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 left is always right,
where the shadows are really the body,
ake all night,
where the heavens are shallow as the sea
is now deep, and you love .
——《insoia》elizabeth·bishop
◇
“問題就在於此,清一繼續惹麻煩怎麼辦?”
【我+清一+遊輪旅行=?】
夏寒的腦子裏盤旋着這個恐怖公式。總覺得等號的另一頭很有可能是世界末日。
真是令人頭疼啊,小雨打着玻璃窗,三人在未央的臥室開啓了睡前夜談會。
夏寒很有禮貌地坐在椅子上,清一縮在被窩裏,未央則坐在牀沿捧着杯子。
一同享用的乃是清一調配的花茶,不過夏寒和未央的茶杯裏被清一各放了一顆冰糖,喝起來卻沒有甜膩的感覺。
雨滴發出的微小聲波對室內的沉悶氣氛予以調節,卻只分散了清一的注意力。
“怎麼說?要不讓梁紫和清一一間房?”未央隨口說了一句。
轉念一想還是不好,梁紫的男朋友抗議不談,就怕清一亂說讓班長起疑心。
可兩人都攔不住清一要去坐遊輪的念頭,如果硬是拒絕她,後果也可想而知。(遊輪開到一半沉了的可能性相當高。)
“其實,換成標間問題不大吧。”夏寒嘆了口氣。
或者把我變成史萊姆讓她無法下手也行啊。(真的如此嗎?)
“真囉嗦你們兩個,就對我這麼不放心嗎?”清一假裝很生氣地叉起臂膀。
就在此時,夏寒稍稍使出物理性的威脅手段,給了清一一個兇狠的眼神,清一一下子縮進被窩裏。
“算了,這種事現在擔心也沒用,”未央晃了晃腦袋起身,去角落裏提起茶瓶給茶壺續茶,做完這一切後,捧着茶杯站在牆邊。
夏寒看準她嘆息的時機,抱着一份決心把椅子拉近了一些。
未央見狀哆嗦了一下低下頭,夏寒則拼命鞭策自己再靠過去一些,要是真的當着清一的面這麼靠過去的話……
“幹嘛啊哥哥,你不會是現在就要和未央姐合體吧。”清一一臉誘惑地舔了舔嘴角。
你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夏寒卻把不知所措的未央拉到椅子上,然後自己站到後面,誰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未央嗆了他一句。
“如果真能合體……倒也不錯。”
夏寒望向未央沉着的坐姿,有點擔心她是否魚喫多了,好像自己就在她胃裏一樣。
可清一慌了。
“你,你們……幹嘛啊!看來我今天是難逃一劫了……”又假裝很決然地閉上眼睛,“如果你們現在就要這麼做的話……”
“我是說和上次一樣,”未央不緊不慢地補充,“你們倆是不是都想歪了?”
倒也不是,總之三個人想的是三種合體方式就是了。
“這會不會造成精神錯亂?”夏寒對此很擔心。
未央輕微地搖了一下頭,“上次我就感覺到了,我有控制泡芙的主動權而夏寒只能接受,以前也想說這件事但總覺得沒那麼嚴重,跟你們說吧,我總覺得我來到這裏一點都不符合常理,尤其是泡芙的出現。”
“關我什麼事?”蜷在角落的泡芙低聲嘀咕了一句。
不過人類只能聽到喵的一聲就是了,它又繼續閉上眼睛。
未央用漠然的眼光看着清一,“倒也說不清原因,總之回到正題,我可以留在洋館裏保持休眠狀態,這期間只允許月季來照顧我的肉體,其他時間我的意識會和泡芙合體。”
“我覺得你和我合體更靠譜一點。”夏寒思索一下突然這麼說。
“……”未央不自然地縮起肩膀。
“哦不是,我是說萬一發生什麼,我的身體總比泡芙的有用吧。”
總而言之,清一的魔物能力暫時還沒有探索出明確的邊界線,誰也不知道她能寫出什麼東西出來,不過東西太小的話,比如一塊冰糖什麼的也不至於……等等!
滴答。
轉念之間聽到心底的一聲,胸中像是被激起了一陣漣漪一般盪漾以來,而清一突然滿足地勾起嘴角。
【into that ays right.】
但夏寒和未央這麼擡起頭時,爲時已晚。
夏寒回過神來的時候,全身都感覺到涼意,而呼吸要比以前急促很多。
擡起纖細的手,又把臉轉過去,看着一旁高大的身影,頓覺大事不妙。
“幹嘛啊你們兩個,反正正過來反過來,都是你情我願嘛。”清一一臉誘惑地舔了舔嘴角。
“夏清一!”未央用夏寒的身體大聲斥她。
“幹嘛啊未央姐,我可是爲你們着想啊,你不是擔心去不了嘛,這麼做不就簡單了嗎,那就是未央姐用哥哥的身體陪我去啦。”
“唉,”夏寒用未央的身體嘆了口氣,“太混亂了……”然後下意識地低下頭去。
某種地方涼颼颼的先不談,更直觀的觸覺是總覺得胸口有些負重感,但很好地被某種容器托住,又傳來淺淺的勒感。
“你敢看一下!”未央用夏寒的手臂突然擡起未央身體的下巴。
這是夏寒頭一次被自己撩到,感覺實在是太噁心了。
接下來的場面一片混亂。
◇
二十分鐘後,逐漸適應新身份的兩人並排瞪着清一。
不過清一毫不畏懼地晃着腦袋,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那麼問題來啦,你們倆是各自去各自的房間?還是去對方的房間?哇,好睏擾啊,要不一起睡吧。”
“那也只是我們的私事吧,”未央(夏寒的身體)怒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趕緊給我寫回來!”
夏寒(未央的身體)倒是乖乖像人偶一般一動不動,不過身體還在感觸全身傳遞來的清涼感就是了。
聽未央這麼說,清一顯得有些失望,抿起嘴脣,久久看着雙手的指甲。
“對不起嘛……我也是想解決辦法嘛,也不知道這個冰糖的效果能維持多久,如果是一個小時的話,那我就得準備一百多對呢了。”
然後不同地點的兩人要在同一時間服下,大概就是這個原理。
總之這個時候的清一還是很正經的就是了。
“所以爲了準確地計算出時間,我們仨就一起睡嘛。”清一很得意地漾起微笑。
未央瞪了她一眼,清一又縮進被子裏。
“算了,”夏寒說,“這也難爲她了,再說我也能感受到你的痛覺也好,這樣我的心裏也暢快些,如果一直這麼讓你自己忍着,總覺得心神不安。”
“不關你事。”未央冷冷地說,“這種事我已經習慣了。”
夏寒自討沒趣地點頭。
“嗯,所以要繼續這麼僵下去嗎?”清一繼續補刀。
不知爲何,總覺得清一給出的方案最合理的樣子,三人商量了守夜的時間。
可問題是,未央用夏寒的身體睡清一旁邊也不對勁,夏寒用未央的身體這麼做也不對。
於是很自然地,清一叫來月季打好地鋪,夏寒和未央很尷尬地並排躺着,又同時陷入失眠一般地皺着眉。
清一一臉滿足地把腦袋探在牀邊悄悄瞥着兩人。
“喂,你們相信我嗎?”
“……相信。”兩人一起回答。(試試看惹惱她的代價。)
“其實你們隨時可以換回來。”
“真的?”兩人一同睜開眼睛。
清一慢慢摸下牀,走到門口回眸一笑,“接下來的事情,你們自己看着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