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切都像是二夫人說的那樣毫無偏差,不過她只有一點猜錯了,那就是將一切的罪責都推到她的頭上並不是大少爺的主意,而是那個欲將她除之而後快的大夫人。
隨後何捕頭就將大少爺招供的事情告訴了縣令。
縣令大喜過望,立即宣佈擇日審判兇手,而二夫人因爲與此事無關,最終被無罪釋放了。
不過大少爺還是將母親的行爲攬到了自己的頭上,他不希望母親爲了自己而入獄,但是矮子卻逃脫不了罪名。
因爲他是共犯,所以自今還被關在衙門裏。
此消息傳到賈府時,一時間引起了轟動。
下人們都沒有想到,平日裏與他們共事的陳貴與薛老九竟會是自己的少東家所害,一時間人心惶惶,都在背後議論開來。
而大夫人也因爲兒子入獄,一時想不開昏迷了過去。
不過整個賈府,賈老爺卻是最痛苦的那個人。
此事一出,他不僅要成爲所有人的笑料,還失去了一個已經成人的兒子。
更關鍵的是,他最寵愛的那個女人也背叛了他。
所以那段時間裏,賈老爺一直呆在房間裏沒有出來。
等到他出來之後,衆人紛紛驚呆了。
因爲此時的賈老爺滿目愁容,就像突然間老了十歲一樣。
其實在大少爺被衙門的人帶走的那個晚上,大夫人就乞求過賈老爺花錢將大少爺救出來。
賈老爺本不想這樣做,但奈何大夫人以死相逼,所以他最終還是向縣令大人求了情。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縣令竟然一口回絕了他的請求,說此事上面已經知曉了,而且吩咐下來,務必將兇手嚴加懲辦。
最終,賈老爺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兒子被關進大獄。
此時距離縣令規定的十日破案時間還有一天。
看到案子如期而破,何捕頭終日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心裏不住地感嘆道: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但此時張秀才的心裏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爲他知道縣衙裏可能還有一名內奸。
此人不除,他就覺得案子仍舊沒有破掉。
但是何捕頭告訴他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將最大的那條魚抓到,剩下的那些小魚小蝦跑了也就跑了。
而且,如果不是那名內奸傳信進來的話,矮子就不會指控二夫人,二夫人也就不會爲了自保而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這樣的話,這件案子恐怕也不會這麼快的破掉。
所以,我們還要謝謝那名內奸呢,何捕頭笑着張秀才說道。
“也許吧。”張秀才也苦笑了一下道。
“這個案子破的這麼順利,也有你的一份功勞,今天晚上我請你喝酒。”看着窗外的夕陽,何捕頭笑着道。
“算了算了,我已經很久沒回學堂了,我還是早點回去吧。”張秀才搖了搖頭道。
“那也好,等我有空了,我會去找你的。”何捕頭將張秀才送到了衙門外說道。
張秀才擺了擺手,隨即出了衙門,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衆人的目光裏。
“是啊,是啊。”衆捕快聽見劉捕快的叫聲,紛紛附和道。
一旁的何捕頭也笑了起來。
他看着興奮的衆捕快,突然發現每個人的眼角都出現了一圈青色,頓時感慨不已。
但是當沉重的擔子突然卸下來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內心裏又像是少了點什麼似的。
接着他搖了搖頭,向衆人喊道:“今晚我請客,大家不醉不歸。”
捕快們聽了這話,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回到村裏,已是凌晨一點了。
張秀才躡躡地打開了門,走進去之後,他發現母親正在熟睡中,於是便輕手輕腳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牀上之後,張秀才思緒萬千,回想着這段時間裏查案的一點一滴。
誰能想到,兇手竟然會是賈府的大少爺呢。
這下,陳貴應該能夠死的瞑目了,張秀才微微說道。
第二天天剛亮,張秀才就起來了。
他剛走出門,就看見一大幫村民正結伴向他家走來,於是忙向院子裏的母親問道:“他們怎麼了?”
母親瞥了一眼來人,淡淡地道:“他們聽說你回來了,都想過來看看你這個大英雄。”
“什麼?”張秀才木訥道。
“張秀才,恭喜恭喜。”正待張秀才發呆之際,胡村長已經與村名們來到了他的面前,滿臉堆笑着說道。
“我有什麼喜?”張秀才看着他淡淡地道。
“你幫官府破了那麼大的一件案子,當然是一件大喜事了。”胡村長露出一副誇張的表情,張大了嘴說道。
但張秀才只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此時憨六也靠了過來,看了一眼衆人,接着又看向了張秀才,神祕地問道:“秀才,到底是誰殺了陳貴和薛老九兩個人啊?”
此話一出衆人的耳朵紛紛豎了起來。
雖然官府放出了消息,說兇手已經落網,但誰都不知道兇手的名字。
所以每個人都十分好奇,這個殺害賈府兩名下人的人到底是誰。
當然,這也是村民們來張秀才的家的真是原因。
此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都在等待着張秀才開口。
看到這一幕,張秀才啞然一笑道:“就是他們的少東家。”
“什麼?”衆人紛紛大呼,露出一臉的驚訝之色。
顯然,他們沒有料到張秀才會這樣說。
“怎麼,你們不相信?到時候縣衙審判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張秀才看着衆人淡淡地道。
“那他爲什麼要殺了他們呢?”人羣裏又有人問道。
“這個我可不能說。”張秀才搖搖頭道。
他心裏明白,一旦將有關於二夫人的事情說出來,她的名聲就將毀於一旦。
正當衆人都愣神之際,張秀才看着衆人大聲地道:“你們都回去吧,這件事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