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蟄沒多解釋,非常果斷地決定:“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情,先回去了。”
方蟄匆匆而去,白莉生病,在家陪她一天不過分。午飯是方蟄動手做的,兩人互相餵食時,受不了酸臭味的白婕丟下筷子拿起包:“走了,我就不該來。”
小別勝新婚,病好一點的白莉開始作妖,圍着方蟄轉悠,蹭蹭臉,抱抱腰。
平時洗碗只要五分鐘的方蟄,這次花了個半個小時。洗完了一臉正義:接受懲罰吧!
病纔好的白莉潰不成軍,不上不下的方蟄心疼的結束懲罰。
兩人膩在一起,什麼都不做也是一種很享受的過程。精神上的愉悅更享受。
第二天一早,方蟄還是早早起來,做好早餐出門時,白莉還在睡覺。
公司這邊一切都很順利,區建築公司進場了,舊倉庫拆,正在清理現場。
轉一圈發現一切都挺好,方蟄跟幾個保安打招呼便回辦公樓處。梅影正在停自行車呢,看見方蟄來了立刻上前彙報:“昨天聯繫了保險公司,他們對公司的想法合作願望很強烈。”
“具體的你來談,今後你也是要獨當一面的。”方蟄主動放權,梅影感激不已:“好的,請方總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是不是努力不是嘴上說的,行動上梅影也在做,白天工作,晚上回去還要學習,她報了自考的大專班。
學歷這東西只要是在正常讀出來的,哪怕是那種六十分萬歲,爲了過關可能學到不少知識。很多知識在人們看來沒什麼卵用,實則不然。你認爲沒用的東西,時刻在影響你的生活。
昨天沒開會,今天自然是要開個會,一羣中高層到會後,彙報了最近的工作。
企業的事情說起來就那幾樣,但是做起來卻很複雜,而且日復一日非常枯燥。或者說,任何一個事情,一旦成爲了工作,都是枯燥的。多數人在枯燥的過程中平凡,少數人脫穎而出,成爲精英。
方蟄作爲老闆,最大的痛苦還是人才的匱乏,現在只能是在員工中尋找培養。具體到工作層面,很多事情暫時只能自己來了。聽完彙報,發現沒什麼要緊事,方蟄宣佈散會。
這種會議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意義,事實上最大的意義在於讓屬下們有緊迫感。
一旦都混成老油條了,想緊起來就難了。企業最怕出現這種情況,到那時候只能換血。
方蟄不希望這種情況出現,儘管他自己是鹹魚的性格。
白莉領着大一新生+小模特龔月出現,後頭還跟着個攝影愛好者龍鋼。
“你這新款裙子很漂亮啊,加一頂小帽子,復古和現代完美重疊。怎麼想到這個設計的?”龍鋼顯得有點激動手舞足蹈,這傢伙似乎更像個攝影師,採訪的時候沒見他如此激情。
方蟄看一眼龔月穿的長裙,這款設計是從一疊舊設計(抄襲)裏便抽出一張丟給生產的。有點類似十七世紀的歐洲開胸長裙。單排扣拼接,袖口是燈籠繡。搭配現在很流行的登雲鞋,穿戴整齊的龔月頗有小仙女的感覺。
“衣服設計翻來覆去就是那樣了,重點是這兩位模特。你要搞清楚主次關係,衣服因爲人而漂亮,而不是人因爲衣服漂亮。”方蟄先贊一番是肯定沒錯的,兩個女人都眼睛笑沒了。
龍鋼默默的在心裏表示: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國內的女性身高相對低一點,外貿款的不要搞混了。”方蟄還吩咐一句,梅影記錄完畢要走時,突然站住回頭:“方總,保險公司的人問什麼時候合適來拜訪一下。”
方蟄正在看着兩個模特搔首弄姿的擺拍呢,頭也不回:“儘快吧,今天就有空。”
正在拍的是白姐姐靠在老闆桌邊,低頭撩發的動作。龍鋼抓住瞬間的機會,卡擦一聲:“完美!收工了!”梅影正要走呢,被龍鋼叫住了:“等下,保險公司是怎麼回事?”
方蟄道:“你問這個幹啥?”龍鋼義正詞嚴:“這是新聞工作者的敏感,你個做企業的,怎麼跟保險公司搭上關係了?你別想騙我是給車買保險。”
方蟄這事情之有兩個人知情,很明顯不是內鬼,不然方蟄真要懷疑是不是內鬼了。
“滾蛋!什麼都要管,你累不累。”方蟄不想說這個事情,畢竟沒有最終確定。
龍鋼悻悻的擺弄相機:“你以後不要求我!”
“把鏡頭還給我?”方蟄一伸手,龍鋼立刻慫了。還治不了你了是吧?
“不問就不問,不過方蟄啊,你這個企業家,應該多宣傳自己啊。你看別人,屁大的成績恨不得天天見報,你倒好,只宣傳新款私,企業家的個人形象也很重要的。”
方蟄冷笑道:“現在宣傳的很歡實,等幾年你看看,那些風雲人物還剩下幾個。這年月做企業的,還是腳踏實地的做產品比較好點。”
龍鋼猜到肯定有事,方蟄不說他也沒法子,眼珠子一轉道:“那你先忙了,撤了。小月,要不要叔叔送你回去。”龔月一直站在邊上,眼珠子亂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覺得很有趣。
白莉倒是笑眯眯的靠着桌子,擺一個優雅的姿態,看着兩人鬥嘴。龔月悄悄的靠近她,低聲道:“方總不怕龍叔叔在報紙上罵他麼?”
“他敢,給市裏重點創匯企業抹黑,他不想幹了差不多。不對啊,你該叫我師兄。”方蟄飄了的一筆,主要是白老師在場,方某人有點孔雀開屏的意思。
“我們又不是一個系。”龔月很不給面子,金主爸爸照懟不誤。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都不尊敬前輩了。”方蟄一臉的無奈,龔月見了噗嗤笑了出來。白莉給他分警告的眼神,小姑娘家家的,最怕的就是你這種人了。有錢,嘴油,你想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