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句話,三舅趕忙站起身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頓時冷吸了一口氣。
嘴裏喃喃道:“看來是躲不掉了。”
緊接着,一陣敲門聲便傳來了。
看着一言不發的小五,三舅嘆了口氣,緩緩地向大門口走去了。
隨着大門慢慢被打開,人們的好奇心此刻也越來越大了。
因爲三舅之前曾在衙門裏當過差,對衙門裏的捕快大多都比較熟悉,所以開門之前他以爲能夠遇到一些熟人,也好替小五求情一番。但當他打開門之後,心裏的希望頓時破滅了,因爲面前的捕頭和捕快他根本一個都不認識。
“你是何人”看着面前的男子,捕頭冷冷地道。
“我是這家人的親戚。”三舅只得淡淡地道。
“他是兇手的三舅。”突然一聲冷喝響起,衆人順着聲音望去,才發現原來吳老七的父親此刻正瞪大了雙眼,向着三舅怒道。
聽了被害人父親的話,捕頭警惕地看了一下面前的人,隨後又假裝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此人的鞋子,接着冷冷地道:“屋裏還有什麼人”
三舅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還有我的妹妹和外甥和外甥女。”
“現在村子裏出了人命案,我們要對這裏進行檢查。”捕頭看着三舅淡淡地道。
“憑什麼”三舅微怒道。
“就憑這行腳印。”捕頭看了一眼地面,向三舅冷冷地道。
看着地面上的腳印,三舅頓時啞口無言了,他知道,自己此刻根本攔不住衙門的人,於是他只好側了一下身子,任由捕快們進了院子。
進了院子之後,捕頭環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隨後向着身旁的捕快們道:“搜。”
正當張秀才準備進入院子的時候,卻被一個捕快攔住了。
“你是什麼人”
張秀才正要開口說話,三舅此時走了過來道:“他是我的遠方親戚。”
此時捕頭回頭看了一眼張秀才,眼裏微微閃過一絲的異樣,隨後向捕快道:“讓他進來。”
對於張秀才此人,捕頭自然是見過的,昨天在大堂之上,他就領教過此人的厲害,但此刻他並沒有心思去理會此人,所以也就不去管他了。
緊接着捕頭又向門外的村民道:“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被攔在門外的村民們此時好奇心更加的重了,他們睜大了眼睛,都想看一看從這裏到底能搜出什麼。
隨後幾名捕快衝進房間裏,頓時,一陣驚呼聲響起。
看到這一幕,三舅的心裏開始暗暗緊張了起來。
此時,小五已經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緊接着,驚嚇過度的妹妹也被捕快趕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三舅趕緊走到捕頭的身邊,恭敬地道:“大人,裏面還有一個病人,希望你們能小聲一點,不要驚醒了她。”
做完這一切之後,三舅便站在原地,看着不斷進進出出的捕快,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三舅。”張秀才此時來到三舅的身邊,低聲道。
”昨天小五穿的那雙鞋子在哪裏“
”我給他藏起來了。“三舅小聲地道。
“他們搜的這麼仔細,我怕他們會找出來。“張秀才鐵青着臉道。
話音剛落,一個捕快突然從房間裏跑了出來,湊到院子裏的捕快身邊低聲道:“大人,我們發現。”
因爲聲音太小,所以張秀才等人並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捕快說完之後,捕頭便趕忙擡起頭,向房間裏走去了。
此時張秀才與三舅的心裏已經隱隱出現了一絲的不安,但最終,他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很快,捕頭便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拎着一雙帶血的鞋子。
看到眼前這一幕,小五的心頓時像跌進了冰窖一樣,暗道:完了。
“這是誰的鞋子”捕頭來到張秀才等人的身邊,將鞋子丟在地上向幾人問道。
張秀才與三舅面面相覷,二人誰都沒說話。
看着沉默的二人,捕頭冷哼了一聲道:“別以爲你們不說話我就查不出來。”
說完之後便向身邊的捕快們道:“將所有人全部帶走,到了衙門,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開口。”
聽到捕頭的話,院子裏的捕快們瞬間一擁而上,將張秀才等人全都包圍了起來。
正當他們準備將張秀才等人帶走之時,小五此刻突然站了出來,冷冷地道:“是我的。”
此話一出,門外的村民們瞬間“哄”的一聲議論開來。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吳老七父親也憤怒地道:“果然是你。”
聽到小五主動承認之後,捕頭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絲微笑道:“那你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此時張秀才與三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但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小五被帶走,而沒有一點辦法。
“那鞋子是我的,但吳老七不是我殺的。”小五看着捕頭,冷冷地道。
“這話留着跟縣令大人說吧。”捕頭看着小五,不屑地道。
隨後小五便被帶上了腳銬,被兩名捕快押出了院子。
而一旁的三舅趕緊向小五妹妹道:“你留在這裏,照顧好你娘。”
說完之後便跟張秀才出了院子,跟在了捕快們的身後。
此時捕快們走在前面,身後跟着一大羣村民。衆人一起又回到了吳老七的家。
看到被押解着過來的小五,吳老七的老孃突然奮不顧身地向他衝了過來,嘴裏還叫道:“還我兒子的命來。”
場面瞬間便騷亂了起來,最終經過衆捕快的努力,這纔將騷亂的人羣控制住。
做完這一切之後,捕頭帶領着衆捕快,向城裏的方向走去了,一同帶走的,還有小五和吳老七的屍體。
來到衙門之後,張秀才與三舅等待了許久,卻只等來了一句話:今天縣令不在衙門,等明天再說吧。
於是張秀才與三舅便只好回來了。
二人一路上誰都沒說一句話,他們不敢相信,小五竟然就這樣被捕快們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