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何捕頭等人趕忙坐直了身子,就像是等待着上司前來檢查一樣。
待到程老二走進衙門的大廳,何捕頭趕緊站起了身子,微微笑道:“程主簿來了。”
程主簿笑着點了點頭,隨後便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
縣令大人不在這裏,因此在這羣人面前,他就是最大的官,所以他也就沒把眼前的這些人放在眼裏。
看着程老二這番輕狂的舉動,何捕頭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他知道,程老二越是這樣,也就越說明他沒有懷疑他們。
頓了頓程老二終於開口道:“縣令大人呢,他怎麼不在這裏”
“縣令大人有些私事需要處理,下午方能過來。”何捕頭淡淡地道。
聽到何捕頭的話,程老二的眼睛裏不由得閃過一絲的不悅,只見他冷冷地環視了一眼衆人道:“在這個節骨眼上,縣令作爲一城之首,怎可擅離職守呢”
口氣裏頗有一股威嚴的意味。
此話聽的何捕頭等人皆是一愣。他們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程老二竟如此張狂,一個小小的主簿竟敢開口訓斥縣令。
但此時何捕頭也不好開口發作,只得尷尬地笑了笑道:“事情緊急,必須要縣令他親自處理,所以還請程主簿能夠理解。”
同時心裏也在暗道:哼,等到程家露出了馬腳,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頓了頓程主簿微微咳了咳嗓子,不經意地道:“你們在西河村查了多長時間”
聽到他的話,張秀才的嘴角開始流露出一絲神祕的笑意,終於要進入正題了。
“大約四五天的時間吧。”何捕頭道。
“這麼長的時間你們都查出什麼了”
“這個”何捕頭尷尬地低着頭道,“不怕大人笑話,下官只查出了此案應該是土匪所爲。但至於他們的模樣,下官還沒有線索。”
“哦”程老二此時故作喫驚地道,“難道此案有什麼奇怪之處嗎,怎會這麼長時間也沒有這夥土匪的下落呢”
“大人有所不知,這羣土匪不同於一般的土匪,他們非常狡猾,逃走的時候什麼線索也沒有留下。”何捕頭憤憤地道。
“那他們有沒有可能躲藏在楓葉縣裏,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程老二皺着眉頭道。
“我們也想過這個可能,而且我也派人在城裏大肆搜捕過。但奈何不知道他們的真實面目,所以最後什麼都沒查到。”
聽完何捕頭的話,程老二嘆了口氣,皺着眉頭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們現在一個人都沒查到”
“沒錯。”何捕頭點了點頭。
聽到這裏,張秀才與肖可等人心裏明白,這個程老二的真實意圖其實就是在暗地裏打聽程老四的下落,但奈何何捕頭早就有所防備,什麼疑點都沒有透露。
問到這裏,程老二的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真的沒有將老四抓起來。但他的臉上卻依舊是一幅不悅的模樣,似乎真的在爲沒有抓到兇手而憤怒。
聽到這句話,張秀才等人心裏一緊,不由得暗暗緊張了起來。
但何捕頭是何許人也,只見他不緊不慢地看着程老二道:“縣衙大部分的捕快都已被我派到鄰縣張貼懸賞令了。而且大人也知道,楓葉縣人手本來就不夠,不然的話也不會請你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程老二點了點頭,似乎一點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頓了頓他才又開口道:“那你們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這個”何捕頭悻悻地笑道,“素聞程主簿聰明過人,當然是希望程主簿能夠爲我們出出主意了。”
聽到何捕頭的誇獎,程主簿揮了揮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哪裏哪裏。我看還是照你們說的方法去做吧。”
“程主簿太客氣了。”一旁的肖可此時淡淡地笑道,“既然知府大人派你前來,自然是相信你的才能。”
“是啊程主簿,你就不要推辭了,如今我們已經把破案的希望全都放在你的身上了。”
聽到衆人的話,程主簿見推辭不過,只好尷尬地笑道:“我來此地剛剛兩天,還有很多事情不知道。這樣吧,待我熟悉案情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那也好。”何捕頭接過他的話道。
幾人在衙門裏的大廳又坐了一會兒,時間已經到了半晌時分了。
看着從窗戶外照射進來的陽光,何捕頭微微皺了皺眉頭道:“這個縣令怎麼還沒回來,主簿大人都等的急了。”
“沒關係。”程主簿擺了擺手道,“反正我找他也沒什麼事。”說完之後又道,“我有些小事,需要出去一趟。”
“好。”何捕頭等人趕緊站起了身。
看着他那離去的背影,衆人“轟”的一聲便笑出了聲。
“這個程老二絕沒有想到,我們這麼多人,竟全是陪他在這裏演戲。”
“是啊,他現在肯定已經相信了,程老四不在衙門裏。”
待到衆人笑完了後,何捕頭纔看着張秀才道:“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此時只見張秀才嘆了口氣,沉思良久後才道:“我覺得讓程老大相信我們的話沒那麼簡單。還需要有更重要的證據。”
“什麼證據”小五皺着眉頭道。
“程老四的書信。”
此時,程老四已經被何捕頭轉移到了楓葉縣郊外的一間祕密的房間裏,由兩個捕快看押着。
此時的他,心裏十分不解自己爲何會被轉移到這個地方。而且他還十分納悶,爲何捕快們抓了自己卻不審理,難道就是因爲前兩次自己不開口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呢,難道又查到了其他的證據想到這裏,程老四的心裏更加的着急了。他要想個辦法,儘早將自己被抓的消息送到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