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管家呢”沈捕頭向看守牢房的捕快問道。
“在最裏面一個房間。”捕快趕緊恭敬地道。
“嗯。”沈捕頭點了點頭,隨後便於張秀才幾人走了進去。
幾人一直向西走到第七個房間後終於看到了正躺在裏面的沙管家。
此時沙管家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慢慢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站在牢房外的張秀才等人時,不禁睜大了眼睛道:“你們怎麼來了”
張秀才看了他一眼,隨後從懷中掏出了那些黑色葉子向他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看着張秀才手裏的東西,沙管家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一絲的慌張,隨後趕緊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聽到他的話,張秀才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然後淡淡地道:“你在說謊,這些東西你心裏比誰都清楚它是什麼。”
“不,我已經說過了,小少爺是我殺的,與其他人無關。”沙管家鐵青着臉道。
看着他那堅毅的目光,張秀才不由得嘆了口氣道:“沙管家,我知道你這樣做是爲了報答徐老爺的恩情,但你真的覺得你抗下了一切就對的起徐老爺嗎”
聽到張秀才的話,沙管家的眼睛頓時紅了起來,隨後他低下頭喃喃了一聲,“可事情已經發生了,總要有人承擔這個責任。”
看着奇怪的二人,沈捕頭等人皆皺了皺眉頭。
他倆到底在說些什麼兇手到底是誰啊帶着這些疑問,沈捕頭忍不住向張秀才問道:“秀才,這件兇殺案的背後到底有什麼祕密啊”
看着不解的幾人,張秀才淡淡地道:“兇手不是沙管家,也不是沙小軍,而是另有其人。”
“什麼你說什麼”張秀才話音一落,一旁的小五與憨六異口同聲地驚道。
然而牢房裏的沙管家此時卻突然大吼了起來:“不,兇手就是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說完之後沙管家擡起頭用一種乞求的目光看着張秀才,喃喃了一聲:“求求你,別再查下去了。”
聽到他的話,張秀才的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但他什麼都沒說,而是徑直走出了衙門。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張秀才一動不動地站在衙門的院子裏,任憑冷風從他身上吹過。跟出來的沈捕頭等人看到他這番舉動,紛紛在不遠處站住了。他們知道,張秀才的心裏此時一定無比的悲憤,所以還是不去打擾他了。
然而此時的憨六突然想起了些什麼。
隨後他趕緊看向了小五,低沉着聲音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徐府裏喫飯時的場景嗎”
“喫飯”小五皺了一下眉頭,疑惑地看着他道:“你說的是我們第一天來到徐府時跟徐老爺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喫的那頓飯”
“沒錯。”憨六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
聽到他的話,一旁的沈捕頭趕緊看着他道:“憨六,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麼”
“東西什麼東西”小五想了許久後卻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忘了。”
沈捕頭看着皺着眉頭的憨六,終於忍不住地道:“憨六,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你想起什麼了”
看着着急的沈捕頭,憨六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天晚上徐老爺因爲身體不適,所以提前回房間休息了。臨走時大少爺給了徐老爺一包茶葉。”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此時沈捕頭像是聽錯了一樣震驚道。
“沒錯。”憨六點了點頭,然後用一種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他道:“自從今天下午那個茶葉店老闆說那些黑色的葉子就是碧螺春後,我就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似的。然後我剛剛纔想起來,大少爺曾給徐老爺送過一包茶葉,名字就叫碧螺春。”
憨六話音一落,小五突然大喝一聲:“我想起來了。”
“沒錯,那天晚上大少爺確實給了徐老爺一包茶葉,還說是託人從外地帶回來的。”
聽到二人肯定的語氣,沈捕頭看着二人喃喃了一聲:“難道這帶毒的茶葉是大少爺的”
“可是小少爺是被刀殺死的,與這茶葉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裏,三人隨後又陷入了茫然之中。
此時張秀才已經轉過了身,向着三人走了過來。
沒等張秀才說話,憨六突然低沉着嗓音道:“秀才,這件案子應該與大少爺有關吧”
聽到他的話,張秀才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的驚奇,卻只是淡淡地道:“你想起來了”
憨六點了點頭,隨後又道:“可我還是想不明白,這茶葉與小少爺的死到底有什麼關係”
張秀才嘆了口氣,看着漆黑的夜色低聲道:“明天我們去一趟徐府,你們應該什麼就都知道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張秀才躺在衙門裏的一間小房子裏,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因爲此時外面的客棧大多數都已經關門了,而徐府他們又不好再回去,所以沈捕頭便將他們三人安排在了衙門休息,也方便他們四人明天一早就去徐府查案。
此時張秀才對於小少爺的死已經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今天他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以前的懷疑全是錯的。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時,張秀才等人就起來了,幾人在衙門的大廳等了一會兒,纔看到匆匆趕來的沈捕頭。
見了面,幾人意味深長地互視一眼,然後便出了門,一同朝着徐府走去了。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每個人的心裏都各懷心事。雖然沈捕頭的心裏還有很多的疑問,但他知道,只要到了徐府,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很快,衆人就來到了徐府。
此時徐府的大門緊閉,門口一個人也沒有。見此沈捕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上前輕輕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