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人,因爲畏懼邪靈,已經將自己視若神明、視若救世主了,還怕她做甚
三德真人剛剛放下心來,便又隱隱聽見,白潔向林晚問道:“林記者,你來石頭鎮是幹什麼呀”
呆萌的林晚,聽到白潔發問,匈中方纔又燃起了怒火,憤恨道:“我聽說鎮上鬧鬼,想着來做個採訪,沒曾想竟然遇到了三德這個慣犯”
“嗯怎麼又提起老子來了大姐你特麼的喫飽了撐的嗎”三德心中憤恨道。
張大膽瞥了眼三德,見他再次陷入慌亂之中,身子微微發顫,便笑道:“林晚,你可不要誣陷人,三德真人可是法力高強的大法師”
三德真人聞言,不禁愣住了,什麼情況這位張老闆剛纔不是還在找自己的茬嗎現在怎麼替自己說起話來了
不過這樣也好,林晚好像就認識一個張大膽,只要張大膽都信服了自己,她再說什麼也是多餘的,也沒人幫腔
三德真人見林晚,徹底淪爲孤家寡人,終於是長吁了一口氣,端起酒杯,與兩位陪客,暢飲起來。
而這一旁的張大膽,卻是低聲說道:“林記者,你先不要插手這件事,這三德真人對我們還有用呢”
林晚心思單純,嫉惡如仇,在她心中善就是善,惡就是惡,惡人能有什麼用
“你要幹什麼跟他同流合污嗎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林晚皺眉道。
周勇見張大膽背上多出了口鐵鍋,便插嘴道:“我們早知道三德真人是騙子了。”
“只不過現在鎮上人心惶惶,我們想借機安撫民衆而已,你別想多了,我們可是好人”
林晚他們昨天就已經趕到石頭鎮了,對鎮上居民的恐慌也是有所瞭解的,得知張大膽他們的想法,卻是不禁沉默了。
“鎮上真的有鬼嗎我看沒準兒是這三德真人故弄玄虛,然後再過來驅鬼騙錢”林晚腦洞大開道。
張大膽也知道,空口無憑,很難讓人相信世上有子不語之物,便言道:“有沒有鬼,今天晚上你過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嗎”
林晚雖然不相信世上有鬼,但見他如此煞有介事,不禁有些糾結起來。
自己要不要暫時坐視不理呢可現在就是去揭穿三德真人,也沒有人相信呀
躊躇半天,林晚終於做了決定,妥協道:“好吧我暫時就不揭穿他了”
“不過今天晚上他去抓鬼的時候,你們得跟我一起去,我要把他行騙的事情拍下來”
周勇一聽說,晚上要再去鬧鬼的地方,頓時慌亂起來,推辭道:“我我就不去了,你讓張大膽陪你去吧”
“至不至於你今天早上不還吹牛比,說那些鬼祟沒什麼好怕的嗎怎麼現在慫了”張大膽調笑道。
周勇癟嘴道:“老子就是慫了怎麼了面子很重要吧老子更看重自己這條命”
林晚見他們兩個,一唱一和,言之鑿鑿,卻是不禁動搖了,難道世上真的有鬼
白潔見周勇拒絕陪同,心中卻是有些喫味,周勇要是不去的話,張大膽跟林晚可就是孤男寡女了。
而且又是去那麼嚇人的地方,林晚要是害怕了,豈不是要佔張大膽的便宜
三德真人雖然是位假道士,也沒什麼抓鬼驅邪的神通,但招搖撞騙了這麼久,真正的鬼怪,還是見過幾個的。
他只是個凡夫俗子,對於真正的鬼怪,唯恐避之不及,哪裏敢去招惹
但王戰北許諾了十萬塊,整整十萬塊,他招搖撞騙一整年,都賺不了這個數
在巨大的金錢惑下,他還是準備冒冒險,大不了見勢頭不對,溜之大吉就是了。
誰曾想,王戰北竟然派了兩個人全程陪同他,與其說是陪同,不如說是監視,直到他完成抓鬼,方纔能離開。
在吉記用餐之時,他原本想故技重施,先假意幫人驅除身上的邪祟,然後晚上抓鬼時,胡亂裝模作樣一番了事。
可張大膽卻是破壞了他的計策,店裏的其他人,也都是些大公無私之人,不敢勞煩他。
無奈之下,他只得在吉記拖延時日,看能不能找到爲自私之人,替他驅除邪祟。
然而,他等到夜幕降臨,店裏的客人換了幾波兒,竟是無一人肯接受他的好意。
被王戰北派來作陪的兩人,似乎是看穿了他的詭計,一直催促着他回屠宰場。
直到晚上八點鐘,連晚飯都喫過了,他再無理由停留,只得硬着頭皮離開了。
待送走了三德真人,吉記裏面,早已經沒了客人,便關門準備歇業了。
晚上十一點多鐘,張大膽收拾好了東西,給白潔和林晚,各自發了張驅邪符,便領着她們出了門。
剛離開吉記沒多遠,白潔卻是從包裏掏出幾頭蒜,塞給張大膽與林晚,言道:“我從網上看大蒜好像能驅鬼,就到廚房裏順了幾頭”
林晚毫不猶豫地將兩頭大蒜,放到口袋裏,朝白潔感謝了一番,張大膽卻是勸道:“白潔,你既然這麼怕鬼,爲什麼非得跟着去呢”
“要你管我去長長見識不行嗎再說了,我也想看看那位法師到底是不是騙子”白潔傲嬌道。
言罷,竟然主動走到了前面,以示自己的英勇果敢,張大膽見她這般,卻是無奈地搖頭。
他之所以敢帶白潔與林晚出來,並非只是意氣之爭,也並是非拗不過她們,而是有所依仗。
他懷中繫着的玉牌,威力巨大,可破一切妖魔鬼怪,他昨晚之所以一開始沒用,是對自己的符咒有信心。
只是沒想到,屠宰場附近的那些鬼孩子們,竟然神通鬼大,不怕他的天雷符。
有了前車之鑑,他自然也將依仗,全都放在了玉牌之上,見到事情不妙,便將玉牌掏出來。
三人走了十多分鐘,便來到了事發路段,而三德真人,也早已經擺好了法壇。
所謂的法壇,只是一張被黃布覆蓋的桌子,上面擺放着香爐、火燭、符咒,以及黑狗血。
三德真人身披道袍,挎一黃色的布包,手執桃木劍,站在法壇的後面,神神叨叨。
而之前作陪的副廠長和祕書,則分別站在他的左右,惴惴不安、瑟瑟發抖。
張大膽唯恐驚擾了他們,便領着白潔與林晚,躲在了路旁的大樹後面。
好在這條路上的路燈,已經被那些鬼孩子們給破壞掉了,他們也不會輕易暴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