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轉身離去了,見此小五與憨六也只好跟了上去。
而沈捕頭頓了頓也轉身離開了徐府,只剩下大少爺一個人在原地。
出了徐府的大門,沈捕頭忍不住問道:“張秀才,你剛纔。”
沒等沈捕頭說完,張秀才搖了搖頭道:“算了,還是明天再來吧。我們一來就要求檢查徐老爺的屍體,大少爺肯定不會答應的。”
“可他爲什麼不答應呢”小五皺着眉頭道。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徐老爺根本不是病死的。”沈捕頭看着他,意味深長地道。
“什麼”小五一驚,“你是說,徐老爺是被人害死的”
“沒錯。”一旁的憨六點了點頭,淡淡地道:“而且他的死一定與那黑色的茶葉有關。”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小五又看着張秀才道。
“去牢房,審問沙管家。”張秀才冷冷地道。
很快,幾人又回到了縣衙,徑直來到了牢房裏。
看着再次現在門口的張秀才等人,沙管家知道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隨後張秀才開門見山地道:“沙管家,徐老爺臨死前喝的那杯茶是你泡的吧”
聽到他的話,沙管家嘆了口氣,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許久之後才點了點頭。
“那剩下的那些茶葉呢”張秀才又道。
沙管家苦笑了一聲,淡淡地道:“不就在你們身上嗎”
“你說的也對。”聽到他的話,張秀才一愣,緊接着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從你第一眼看到沈捕頭拿出那些黑色的茶葉時,你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了吧”
張秀才說完之後,沙管家便閉上了眼睛,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表情,許久都沒有說話。
看着沉默的他,張秀才搖了搖頭道:“可我想不明白,大少爺爲什麼要這樣做”
但沙管家像是做好了沉默的打算,又或許,是他不願意再回想以前的事情了。總之,張秀才知道,從沙管家的嘴裏,已經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無奈的張秀才等人只好離開了牢房,回到了縣衙的大廳裏。
衆人坐下來之後,沈捕頭此時已經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依然有許多問題困擾着他。
終於,他忍不住向張秀才問道:“秀才,你是不是認爲徐老爺是被大少爺毒死的”
聽到他的話,一旁的小五與憨六趕緊看向了張秀才,雖然他們大概也猜到了這一點,但他們還是想從張秀才的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畢竟此事非同小可。
看着好奇的幾人,張秀才微微點了點頭。
隨後大少爺忙問道“那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小少爺的死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小五此時也忍不住問道。
“我懷疑兇手不是沙管家,而是大少爺。”張秀才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可你之前不是說兇手是沙小軍嗎現在怎麼又變成大少爺了”三人同時驚道。看來此事的反轉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聽到他的話,三人面面相覷地互視一眼,然後沈捕頭接着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大少爺,而沙管家是替他背的黑鍋”
“沒錯。”張秀才點了點頭。
突然,憨六看了看張秀才,又看向了沈捕頭,皺着眉頭道:“我想大少爺應該也知道我們開始懷疑他了,那他今晚會不會負罪潛逃呢”
“是啊。”小五此時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放心吧。”沈捕頭看着二人道:“我們回來之後我就讓縣衙的捕快暗中去監視徐府了。他就算插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三人這才鬆了口氣。
此時已是中午時分了,幾人出去喫完了飯後再次回到了衙門。
而沈捕頭因爲有事提前走了,小五與憨六則躺在房間裏閉目養神了起來,畢竟今天發生了太多讓他們沒有意料到的事,需要他們好好消耗一下。
張秀才則坐在大廳裏的椅子上,看着門外明亮的天空發起了呆。
這兩天發生的一切一切都讓他始料未及,雖然他之前也曾經歷過不少的案子,但都沒有這一次讓人如此意外。
究竟大少爺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而他與小少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讓他如此痛下殺手
所有的問題一股腦的涌進張秀才的腦子裏,擾的他煩躁不堪。
一直到夜色即將降臨的時候,沈捕頭纔回到了衙門。
看着疲憊不堪的沈捕頭,張秀才並沒有去打擾他,而是小五皺着眉頭走上前道:“如果明天大少爺還是不讓我們開棺驗屍的話,那我們怎麼辦”
聽到他的話,沈捕頭皺了皺眉頭,冷冷地道:“那就強制開棺,我想他徐府再厲害,也不敢與官府作對吧。”
“此事你有沒有與縣令稟報過”張秀才突然看着他道。
“沒有。”沈捕頭搖了搖頭,“縣令這幾天去下面視察災情了需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突然,憨六走到張秀才的面前道:“秀才,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小少爺是被大少爺所害呢”
“暫時沒有。”張秀才淡淡地道:“只是,有人看見了他殺死了小少爺。”
“誰啊”憨六一驚,趕緊問道。
“沙管家。”
很快,一天又過去了。
夜晚張秀才躺在牀上的時候,依舊是翻來覆去地睡不着。他已經連續失眠了兩天,但到了白天,他的精神卻又十分的好。
他心裏明白,自己失眠的原因就是徐府的這件案子。雖然他暫時很想忘掉這些,但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去想他。
直到遠處的天邊出現了一抹青色時,他才逐漸進入了夢鄉。
一直到半響時分,太陽穿過窗戶照到張秀才的身上時,他才突然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