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鬱霆川眸色加深了幾分,看着文件上的簽署名,再次問道:“今天出去,只是找投資商?”
話語輕柔,諄諄善誘,深怕驚擾了眼前的愛人。
陸星瀾摸不準他的心思,側眸望了他一眼,見他面色平靜,毫無波瀾,遂,回答道:“恩,安成傳媒撤資,連帶着帶走了好幾個投資商,我覺得這本劇本不錯,所以。”
鬱霆川面色平靜,翻了翻文件上的內容,漫不經心的問道:“中午約傅錦書也是爲了這個事情?”
“恩,”她言簡意賅,回答道。
聞言,鬱霆川可謂是氣的氣血翻滾,本以爲她只是不喜他派人保護她,所以才鬧情緒躲着他,可最後才發現,她將他排除在外,即便有困難也沒想過找他幫忙。
即便欠的是別人的人情,即便,這件事會讓她付出代價,也不願意欠他的
這一刻,他的心呦,又疼又酸,猶如打翻了五味品,各種酸澀在他心中翻江倒海。
拿着文件的手緊了又緊,深深在紙面上捏出來摺痕。目光更是恨不得能銷燬文件上的簽署名。
聶浦深?
聶浦深?
鬱霆川眸色濃郁的好似黑夜,目光緊鎖着這個出現在文件上的名字。
他縱橫商海多年,從未聽說過有這一號人物,是藏得太深,不喜露面?亦或是太過於碌碌無爲,不出名?
所以,他未見過,也未聽聞。
可看着文件上投資的數額,亦不會是後者,如若無名,絕對不會簽下那麼豪的金額。
可見這個男人藏得有多深。
而自家太太棄他而不遠千里,寧願開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去見他,加盟!
可見在她心裏,他是多麼重要的人,換句話說,在自家太太心裏,信任他多過於他!
鬱霆川嘴角微揚,是嗅到了強大對手的歡愉,目光沉沉的落在紙面上,勾着一絲邪性。
一年前,陸星瀾跟他在一起時,人際圈簡單,身邊只有幾個朋友和同學,可現在她周邊圍繞的人,超出他的想象。
一個傅錦書,一個廟宇的神祕人,一個文件上的簽署名,但不管哪一個,他都欣然迎戰。
這一生,他所求的唯有一個陸星瀾,如若有人搶奪,那必是身家性命相搏。
“那爲何不說?”鬱霆川目光落在她身上,問道。
既然中午約傅錦書談合約,爲什麼不在喫飯上提起,或者在飯後提起,後來,又爲什麼開車去小城鎮另外找投資商?
爲什麼?
陸星瀾白了他一眼,怪誰?
要不是他亂喫醋,打亂了計劃,她需要開兩三個小時的車去找聶浦深嗎?
想到傅錦書離開時,那個幽怨的眼神,她還好意思去找他籤合同嗎?
“因爲我?”見她不回答,鬱霆川瞭然,嘴角勾着淺笑,問道。
陸星瀾伸手拿過他手中的文件,沒好氣道:“你說呢?”
話語間帶着怨念。
男人低低淺笑,伸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那瀾瀾爲何不找我賠?”
他笑容淺淺,眸底皆是笑意,玩味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自家太太身上。
呵呵。
誰跟她說,他是商人的?
即是商人,那她找他賠,誰知道會付出什麼代價啊!
“瀾瀾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見她不語,他也不在意,目光悠悠的落在她面上。
陸星瀾不搭腔,直覺不會是什麼好話!
“肥水不流外人田,瀾瀾可知道!”男人側眸望她,深意滿滿。
一則,他告訴她,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他們合作,纔會是雙贏。
二則,他告訴她,夫妻一體,她不該找外人來幫忙!
陸星瀾眸色閃了閃,細細思忖了一番,他的話語後,嘴角微微挽起,道:“不同!”
不同?
有何不同?
男人將她的話反反覆覆思忖了半響後,眸色濃郁似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變得凌厲而陰孑。
不同,是因爲心中的分量不同?還是因爲她不想要跟他有過多的牽扯,亦或者說,她做好了隨時撤離的準備。
不管哪一種對於他來說,他都接受不了。
男人深眸微眯,定定的看着身側一臉無辜的女孩,心中氣血翻滾,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而後者,眨着一雙無辜的臉,也不解釋分毫!
誰讓他剛剛欺負她了!
男人忍了又忍,握着的拳頭攥了又攥,最後,定定的看了她半響,後,推門下車!
“碰…”
迴應她的是男人震耳欲聾的車門聲,陸星瀾聳了聳肩,對於他沒來由的脾氣也不多餘揣測。
看着他氣沖沖向宅院走去,無來由的覺得心情愉悅,頗爲得意。
目光不期然的對上青岑的目光,衝他微微一笑,收拾好東西,推門下了車!
………
那側,宅院內,見自家少爺回來,沈澄等候多時,遂,迎了上去,告知道:“少爺,老爺子身邊的袁管家來了!”
“讓他滾回去!”男人面色陰寒,冷聲道。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氣定神閒,優雅從容……
而這一切罪魁禍首,非陸星瀾莫屬。
這一天,鬱霆川的心情翻江倒海也不爲過。
午時,在得知她開車出去,拒接他電話,男人的心情可謂是氣的心肝肺都疼!
在找到她的車後,又不見她人,心情更是鬱結不已!
好不容等她回來,結果她不是拳頭相向,便是話語帶刀……、
晚間,終於哄好自家太太,有回暖的跡象,結果…自家太太一句不同,徹底的將他排除在外!
心情可想而知,鬱霆川面色陰寒,欲上樓,全然將剛剛進門的愛人當成空氣。
後者呢,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對上林老詢問的目光,聳了聳肩,問道:“可以喫飯了嗎?”
林老爲難,目光看了樓梯方向一眼,欲言又止。
私心裏他是想要讓自家少奶奶去哄哄少爺的,總歸是夫妻,牀頭打架牀尾和。
可陸星瀾會嗎?
答案是肯定的,不會!
男人是她惹怒的,她可沒有往槍口撞的嗜好,眨了眨眼,瞭然道:“那有蛋糕之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