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口的捕快越聚越多,一些大膽的捕快也走了進來,看着二人道:”何捕頭,你們發現什麼了?“
何捕頭巡視了一圈衆人道:”劉捕快,下午你帶衙門裏一半的捕快接着到西河裏打撈屍體,剩下的人跟着我到大街上調查全城的乞丐。“
此話一處,衆人皆竊竊私語起來。
一旁的劉捕快一臉疑惑地道:”師傅,街上的乞丐有什麼好查的?“
何捕頭翻了個白眼,冷冷地道:”此人生前就是一個乞丐。“
很快,太陽便落了山。
六點一到,在何捕頭的一聲吩咐下,兩撥人就各自出發了。
張秀才跟在何捕頭的身邊,身後是一班捕快。
接着捕快們按照何捕頭的吩咐,在城裏的每條街道上開始尋找起了討飯的乞丐。
二人剛走進一條衚衕,張秀才看到,此時在一個角落裏,四五個乞丐正坐在地上,背靠着牆,像是閉目養神一般。
於是二人便向前走了過去,打算問點事情。
但還沒走到他們身邊,一個乞丐一轉頭看見了他們。
接着便毫無緣由的大喊了一聲後向衚衕口跑去了,剩下的幾個乞丐也趕緊爬起來向前跑去。
似乎張秀才與何捕頭是向他們來索命的閻王爺一樣可拍。
張秀才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一時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何捕頭也沒又追上去,他似乎也被這幾個乞丐搞糊塗了。
愣了許久才說道:”難道我們有那麼可怕嗎?“
張秀才看着他苦笑了一聲,淡淡地道:”可能是乞丐都怕和你們捕快打交道吧。“
隨後二人又向另一條街道走去了。
但奇怪的是雖然街上不時地會出現三三兩兩的乞丐,但他們見了何捕頭不是四處躲避就是閉口不言,任憑張秀才怎麼問話就是不開口。
此時另外幾條街道上的捕快們也紛紛向這邊聚攏過來。
何捕頭看見他們,趕緊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問出什麼來?“
幾位領頭的捕快紛紛搖了搖頭。
其中一位苦着臉道:”他們像是很怕我們一樣,一見我們走過去就趕緊跑了,根本不搭理我們。“
另外幾個捕快聽了也紛紛附和道:”沒錯,我們遇到的乞丐也是這樣。“
何捕頭一聽,頓時鐵青着臉,不悅道:”還不是你們平時在他們面前作威作福慣了,現在遇到命案,他們就算是有線索也不會跟你們說的。“
此話一出,幾位捕快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言語了。
張秀才知道何捕頭說的沒錯,確實是眼前的這班捕快做事太囂張了,尤其是在城裏的乞丐面前。
平時遇到一點小事,只要有乞丐參與,那麼這羣捕快上去就是一陣毒打,根本不給解釋的機會。
看着眼前這羣紅着臉的捕快,何捕頭”哼“了一聲,冷冷地道:‘還不去接着查?”
“是。”捕快們一聽,趕緊轉身說道。
待到捕快們走後,何捕頭嘆了口氣道:“都怪我平時太疏於管教了,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此時,縣令大人正在去往衙門的路上。
進了衙門,縣令看到大廳裏空無一人,頓時皺起了眉頭。
隨後他找到值班的捕快問道:“何捕頭呢?”
“回大人,何捕頭現在正帶着捕快在街上查案。”值班捕快道。
“街上?怎麼會在街上?他上午不還在西河裏打撈被害人的頭顱嗎?”縣令疑惑道。
“中午的時候何捕頭查到了一些線索,所以他現在正在帶人調查。劉捕快等人現在在西河捕撈。”
“原來是這樣。”縣令點了點頭。
接着又道:“他有沒有說查到什麼線索了?”
“聽說查到了無頭屍體的身份了,說是什麼街上的乞丐。”捕快說道。
“乞丐。”聽到這裏縣令皺了一下眉頭。
頓了頓他鐵青着臉,冷冷地道:“快去把何捕頭找來,我有話問他。”
“是,大人。”捕快趕緊點了點頭,接着向衙門外跑去了。
半刻鐘之後,何捕頭氣喘吁吁地從門外走了進來,一塊進來的還有張秀才。
“大人,你這麼急着找我來有何事?”何捕頭皺着眉頭問道。
“聽說你查到了無頭案的線索?”縣令看着他說道。
“沒錯,我懷疑被害人生前是城裏的乞丐,現在正帶人在街上查呢。”何捕頭點點頭道。
“那查到了什麼了嗎?”縣令又問道。
“還沒有。”何捕頭失望地搖了搖頭。
聽到這裏,縣令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別管這件案子了,去查一查前幾天南街當鋪失竊的那件案子。“
此話一出,何捕頭與一旁的張秀才皆愣住了,二人像是聽錯了一樣疑惑。
隨後何捕頭趕緊說道:”大人,這可是命案啊,我現在怎麼能放手不管呢?“
”我知道這是命案,可現在不還是沒有線索嗎,再說當鋪失竊的案子已經發生好幾天了,衙門總要查一查嘛。“縣令看着何捕頭不耐煩地說道。
”但是········。“沒等何捕頭說完,縣令又擺了擺手打斷了他。
”這件無頭案就先讓張秀才去查吧,你這幾天就安心的查當鋪的案子就行了。“縣令說道。
聽到這裏,一旁的張秀才心裏猛然“咯噔”了一下,臉色頓時變了變。
”可是我已經在你面前立下了軍令狀,五天之內不破此案就脫官服走人,可你現在········。”何捕頭此時鐵青着臉道。
”哎,什麼軍令狀不軍令狀的,我現在宣佈,軍令狀就此作廢,這總行了吧。“縣令說道。
聽到縣令這樣說,何捕頭一肚子的氣頓時無法發泄了。
他知道,此時如果再與縣令爭執,定會引起他的不滿。
於是他只得憤憤地說道:”那好吧。“
聽到何捕頭同意了,縣令此時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大布向門外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