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心,但又必須剋制自己,這是方蟄面對的問題。這個問題無解!
用李勝利的話說,渣的不夠純粹!
去公司看一看是早有的計劃,順便把欠賬的入股合約籤一下。
在米國想象和實際看看是兩個概念,當雲珏出現在公司,並且跟着方蟄走了一趟車間,看着已經在準備繼續開工的廠房,雲珏有了個清晰的概念。
“不能等到初八,看一眼兩千工人在車間裏幹活的場面,真是遺憾。”
“你有密集恐懼症麼?”方蟄的問題來的很突然,雲珏很明顯的反問:“怎麼?”
“哦,忘記你作爲學生代表,在全校大會上做過報告了。”方蟄自問自答。
雲珏歪着腦袋想了一下曾經的場景,點點頭道:“我大概知道怎麼一回事了,車間裏的機器一起響的時候,製造的噪音可不好受。”
方蟄指着棉紡六廠的方向:“這不算什麼,那邊的車間裏機器開動,才叫噪音。”
初八才正式上班,所以兩人也就是隨意走了一圈,等到言自香一臉姨媽期的嘴臉出現,拿出合約給兩人簽字完畢,今天的正事就算是完了。
言自香表情詭異的觀察了一下,這倆似乎有點問題,但好像又沒問題。出於對閨蜜的負責,言自香轉頭就給白莉打電話:“你在哪?”
半個小時後,言自香出現在酒店的房間裏,看着浴後裹着睡衣的白莉,忍不住伸手過去:“手感真不錯,嘖嘖嘖,你怎麼會住在酒店?家被人佔了麼?”
“這叫戰略性的後退,你這個腦袋裏全是肌肉的女人懂個屁。”白莉擺出一副情感導師的架勢,言自香頗爲不爽的反擊:“被人趕出家門還嘴硬,你連服務家都不敢回吧?”
“昨天方蟄送我到酒店,呆了三個小時才走的,晚上又來了,天亮才走的。我這麼說,你明白我的意思麼?不要看見你老公跟別的女人說兩句話就吵架,他沒有多少根肋骨來給你打斷的。”白莉這揭傷疤的本事可謂一流,言自香頓然啞巴。
女人的思維是很奇妙的,言自香下一刻關注的重點就變了:“你們在一起都幹些啥?”
白莉臉紅了,嗔怪的看她一眼:“你老公跟你在一起幹些啥?”
“他?呵呵,結婚前兩年還好點,後來總是很晚回來,最近倒是在家呆的時間長點,但總是抱着紅白機打遊戲。昨天晚上……,算了,不說了,一肚子的苦水。”言自香察覺說漏嘴了,趕緊想止損。
白莉打趣一句:“不會是你們以前用力過猛吧?傷着腎了?還是被你打的?”
“扯淡,他一直就那樣,白長一副好皮囊。你跟我說說,他多長時間?”言自香突然湊近了,壓低了聲音,白莉臊的扭開身子:“你想作者404麼?”
回到住所云珏就開始收拾行李,方蟄站一邊看着她弄好了才問:“要走?”
“我送你!”方蟄沒有追根問底,避免了雲珏的尷尬。
車到大院門口被攔下,一個電話後郭祕書出來,看見方蟄笑了笑,給人送到一棟兩層小樓門口,方蟄下車拿下行李就回車上,雲珏過來道:“不進去坐坐?”
方蟄稍稍沉吟:“不合適!”雲珏笑了:“也好,路上小心開車。”
目送方蟄的車開遠了,雲珏回頭是看見雲涌便上前挽着他是手臂:“你看起來年輕了。”
雲涌笑的有點尷尬:“是麼?我還以爲你不會來。”
“成年人的感情世界,外人是無法理解的。既然不理解,那就不要干涉。”
“你是在提醒我麼?”雲涌皺眉反問,雲珏衝他一笑:“你多心了。”
“我們這代人,很多時候身不由己。但我和你媽媽是有感情基礎的。只不過,我們的感情在各自的堅持中,漸漸的被消磨了。此可以爲戒!”雲涌感慨了一聲。
雲珏明白父親的意思,如果感情上真的有選擇,那就必須有一個人妥協。
“謝謝爸,我們之間並沒有開始,一直隔着一層。算是很好的朋友吧。”
“他很優秀,可惜了。”雲涌言有所指,雲珏笑道:“不是從政才能實現人身價值的。”
“我知道,所以我說可惜了。你應該能理解我的角度。”
初七晚上的松江機場,雲珏站在外面翹首,邊上的雲涌當着沒看見。虎頭奔出現的時候,雲珏的表情才變得正常了,飛快的迎上去,雲涌還是當着沒看見。
“沒有來晚吧?”方蟄的手上拎着禮盒,雲珏笑道:“沒有,還有一個小時。”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雲涌,方蟄把禮盒遞過去:“那我就不過去了,免得你爲難。”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來送我。”雲珏沒着急接着,而是張開雙臂給方蟄一個擁抱。
“對不起,我不能給你想要的。”方蟄還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雲珏笑了笑,推開方蟄時眼含淚花:“這不怪你,這是命運的安排。我們還有五年之約呢,我會等到那時候,如果你還是一個人,我會來找你。”
方蟄聽懂了她的意思,沒有說話,自然也沒有承諾。雲珏緩緩後退,這一走未來的幾年就不會再回來的。如果這份感情在時間的流逝中消磨,那堅持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如果方蟄在有了自己的選擇,這份堅持也就是提前畫上句號。
雲珏不是在考驗自己,而是同時在考驗方蟄。大家都有幾年時間來沉澱,如果真有重聚的那天,纔是真正的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方蟄不知道那天來臨自己會變成怎樣,至少現在他沒有打算開放自己的內心世界。
“走了!”雲珏沒回頭,舉手搖了搖,方蟄在後面大聲道:“一路順風。在異國他鄉,祝你活的足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