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玄探紀事 >第0034章 勢力明朗
    水如霜微微笑了笑,慢慢走出了洞府,站在懸崖上。懸崖上的風越吹越勁,在狂風中,水如霜看起來顯得更爲柔弱。

    “白先生能從細枝末節中推測出這些來,不得不讓妾身佩服。”

    說完,水如霜迴轉過身來,緩緩說道,“二位先生都是自小在踏馬城中,不知道二位對這座城有什麼感想”

    我和龐有力相視一眼,到了此時即便水如霜沒有親口承認,也已經算是默認了,龐有力臉上凝着濃重的陰霾,別過了頭去。

    我暗自嘆息一聲,看向了水如霜笑了笑,說道,“我們從小都在外城長大,對內城中的事物所知不多,也談不上有多少感受。”

    在很多人眼裏,外城並不屬於踏馬城,這雖然是一種歧視,卻也是一個事實。

    水如霜一笑,說道,“不怕和白先生坦誠,妾身也是在外城長大的。”

    話說着,水如霜臉上地笑容漸漸變得有些淒涼起來,想是不願讓我看到,又轉了過身去,看着遠處。

    “童年在外城的生活對於一個女孩來說,有多殘酷,想必不用妾身說明,白先生也能看到聽到想到。”

    “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了,白先生必不願多聽。妾身要說的是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妾身一步一步走下來的,承受的代價並不比任何人少。”

    我嘆了口氣,打斷了水如霜,說道,“可是夫人,那是幾百條人命,你不該如此狠心的。夫人既是外城長大,便知道人活着是一件多麼可貴的事情,他們卻因夫人一句話,無辜罔生。”

    水如霜淡淡說道,“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妾身並不覺得愧疚。”

    我沉吟着,說道,“夫人捨得賠上多年經營的車行,想必所獵非凡了。我本來認爲,這城中形勢不過兩股,現在看來倒是錯算了夫人。現在城中勢力對峙劍拔弩張,夫人適時抽身而出,作壁上觀,想來是要收這漁翁之利了。”

    水如霜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拿出了一封信來,這才說道,“想必先生認得此物。”

    我看了一眼,說道,“認得,我也早猜到必然是夫人拿去的。”

    水如霜點點頭,手上一鬆,信封隨風吹落懸崖。

    “先生計謀非常人所能及,竟想到用這種方法引我出來,與其說我要謀取先生什麼,先生倒不如告訴妾身,爲何如此做法,難道當時已經懷疑妾身不成”

    我搖搖頭,說道,“自然不是,我寫了這封空白信,主要是想拖住羅統領,他自然是知道玄石異變的祕密,於他並無益處,這封信對他來說不過是彼此的一個臺階。羅統領能帶那麼多人前去,一定是有所忌憚,卻是想不到他所忌憚的人竟然是夫人。”

    水如霜說道,“那先生又怎知道是我拿了這封信”

    我笑了笑,說道,“夫人聰慧在心,應該不必有此一問。夫人讓長短尊者救下我們二人,來得太過於巧合,想必早就派人潛伏在我們周圍,長短尊者由始至終都不曾提起那位搶奪信封之人,更沒有防備那黑衣人是否對我們不利,想來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長短尊者知道黑衣人是誰。既然長短尊者熟識那位黑衣人,那多半是夫人派去的,信也自然會送到夫人這裏。”

    水如霜輕聲一笑,說道,“先生果然明察秋毫。”

    我不置可否,說道,“只是我還是奇怪,夫人怎會不知道玄石異變的祕密,夫人也曾是踏馬城的首席情報官,這樣的事難道還能瞞得過夫人”

    水如霜冷哼一聲,說道,“白先生也說了曾經,妾身這身份早就被長老會所架空,特別是在城主入關修行之後,妾身的權力早就不復存在他們那些勾當,藏着掖着又怎麼會讓我查得到”

    我詫異不已,“長老會這城中還有長老會”

    水如霜緩緩轉過身來,說道,“看來白先生還並未知曉通透這城中到底是怎麼樣的兩股勢力,那妾身便也不瞞白先生。”

    水如霜在懸崖上踱着步,沉吟了半會,才緩緩說道,“早在十年前,康寧城主事件後,五大玄殿便聯合成立了一個同盟,這個同盟便是長老會。長老會最初的宗旨是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住城主的權力過大,危害踏馬城。雖說五大玄殿明裏的地位還要遠低於城主宮殿中的各個職位,但畢竟五大玄殿中擁有了城中最爲強大的一羣修行者,實力便是權力,新一任城主上臺後,也是對長老會有所忌憚。”

    我凜然一驚,說道,“如此巨大的格局變動,怎會外人不得而知”

    水如霜說道,“在帝國中,各城城主的地位顯赫,區區修行者如此挾持城主的權力,削弱城主的威嚴,在地方上是絕不容許的,只是礙於踏馬城的情況不同,這才破例容許。”

    說到這裏,水如霜冷哼一聲,接着說道,“事實證明,這樣的事情弊端遠大於利端。長老會在康寧城主殞命後,借勢清洗了城主宮殿的勢力,登堂入室。新任城主因爲康寧事件,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輕易動作,現今的城主宮殿已然是長老會的城主宮殿了。這便是現今踏馬城最大的一股勢力”

    我唏噓不已,明白水如霜所說地城主絕對權力是怎麼一回事,現今的帝國王城之間拉攏諸侯城互相暗中對峙,如果諸侯城的城主失去了絕對的權力,那帝國對諸侯城的控制便削弱了許多,畢竟諸侯城的城主向來都是帝國指派的,雖然這些位城主都和所屬的王城多少有所關聯,但至少那都是帝王的家務事。

    而下屬的五大玄殿人員繁雜,修行者在玄殿中不過是一個修行的過程之處,帝國想要控制起來,也過於困難。但另一方面,玄殿人員的流動讓玄殿的勢力不能積攢起來,倒也不會對帝國有太大的威脅。

    我忽然說道,“即便如此,長老會怎會想到要和帝國天壇對峙雖說有玄石異變的幫助,但相較於帝國天壇來說,那也是以卵擊石,這豈不是很不明智”

    水如霜搖了搖頭,說道,“妾身也並未想通,更未查到他們的目的,不過看他們如此肆無忌憚的行事,必然是有所依仗的。鑑於康寧城主事件,想必帝國天壇也不敢輕舉妄動,哼五大玄殿同時玄石滿期,帝國天壇恐怕也心有所忌了畏首畏尾,踏馬城非要毀在他們手上不可”

    我暗自沉吟,難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帝國天壇只派了古錢來一人前來,想來也不過是試試水罷了。

    不過這背後主導這事件的恐怕也不盡然如水如霜所說,只是五大玄殿組成的長老會就敢掀起這大浪起來,一個小小的諸侯城再強大,在帝國這個巋然大物面前,也不過爾爾。

    那長老會依仗的又是什麼呢

    再有,水如霜即便沒有被削弱了職位,也不過是沒有實權的情報官,她即便想要在這兩股強大勢力中謀求什麼,以她的實力恐怕更是不堪一擊,她所謀顯然斐然,又是依仗了什麼

    水如霜我心中一個機靈,難道說她

    我不敢多想,接着說道,“如此說來,帝國天壇已經騎虎難下,這兩股勢力想來必有一傷,夫人既然要作壁上觀,又爲何急於出手呢”

    水如霜冷冷說道,“因爲我要將我這十年來失去的東西奪回來在他們還沒有毀掉之前奪回來”

    轉而語氣緩和了下來,說道,“白先生和龐先生現在雖然手握着決定關鍵的踏馬圍城圖,雙方都有所忌憚,卻也讓白先生你們成了這踏馬城衆矢之的白先生、龐先生,你們爲何不考慮從中抽身而出,於你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我沉吟着,淡淡笑道,“夫人竭力爲我們着想,實在受寵若驚不過我曾經答應過一位前輩,這份地圖不能交與外人,所以實在抱歉,夫人,恐怕那地圖還是不能交給夫人。”

    水如霜緊緊盯着我,轉而卻是一笑,說道,“妾身倒是想不到白先生竟也是如此有野心的人白先生既然不肯交給我地圖,那妾身不索求便是,不過妾身敢保證,在今晚之後,明日之前,白先生定然會改變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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