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觸目驚心,大家都把眼睛轉開了,都選擇性的去避開。
南宮夢拾手中的劍差一點點就落在了駿帝的脖子上,這樣千鈞一髮的時刻,燕皇后的吶喊聲傳來:“劍下留人。”
大家都看去,燕皇后來了,她從馬車上下來了。
她懇求的看着南宮夢拾:“夢拾,你能不能今日放過他?”
南宮夢拾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的重複道:“今日……放過他?”
“是。”燕皇后肯定了她的疑惑,“今日放過他,來日你再要報仇,只要你還能夠抓住他,儘管殺,今日就放他一馬。”
南宮夢拾好笑的看着燕皇后:“可……憑什麼呢?”
燕皇后是不願意見到今日這樣局面的,她紅着眼睛,眼眶裏泛着淚水,艱難的說道:“就憑當初你的這條命是我保下來的。”
南宮夢拾:“……”
燕皇后:“就憑我曾真心護你,這一次你放過他。”
南宮夢拾的腦海裏也出現了燕皇后以往仁慈溫婉的形象,還有對她的每一次幫助。她是應該感謝燕皇后的,但是……不……
燕皇后動作緩緩的朝着南宮夢拾的方向跪了下來,懇求的說道:“就當做是我求你了好嗎?你要我怎麼樣都行。”
褚易塵過去要扶起燕皇后:“母后,你是皇后啊!你不要給她下跪。”
燕皇后是跪定了,也不願意起來的讓褚易塵不要阻止他。
褚易塵沒有辦法,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她給南宮夢拾跪了。
南宮夢拾以前的時候真的特別容易同情別人,也就像是現在,她其實也特別的同情燕皇后,但是同情也抵不過她心中的仇恨。
所以到了最後她也只是搖了搖頭,表示她做不到:“你是真心幫過我,但那也抵不上我父母親的命,褚饒的罪過也不只是我爹孃的性命,還有西北境地四城無辜的百姓。”
幽鶯:“主上,不要聽她的,現在放了大駿狗皇帝,就是給我們日後製造麻煩,不如是現在就殺了。”
南宮夢拾覺得幽鶯說的特別在理,再次舉起手中的詩賦,就要取下駿帝的首級。
駿帝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燕皇后沖天大喊了一句:“不要,不要……”
“拾拾。”南宮傾遙的聲音忽然從船隻裏面穿了出來。
再次被阻止了的南宮夢拾看到了南宮傾遙的身上。
褚易塵:“南宮傾遙,果然你早就回到了南宮夢拾的身邊,你們真是隱藏得好深啊!”
南宮傾遙看着褚易塵:“七皇子說笑,若是不隱藏得深一點,只怕我們今日都不會這般局面,砧板上的魚肉不是你們,而是我們。”她的話實在得讓在場的人都無話可說。
南宮傾遙走到了南宮夢拾的身邊:“拾拾,就聽皇后娘娘的,今日且放過褚饒老賊一次。”
南宮夢拾:“阿姐,你確定要放過嗎?”
“皇后娘娘的恩,就當我們今日還她,來日不欠。”南宮傾遙頓了頓,“阿爹阿孃都教導我們,要記得恩惠,今日還了她,日後便是兩清狀態。”
南宮夢拾知道,南宮傾遙也不是聖母心,不過是心中還能感恩,但是她的心早已硬如石膏,於是看到了百里奈禾的身上。
百里奈禾知道,她是在詢問他的意見,他本也打算不論她做什麼都隨她,可既然她有意要問,他便也就答了:“今日放過,來日方長,總有機會。”
燕皇后的聲音:“夢拾,夢拾……”
幽鶯和穹弘知道,南宮傾遙都開口了,南宮夢拾心中也有一個所謂的道義,她既然猶豫了不想欠燕皇后的情,那麼就一定是會放過駿帝了。
“我給你磕頭了。”燕皇后說着就真的給南宮夢拾磕頭,每一個都非常用力的把額頭都磕到地面上。
褚易塵哪裏忍受得了自己的母后這樣放棄尊貴,他蹲下握住燕皇后的雙臂,說道:“母后,你是一國之母,怎麼可以給亂臣賊子下跪磕頭呢?”
“住口。”燕皇后推開了褚易塵,然後繼續給南宮夢拾磕頭,每一下都磕到底,額頭很快就破皮了,滲出了斑斑血跡。
褚易塵是心如刀絞。
駿帝是閉上眼睛,他寧可是看不見了。
燕皇后一直都對南宮夢拾姐妹照拂有加,百里奈禾也是知道的。現在見她如此卑微的祈求,也是有些於心不忍的。
南宮夢拾也注意到了百里奈禾的神色,說道:“好,就看到你這些年的照拂,我將當年的救命之恩還給你。”
燕皇后感激的看着南宮夢拾。
百里奈禾:“乘野,你過去。”
乘野馬上意會,過去拿了一條繩索過去將駿帝,宋桑,宋臨月三個人都綁到了一起,然後交代幽鶯,穹弘還有胡顫亦:“你們跟隨兩位女公子上船離開。”
南宮夢拾看到百里奈禾身上,他這是要斷後的意思?
百里奈禾風輕雲淡的說道:“你們先上船。”
南宮夢拾對南宮傾遙:“阿姐,你與幽鶯他們先上船。”
幽鶯:“主上,那你呢?”
南宮夢拾:“別廢話。”
幽鶯和穹弘互相看了看,過去帶着南宮傾遙上船。
南宮傾遙不放心的三步一回頭。
南宮夢拾見胡顫亦還沒有行動,微微蹙眉:“胡顫亦,你還在幹什麼?”
胡顫亦:“我要誓死跟着主上。”
百里奈禾蹙眉了,命令式的口吻對胡顫亦:“上船。”
胡顫亦看着百里奈禾,不願意動。
南宮夢拾:“胡顫亦,別製造麻煩。”
胡顫亦只能是咬牙上了船。
胡顫亦也上了船,百里奈禾對南宮夢拾:“你也上。”
南宮夢拾:“你就別指望我會聽你的了,要上一起上。”
百里奈禾只有抽出無漾到了駿帝他們身邊,把劍架在他們的脖子上,然後命令乘野:“上船。”
乘野看着百里奈禾,知道他的命令向來不喜別人多話,於是握拳後便去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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