個人,你討厭的那個人,只不過,你不記得我的樣子而已,可我還記得你。不用驚慌也不用害怕,我這樣做,我還真沒想要毀了誰。但是別人斷我的路,我也絕不會任人宰割!”
沈一瑋伸手狠狠的抓住心口,一雙漂亮的眼死死盯着電話,似乎想要通過電話,看到對方的樣子,恨不得用眼睛把對方殺死在電話的另一端。
“你果然是來報復我的!你果然是來折磨我的……”她似乎難以呼吸,近乎瘋狂的說:“你害得我還不夠嗎?你爲什麼要纏着我?你究竟用了什麼辦法,千方百計的要接近我,你要毀了我你要我死你才滿意是不是?”
“錯了。”她聲音冷靜的說:“沒人要你死。你死了,世上也就少了一個美麗的人。但是你要趕盡殺絕,就要允許別人反擊。你欺人太甚,就不要怪別人暗下殺手,更何況,我這麼大的證據擺在眼前,我會怕你派過來的小律師三言兩句?跟我有關的你就要封殺,你封殺得了嗎?其實你知道吧,我不是善人,從小就不是。我燒了你的車,你還記得嗎?我故意的,我到現在都記得,我是怎麼點的火,怎麼扔進車裏,怎
麼點燃了你的車。你讓別人活不了,還要人感恩戴德跪謝你?太天真了。”
沈一瑋紅了眼眶,她有點失控的笑了兩聲,笑聲有些詭異,她對着電話趴下身,不想碰話筒,就好像話筒是有傳染源一樣,她對着電話說:“我生的……狼崽子,現在來威脅我……呵呵呵,”她擡頭看向金姐:“聽到了?我生的不是孩子,她就是狼崽子,她天生就是來折磨我的,她跟那個沒死掉的一樣,都是來害我的!”
金姐拼命對她搖頭,希望她冷靜下來,她伸手拿了電話:“喂?我是沈小姐的經紀人,我姓金,你有什麼要求你跟我提。”她說着話,走到了外面,遠離了情緒激動的沈一瑋,“你有什麼條件,我們可以談,我相信你用字母代替沈小姐的名字,並不是想把事情撕開了說,不是嗎?我們談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