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因爲破案,他連教書的事情也放下了,胡村長爲此大爲不滿,剛開始還找過他一次,但他一說這是何捕頭的決定,村長頓時連屁也不敢放了,只得任由他去了。
到了衙門之後,何捕頭與張秀才一行幾人便趕到大少爺每天早上的必經之路上埋伏好了。
一刻鐘之後,大少爺果然出現了,劉捕快口中的矮子仍像昨天那樣跟在他的身後,絲毫沒有發現異樣之處。
張秀才看着矮子,嘴裏向劉捕快問道:“昨天是不是他?”
劉捕快點點頭說道:“沒錯。”
張秀才又問道:“你覺得那天殺薛老九的人是不是他?”
劉捕快盯着那人看了一會兒說道:“那天那人跑的太快,我也不敢確定,不過身材倒是挺像的。”
一旁的何捕快突然狠狠地說道:“別管了,先抓起來再說,否則等他跑了就麻煩了。”
“嗯。“張秀才也附和道。
他心裏明白,一定要抓住這個人,而且必須是活的。
否則的話這件案子就真的成了一個無頭案了。
幾人一直跟到中午,眼看着大少爺與身後的男子進了一間客棧。
一旁的劉捕快向着張秀才與何捕頭說道:”那是他家的鋪子,昨天也來過。“
趁着這點空閒的功夫,何捕頭向着身後的幾個捕快說道:”只要那個矮子出來,你們就上去抓住他,記住,千萬別被大少爺發現了。“
幾位捕快點了點頭,眼睛死死地盯着客棧裏的一舉一動。
終於,在一刻鐘之後,裏面出來了一個人。
劉捕快看着那人,嘴裏趕緊小聲地說道:”出來了。“
幾人紛紛擡頭看去,果然,出來的正是那個矮子,而大少爺並沒有跟着出來。
此時矮子站着客棧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後便閃進了旁邊的小巷子裏。
衆人皆跟在他的身後,一個個走了進去。
此時,何捕頭走在最前面,劉捕快跟在他的後面。
自從上次失誤後,劉捕快後悔不已,便一直尋找機會,希望將功補過。
而這次正是大好時機,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立功的時刻。
而張秀才則走在最後面,這也是何捕頭的決定,他覺得張秀才只是一個秀才,手無縛雞之力,而且他並不是衙門裏的人,萬一受了什麼傷,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進了衚衕之後,衆人的腳步聲也都放的輕了,生怕驚動了那人。
然而矮子走到一個拐角處之後突然站定了,隨後朝後望了望,但什麼都沒看見,接着又向前走去了。
衆人被他這一舉動嚇得趕緊向後縮了縮,不過還好何捕頭反應及時,沒有被矮子看見,
兩方越走越近。
說時遲那時快,何捕頭向劉捕快遞了一個眼色,兩人便同時向矮子撲了上去,沒等矮子反應過來,就被兩人壓在了身下。
此時何捕頭身後的幾個捕快也同時撲了上去,將矮子壓了個嚴嚴實實,插翅也難逃了。
看到抓捕矮子的行動如此順利,何捕頭不禁大喜過望,趕緊說道:“快回衙門。”
話音剛落,兩個捕快一個擡胳膊一個擡退,一溜煙地向衚衕裏的一條小路里奔去了。
很快,衆人便回到了衙門。
不作一絲停歇,兩個捕快直接將矮子擡進了審訊室,張秀才和何捕頭也跟隨着進去了。
此時,他們才得以好好打量着這個人。只見此人身材矮小,五官平常,但身體卻壯實無比,一兩個人根本不是對手。
何捕頭心裏暗幸:今天好還帶的人多,否則的話,還真不一定能抓到此人。
接着劉捕快走上前去,將矮子嘴裏的黑布拿掉。矮子頓時便張口大罵起來,臉上現出兇狠之色,似乎與眼前的這些人有着深仇大恨似的。劉捕快見此一巴掌打了過去,怒道:”老實一點。“
然而矮子仍是惡狠狠地看着衆人,嘴裏還在不斷地喘着粗氣。
過了一會兒,待到衆人都平靜下來之後,何捕頭才走上前去,張口問道:”你知道我們抓你是因爲什麼嗎?“
矮子“哼”了一聲,將臉扭向了一邊,像是沒聽到一樣。
劉捕快見此揚起手臂,正要打下去時卻被張秀才攔住了。
張秀才走到矮子的面前,眼睛盯着他,嘴裏不緊不慢地說道:”賈府大少爺爲什麼讓你殺掉陳貴和薛老九?“
矮子看着張秀才,嘴裏又冷哼了一聲,卻並不言語,像是做好了不說話的打算。
”不說話?,哼,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何捕快冷冷地道。
”動刑。“何捕頭狠狠地說道。
聽聞此話,劉捕快和一衆人便走上前將矮子拉了起來,然後將他拖到了一處擺放着各種刑具的角落,三下五除二地將他捆在了一根立着的木杆上。
劉捕快的手裏拎着一根沾了水的鞭子,看着何捕快,似乎就等他下命令了。
張秀才見此趕緊將何捕頭拉到了一邊,皺着眉頭道:”真的要動刑?“
何捕頭看着他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看這小子是個硬骨頭,不給他來點真格的他是不會開口的。“
張秀才沒說話,只得點了點頭。
他知道此時攔着何捕頭只會引起他的反感,而且他也看出來這個人不會輕易的開口,萬一在何捕頭的大刑下真的開了口,倒是省去了許多的麻煩。
於是在何捕頭的示意下,劉捕快手裏的鞭子便朝着矮子的身上招呼了上去。
此時,一聲聲沉悶的鞭子聲在審訊室裏四處迴盪着,只見矮子緊咬着牙,連哼的聲音也沒有,但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的痛苦。
半個時辰之後,矮子的背上早已成了血淋淋的一片,而他也終於忍受不了痛苦,扭頭昏了過去。
何捕頭見此直接拎着水桶潑了上去,頓時,矮子又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