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當他剛轉過身,準備離去之際,胡村長此時卻走來了。
昏暗的夜色下,胡村長躡躡地來到張秀才所在的大樹下,剛要開口說話,卻看到站在一邊的何捕頭二人正冷冷地看着他。
胡村長頓時一愣,沒等他反應過來,張秀才便道:“胡村長,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此時胡村長才回過神來,隨後連忙向着何捕頭諂媚道:“何捕頭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
但何捕頭只是淡淡地擺了擺手,一句話也沒說。
見此胡村長只好尷尬地轉過頭向着張秀才道:“是有關於學堂裏的一些小事。”
“明天你和小五去了”
然而沒等胡村長說完,何捕頭突然冷冷地道:“明天張秀才與小五去不了學堂了。”
“什麼”聽到何捕頭的話,胡村長又是一愣,正要開口詢問,何捕頭接着又道,“明天他們二人要到衙門辦些事情,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來了。”
“這個”聽到何捕頭這樣說,胡村長的臉上頓時現出了一股爲難的神色,“那學堂豈不是又要停課了”
“我奉了縣令大人的命令請他們二人去。”何捕頭此刻冷冷地看着他道,“怎麼,難道還要縣令大人親自來跟你說嗎”
“這倒不用。”看着何捕頭臉上那不悅的神色,胡村長趕緊笑道。
“我讓學堂停課便是了。”
待到胡村長走後,何捕頭嘆了口氣後道:“秀才,那就辛苦你了。明天在家等我的消息。”
“好。”張秀才點了點頭,隨後便目送着何捕頭二人慢慢走出了村子。
接着張秀才便走進房間,向母親說了何捕頭剛纔來找他,還有自己可能又要出去查案的事。
看着張秀才臉上那閃現出的一絲嚴肅的神色,母親知道此案非同小可,所以並沒有過多的阻攔,而是囑咐他此次外出一定要多加小心。
張秀才點了點頭,隨後便向小五的住處走去了。他要儘快將此事告訴他,還有憨六。
敲響了小五的房門,來到了他的面前後,沒等他說話,張秀才便嘆了口氣道:“又出大案子了。”
“什麼”小五一驚,臉色頓時變了變道,“什麼大案子”
“這個我現在也不清楚。”張秀才搖了搖頭道,“明天我們可能就要與何捕頭一起出發去外縣。你先準備一下,我還要去通知憨六。”
“好。”小五連忙點了點頭。
隨後張秀才又來到了憨六的家。
將憨六從房裏叫出來後,張秀才剛把此事告訴了憨六,準備轉身離去之際,憨娘突然走了出來。
“秀才,這麼晚了有事啊”
聽到憨孃的話,張秀才尷尬地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憨六卻直接道:“明天我要與秀才去外地一趟,可能要一個月才能回來。”
“什麼,你去外地幹什麼”聽到兒子的話,憨娘臉色一變,隨後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又要去查案”
“不行。”憨六怒喝一聲,隨後向着憨娘道,“我現在又不是小孩子了,爲什麼不能去”
看着劍拔弩張的二人,張秀才只得無奈地將憨六拉回了他的房間,隨後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憨六的家。他能夠理解憨六的母親,畢竟誰都不願自己的兒子去冒這麼大的風險,幹着喫力不討好的事。
回到家之後,張秀才將衣服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後便上牀睡覺了。但是此刻的他卻沒有一點睡意。一想到從明天開始自己又要經歷那種緊張刺激的時刻,張秀才的心裏就一陣的激動。但他也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這件案子不同以往,以前死的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而這件案子的死者可是朝廷命官,稍有不慎可能就會闖下大禍。
此時小五與憨六也同樣是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等了許久,他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刻。憨六甚至都想好了,若是母親不讓自己去的話那自己就偷着去,反正這種事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幹。
第二天天一亮,張秀才便起來了。然後便開始了在家中焦急的等待。昨天何捕頭臨走時說今天會來找自己,但他不知道是在上午還是下午。所以從早上開始,張秀才便不斷地在房門口向村子裏的小道上張望着。
喫過早飯後小五便來了。因爲今天不用去學堂了,所以一大早他便來到了張秀才的家。
“秀才,到底是什麼案子這麼嚴重”此時在張秀才的房間裏,小五皺着眉頭道。
看着他那好奇的目光,張秀才深吸了一口氣後道:“昨天聽何捕頭說,好像是裴東縣的縣令被人殺了。”
“啊”聽到張秀才的話,小五頓時一驚,嘴裏不由得叫了出來,“什麼”
“小聲點。”張秀才趕緊道,“此案已經被知府大人封鎖了消息,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到底是爲什麼”小五湊到張秀才的耳邊道。
“聽說是因爲稅銀。”
“稅銀”小五皺了皺眉頭,隨後陷入了沉思。
正當二人在焦急地等待之際,憨六此刻敲響了張秀才的房門。
進了房間後,沒等張秀才說話,憨六便興奮地道:“我娘同意我與你們一起查案了。”
看着他那興奮的神色,張秀才苦笑着點了點頭道:“這下你該高興了吧。”
張秀才話剛說完,小五突然想起來道:“這麼重要的事我們要不要通知肖可呢”
“他”小五這一說,張秀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把他忘了。
“叫上他吧。”張秀才道。
然而他剛說完卻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誰知道肖可的家在哪裏呢
問了問小五與憨六後,二人同時搖了搖頭,他倆與張秀才一樣,只知道肖可的家在城裏,卻從不知他家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