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明挑了挑眉，雙手環抱着手臂，十分懷疑他的話，“是嗎？”
“你說的壞消息就只有這個而已？”
“其實還有一個。”顧天明邁開了腳步，特地走了一步，目光如炬的看着顧天寒。
“繼續說吧。”
“我要走了，天寒。”
顧天寒怔了怔神，大概五秒鐘過去了以後，他恢復了神色，“什麼事情走？”
“我本來想要看到你幸福纔打算走的，但是現在，我覺得機會比較渺茫，所以我決定先顧好了自己的幸福再說。”顧天明笑着開口，語氣帶着調侃，調侃了他，也調侃了自己。
顧天寒目不轉睛的看着顧天明，臉上的表情從複雜到不捨只是一瞬間而已，沉默了良久，他點了點頭，“好，就這樣決定了。”
“你就這樣讓我走？”這臭小子，他還以爲他對他起碼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捨不得。
“你不是去追求幸福嗎？我不應該攔着你的。”顧天寒很快又恢復了臉上的平靜。
“想清楚自己要什麼就可以了，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這一次去了，我不打算再回來了。”顧天明又補充說明。
“這個藥有副作用，也經不起你這樣來回折騰，做好了選擇去北淵，那就不要再回來了。”顧天寒認同他的話。
“你想要我煽情的留你嗎？”顧天寒一臉正經的反問。
顧天明連忙擡起手拒絕，“別，千萬別。”
顧天寒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我也不打算留你，這樣就挺好的。”
顧天寒繼續做康復，而顧天明跟他再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顧天寒回到病房的時候，宋芷熙正在喫午飯，只是右手受傷了，行動不太方便，一直都是用左手拿勺子喫。
見她這樣，顧天寒心裏一陣不捨，移動着輪椅到她的身邊，拿伸手想要拿過她的勺子，“我來餵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宋芷熙一臉平靜的開口，回答顧天寒的時候，她根本連看都不想看着他。
顧天寒的心彷彿墜入了萬丈深淵，有一種說不出的刺痛感，然後又只能忍住再忍住。
“熙兒，你不需要這樣防備我，我想要好好談一談，如果你心裏難過，不舒服，你打我罵我也是可以，不必要跟我這樣生疏冷漠的。”
他們之間曾經是最親密的愛人，他們現在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宋芷熙側過臉看向他，目光澄澈見底，“你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是什麼樣的相處模式會比較好呢？”
顧天寒蹙着眉頭，不明白她爲什麼忽然之間就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脣瓣抿住又鬆開，他正想要說什麼，又見宋芷熙笑了開口，“看着你，我真的覺得我自己，活得像一個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