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了眼慢慢恢復平靜的祕境天幕處,楚天便打定主意,直接穿過落魂谷前往煙霞福地和清風洞天,富貴險中求,以自己如今丹河三境的武道修爲,只要不是遇上了天階妖獸,逃跑保命絕對不是什麼問題。
至於那個名叫林奕叛亂的老前輩,楚天想的不多,反正自己也不認識,能不能成功逃走,跟自己的關係都不大,倒是眼下祕境中場面越混亂,對自己越是有利。
想到這,楚天就要直接向落魂谷深處走去,突然看見王聰那傢伙去而復返,黑着一張臉道:“你隨我一起前往丙字區域,那邊已經出現了數百頭妖獸,我們需要在大統領返回之前,守住妖獸的攻勢。”
楚天就像看白癡一樣看了王聰一眼,根本懶得理睬他,依舊向落魂谷深處走去。
王聰看見楚天竟敢不聽從自己的調令,頓時大怒,沉聲道:“這是老大的意思,你找死不成”
楚天皺了皺眉,瞥了眼落魂谷深處,能夠感覺到整個落魂谷都有些顫動起來,頓時嘴角扯起了一個弧度。
自己平時不能動手宰了這個監視自己的傢伙,眼下倒是一個好機會。
想到這,楚天慢慢轉過身,一臉戲謔的向王聰看去。
看到楚天臉上那股詭異的笑容,王聰不知爲何,心裏突然一緊,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沉聲道:“你想幹什麼”
楚天已經眯起雙眼,嘴角那抹詭異笑容更加妖異,呵呵笑道:“幹什麼自然是殺你”
王聰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冷哼一聲,“殺我就憑你也能殺我”
楚天想了想,隨後一臉認真的點點頭,“我覺得是可以的。”
王聰也是瞥了眼落魂谷深處,他就奇了怪了,這個名叫殷天的傢伙,莫不是腦子壞了,他王聰就算再不濟事,比你小子也要高好幾個境界,何況上面可是有規定,祕境守衛之間,不能私自動手,否則就要受到極其嚴厲的處罰,正因如此,他始終沒找到好好修理楚天的藉口,才讓楚天舒舒服服過了這麼長時間,眼下竟然敢主動尋釁自己。
楚天見王聰絲毫都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也懶得囉嗦,猛然一腳踏地,身影若長虹一閃而逝,瞬間就出現在王聰身前。
王聰先是一愣,旋即大怒,“好膽”
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小子真敢主動動手,頓時兇性大發,在楚天來到自己身邊的一剎那,更是直接就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靈寶,只是他突然一愣。
在楚天一步掠至他身前的瞬間,王聰就覺得天地間的氣機好像靜止了一樣,讓自己莫名其妙的目眩神迷,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了一股恐怖到極點的氣勢,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嶽,壓在了自己身上,讓他難以呼吸,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似乎看到天地間出現了一道絢麗的劍虹,朝着自己眉心飛速襲來。
根本就來不及反映,王聰就覺得眉心一震刺痛。
然後是一抹鮮血飈射出來。
整個世界驟然黑暗。
“一劍天殤”
這是楚天自己衍化出來的毀滅一劍,簡單樸實,卻擁有無與倫比的殺力,不但融入了劍一那種一劍之下天地平的劍意,更融入了自身武魂法相之中的毀滅法則之力。
楚天冷漠一笑,似乎殺人對他如今來說,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能在臨死之前見識到我的指山摘水和浩然拳意,也算值了。”
楚天看着王聰的屍體,一臉的譏笑道。
若是兩個月之前,楚天自然不可能如此輕鬆斬殺王聰,只是兩個月的時間,楚天不光踏足了丹河三境,武魂法相更是完全恢復,區區一個丹河中期的傢伙,根本就不夠看,楚天甚至能感覺到,就算是張人傑那種半步元嬰境的武道修士,自己也有一戰之力。
這絕非楚天自負,而是一路走來積累起來的強大自信。
落魂谷深處,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音傳來,楚天皺了皺眉,隨後臉色一變。
只見數裏之外,一羣妖獸瘋狂向外面蜂擁而來,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楚天沒由來一陣口乾舌燥,瞥了眼地上那具屍體,原本還想蒐羅一下看看王聰身上有什麼值錢物件,然後直接小心進入落魂谷深處,眼下瞬間改變了這個念頭。
不要說他丹河三境的修爲,就算是元嬰三境,估摸着也得被那羣妖獸活活淹死纔行。
恐怖的妖元和魂力從山谷深處如一線大潮激盪而來,楚天額頭上都不由的滲出了汗水,直接向駐地所在的靈紋護陣方向而去。
只不過楚天並未直奔向護陣所在區域,而是呈弧形向一側繞道而去,這麼大的動靜,王聰一個丹河境中期的垃圾,死在妖獸嘴裏也很正常,至於那垃圾身上有什麼好東西,楚天已經懶得考慮。
東玄東荒北方,一座叫平沙原的廣袤大漠,有一座傳承數百年的武道豪閥,雖說以往並不是大秦七十二宗門之一,但是底蘊傳承,在整個東玄東荒也沒人敢有半點輕視。
而這座叫造化門的門主,在半年之前,更是直接躋身了龍門境,一時間門內弟子可不是意氣風發。
只是可惜,好景不長,在那位號稱造化老人的門主躋身龍門境不久,便被一位身穿儒衫的中年男子登門問道,然後那人只是一人一劍,便輕鬆覆滅了整座造化門。
三千內門弟子,無一生還。
而那位躋身了龍門境的造化老人,被一劍斬掉頭顱後,更是被四處迸濺的劍意直接絞碎了所有元嬰神魂。
在那之後,整座平沙原恍若無主之地,各方豪傑,紛紛齊聚,竟是比萬里魔域還要形勢複雜,不但如此,整座平沙原的氣運之濃厚,更是駭人聽聞。
眼下,在這座造化門遺址,有兩人相對而立,一人身穿雪白蟒袍,一手輕輕握拳,擱在腹部,一手倒持紫紅長qiang,qiang身有一條條流光,恍若夜空絢爛星河,緩緩流淌。
在他對面,另外一人一身的大紅長袍,雙手環抱胸前,嘴角掛着懶散笑意,披散長髮更是在風中肆意飛舞,背後匣內長劍微微錚鳴。
兩個同樣尚未而立之年的年輕人,皆是踏足元嬰境的武道強者
若有人站在遠處望去,便能看見兩人哪怕只是靜靜懸空而立,整個天地卻好似有一種無形道韻,能與日月爭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