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破案,這怎麼可能呢?”何捕頭心想,接着面露難色。
一班捕快們也都不說話,紛紛看着何捕頭。
“看來,只能去找他了。”何捕頭喃喃道。
當天下午,何捕頭就帶領一班捕快出發了,他們的目的地,正是發生命案的村子裏。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村子。何捕頭經過打聽,找到了憨六的家。
接着他吩咐手下,讓他們跟着憨六再去一趟發現屍體的地方,仔細搜索,不能漏掉任何可疑的地方。
憨六本不想去,他以爲這件事都過去了,但何捕頭的命令不能違背,便只好向前帶路了。
手下一班人出發後,何捕頭帶着劉捕快則向着村子裏的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那裏正是張秀才家的所在方向。
不一會兒,二人便來到一處木屋邊。
此時何捕頭正巧看到一位老婦人正在門口觀望,頓了頓便走上前去輕輕地道:”請問這裏是張懷遠張秀才的家嗎?“
老婦人警覺地看了他一眼,一臉嚴肅地道:”你們找他幹什麼?“
何捕頭笑着道:”沒什麼,只是找他說幾句話?”
沒等老婦人開口,屋裏便傳出了一句聲音:娘,誰啊?
接着一個年輕男子從房裏走了出來。
何捕頭仔細一看,此人正是那天在村子中心讓自己下不來臺的張秀才。
張秀才顯然也沒有料到何捕頭會帶人來找他,一時之間竟愣在了門口。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走到何捕頭的身邊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此時老婦人轉身進了屋子。
何捕頭看了她一眼道:”這應該就是你娘吧?“
張秀才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看着何捕頭。
此時空氣中略帶一絲尷尬,三人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頓了頓,何捕頭向張秀才作了作揖,笑道:“張秀才,近來可好啊?”
張秀才也回了回禮,淡淡地道:”還是老樣子,何捕頭來這裏有何貴幹啊?“
何捕頭聞言嘆了口氣道:”還能有什麼事呢?不還是爲了那件命案嗎?“
”哦,怎麼了,難道還沒破掉嗎?“張秀才故意說道。
何捕頭搖了搖頭說道:“哪有那麼簡單啊,現在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張秀才也苦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些什麼。
“現在上面發話了,限我們十日之內破掉此案,否則我這頂烏紗帽可就保不住了。”何捕頭頓了頓正色道。
“那你們就趕緊去查案啊,來找我幹什麼呢?”張秀才聽了這話,故意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個······。”何捕頭乾笑了兩聲,又接着道:“不瞞你說,我們此次前來,就是想請求張秀才你的幫助,上次聽你分析的頭頭是道,所以這次,還想請你協助我們查案。”
“哦,原來是這樣,張某何德何能能夠協助大人查案啊,就怕小人幫不上忙啊。”張秀才擡起頭,淡淡地笑道。
何捕頭聽出來,張秀才還在爲上次的事情而生氣,於是趕緊說道:“上次的事情都是我不對,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張秀才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裏去。”
此話一出,何捕頭趕緊搖了搖頭道:“不耽誤不耽誤,只要你願意查,多長時間都可以。”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秀才也不好推辭了,只好說道:“我儘量吧。”
何捕頭趕緊道謝,臉上笑出了花。
其實從一開始張秀才的心裏就已經願意幫助何捕頭查案了,而且他自己這麼長時間也一直在暗地裏偷偷地尋找線索。
當然,拒絕何捕頭也只是他的假意推辭而已,真正目的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而後三人一同進了屋子。
張秀才坐定了,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慢慢地品了起來。
何捕頭可沒有這份耐心,此時的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但嘴上卻不好說出來,只得靜靜地等着張秀才開口。
一杯茶喝完之後,張秀才開口了:“你們現在手裏有什麼線索?”
沒等何捕頭說話,身後的劉捕快搶先開口說道:“哪裏有什麼線索啊,這就像個無頭案一樣。”
何捕頭瞪了他一眼,嘴上卻沒有說些什麼。
“嗯。”張秀才沉吟了一聲,接着說道:“陳貴之前在賈府裏做事,你們知道吧。”
劉捕快不敢說話了,看着師傅何捕頭。
“知道。”何捕頭回道。
“那你們去查過嗎?”
“查過,可是也沒什麼發現。”
“你們見到賈老爺了嗎?”張秀才略微思索後問道。
“賈老爺哪是我們這種人能見到的,我們就在門口見到了管家。”
“他怎麼說?”
“他說陳貴死之前的幾天已經不在那幹了,也沒說是爲了什麼,不過我總覺得管家好像隱瞞了什麼?”何捕頭想了一會兒說道。
“嗯,你們有沒有問他薛老九的情況?”
“薛老九是誰?”何捕頭和劉捕快同時說道。
“什麼,你們連薛老九也沒查出來?”張秀才驚道,他看着眼前這兩個人,頓時想昏過去。
二人聽到張秀才這樣說,頓時面紅耳赤起來,虧得他們還是衙門裏的捕快,卻連一個秀才也不如。
張秀才只得道:“薛老九是跟陳貴一同在賈府裏做工的,陳貴不幹了之後,薛老九也再也沒去賈府,所以這個人有點可疑。”
何捕頭聽完張秀才的話說道:“聽你這樣說,確實有點可疑,你查過他沒有?”
張秀才點了點頭道:“薛老九好賭,家裏連一樣值錢的傢俱也沒有,老婆也跑了,一年多前他跟着陳貴一同到賈府裏做工,掙點散銀生活,可是··········。”
何捕頭皺了皺眉,趕緊問道:“可是什麼?”
“可是近日薛老九好像發了一筆大財,而且恰巧與陳貴的死亡時間非常吻合,所以我懷疑·········。”張秀才壓低了聲音,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