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初陽騰起在空中,整個踏馬城豁然開朗,一覽無遺。亭臺樓閣,瓦榭歌臺,城樓上揚起的旗幟和街道酒肆掛着的旗子交相呼應。
“白先生,覺得這地方如何”
此時,平臺上也已然籠罩在朝陽的光輝中,我還未收起內心的暢快,往臺階上看去,卻赫然怔住。
只見那車行的東家不知道何時已然起身,高挑而自信的身姿面對着朝陽站立着,金色的光芒撒在她的額頭、眉角、鼻尖以及脣角上。沒有人願意放過她身上的每一分每一毫,恍惚間,她像是那朝陽,暖在人的心頭,再看時,她又像要融化在那朝陽的光輝裏,像那早已沉寂的月亮。
我怔怔的,直到現在纔回過神來,暗自嘆了口氣。
“此情此景,不可方物。”
我說完,自己也把自己給愣住了,不知道是回答她的話還是自己有所感嘆。
“白先生形容得倒是特別。”女子迴轉身看着我,陽光勾勒出她棱角分明的臉龐,“陽光漸濃,諸位請進殿裏來吧。”
進入正殿,彷彿進入一個白玉堆砌的宮殿,晶石白玉,美輪美奐,如入仙境。
衆人就座後,隨從便送來糕點茶飲,讓人生奇的是那本隨車行東家身後的十來位女子此時竟是坐在東家後邊,一排坐着,座位還要高於這車行的東家。
車行東家環視一週,最後看向了我,淡淡說道,“實在抱歉,白先生龐先生,到了此時纔要說起邀請白先生和龐先生來所爲何事。”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好歹終於要說正事了。龐有力卻已經在喫着東西,聽到女子的話趕忙擡起頭來,想要說話嘴巴卻還塞滿着。
我替他說道,“卻是我們冒昧打擾了東家。”
車行東家緩緩擡起手來擺在身側,輕聲說道,“暫且容妾身爲白先生龐先生介紹這十二位吧,她們正是本車行的股東,因爲今日要說的事情事關重大,所以不得不勞煩她們前來。”
那十二位女子紛紛微微躬身,也有人客氣回了車行東家。
“水姐姐客氣了。”
直到這時候,我倒是才從這隻言片語中得到這位東家的姓氏來。打從我們到了地方,主人家也沒有自我介紹,問羅天成也沒有要告訴的意思,如若我們再問起,那又顯得太唐突。
我微微躬身,算是見面禮。
“東家主人,恕在下冒昧,如若是車行的事情,恐怕我們也不方便過問吧”
“並不是,白先生,此時和白先生還真息息相關呢。”這時候,坐在對面的羅天成忽然說道,“白先生可還記得在早些時候,曾有一衆人等攔截白先生的車架。”
我點點頭,謹慎說道,“是有那麼幾個人,不過最後車行給處理了,我也沒放在心上。”
據那方士天口中所述,可是羅天成授意攔截的,難道此時是在開爭辯大會要我過來作證不成但也沒有必要牽動所有股東鬧這麼大陣仗纔對吧
羅天成向我點點頭,看向了車行東家,說道,“水夫人,看來此事屬實了。”
水夫人說道,“既然如此,羅統領有什麼看法”
羅天成緩緩說道,“此事白木白先生纔是當事人,我們何不妨問當事人呢。”
我笑了笑,“羅統領但說無妨。”兩人說得我雲裏霧裏,也正好弄個明白。
羅天成點點頭,沉吟一會說道,“方纔白先生也證實,昨天的確有人攔截白先生可是”
我點頭便是贊同。
羅天成接着我說道,“而水夫人的車行又收到消息,攔截的命令是我下的,不僅如此,我還下令殺了車行中兩位重要人物,而這兩位重要人物,白先生也應該見過,人稱長短尊者,白先生可是”
我不禁詫異,那長短尊者我不能否認見過,卻被殺死了他們不是追擊那方士天去了嗎按理說方士天他們已然是長短尊者的手下敗將,怎麼還反殺了
我並沒有掩飾我的詫異和疑惑,卻不敢輕易說出當日方士天口中那重要的話來。此時說來,的確如那長短尊者所說,這可能不過是方士天口中的片面之詞。
羅天成沉吟了半會,才又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那方士天屬於金明殿之人吧我又怎麼弄差得動金明殿的人呢”
水夫人淡淡說道,“羅統領差不差得動金明殿的人,妾身不知道。可是妾身卻是知道,那所謂的方士天絕不是長短尊者的對手,白先生也證實了這點,那妾身是否可以懷疑方士天背後還有一位更厲害的人物呢”
轉而,水夫人看向了我,接着說道,“白先生,恐怕你還不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不知道爲何我們如此重視此事對吧”
我笑道,“還未得請教。”
水夫人說道,“白先生可知道那長短尊者的來歷”
我搖了搖頭,說道,“方纔才知道是貴車行的重要人物,詳細並不能知情。”
水夫人說道,“不錯,他們是本車行的重要人物,白先生應該還不知道他們卻更是城主的小舅子,玄冰殿主管的大舅子”
我震驚當場,不能言語,震驚的並不是長短尊者的身份,而是玄冰殿竟還和城主有這層關係
水夫人聲音有些重,接着說道,“這件事於本車行雖然也是巨大的損失,而二位尊者牽連的人恐怕也不必我說,羅統領也知道的吧”
羅天成苦笑一聲,說道,“水夫人,即便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是而且正如我所說,我雖然身爲城主宮殿的護衛統領,卻也無權差遣金明殿的人啊。”
水夫人又是緩緩擡起手來,這時候由大殿後走來一位臉上傷痕累累的人,我看去竟是眼熟之人,也正是送我前去古錢來住所的人,胡一。
水夫人緩緩說道,“胡一,這位白先生你應該還記得吧”
胡一微微躬身,說道,“記得。”
水夫人說道,“當時可是你由車使發出信號回來求助”
胡一點頭說道,“正是”
水夫人說道,“車使中可有提到攔截之人是誰”。
胡一擡起頭來,看着羅天成,凜然說道,“指使誰攔截的,我並沒有由車使發回來,卻從那方士天口中聽到,正是奉了羅統領的命令而這事長短尊者也再三確認無誤”
羅天成豁然起身,冷然說道,“住口膽敢污衊於我,你可知道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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