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縣令這樣說,趙小六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待到二人走後,縣令不由得嘆了口氣,隨後向着何捕頭與張秀才道:“關於這件案子,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何捕頭咂了咂嘴,囁囁地看了一眼張秀才後道:“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那失蹤的五個捕快。”
“沒錯。”張秀才也在一旁附和道,“此案有很多蹊蹺之處,尤其是那失蹤的五個人,我覺得姜縣令與那十一個捕快的死一定與他們脫不了干係。”
聽到二人的話,縣令暗暗地點了點頭,隨後淡淡地道:“今天太晚了,你們先去休息吧。從明天起,我們開始徹查此案。”
“是。”衆人點了點頭,隨後便各自散去了。
找到趙小六口中的客房處後,張秀才幾人便走了進去。看着房間裏被打掃一新的地板和牀鋪,張秀才向着何捕頭道:“看來這裏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了。”
何捕頭點了點頭,隨後緩緩地看了一眼四周道:“那我們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
聽到他的話,小五的臉色不由得變了變道:“何捕頭,這裏可是剛剛死過人,你就不怕”
沒等他說完,張秀才便翻了個白眼道:“有什麼好怕的,你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怕鬼嗎”
“是啊。”憨六也在一旁挖苦道,“平日裏你不是總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嗎,今天怎麼變成縮頭烏龜了”
“哼,誰說我怕了”小五嗔怒地看了一眼二人,說着就走到牀邊,將行李往上一丟道,“今晚我就睡在這裏,你們誰也不許和我搶。”
看到他那假裝鎮定的神色,張秀才與何捕頭心裏同時笑出了聲。
隨後幾人便鋪好了被子,各自找了個地方睡着了。
很快,一夜就過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張秀才便醒了,看着仍在睡夢中的何捕頭他們,張秀才慢慢地穿好了衣服,並沒有驚醒他們。
走出房間後,張秀才深吸了一口氣,當他看着前方不遠處的一棟略顯古樸的房屋時,他突然想到昨天趙小六說姜武縣令也是死在了縣衙裏的房間裏。看來那裏應該就是他休息的地方了,張秀才喃喃了一聲,隨後緩緩地走了過去。
來到房門前,張秀才看到房門並沒有上鎖,於是便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走進房間後,張秀才看到這間房子並不大,裏面只有一張書桌和幾個靠着牆的書櫃,南邊的牆上掛着幾幅畫。而西邊則有一扇屏風,屏風後面擺着一張牀,這應該就是姜縣令睡的牀了,張秀才暗道。
難道他就是死在這上面張秀才皺了皺眉頭,隨後低下身子仔細地在牀上觀察了起來。然而這張牀上光禿禿的,連一條毯子也沒有,周圍似乎被水沖刷了一遍,沒有一點灰塵。
看到這一幕,張秀才暗道:想必那些帶血的被褥被知府大人命人丟掉了,然後又讓人用水衝了一遍,纔會如此的乾淨。想到這裏,張秀才心裏不由得有些不悅,這麼重要的線索知府大人怎麼如此草率地就處理了呢
看到他的面孔,張秀才不由得鬆了口氣,翻了個白眼道:“你走路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看到張秀才臉上那一絲慘白的神色,何捕頭差點笑出了聲,“怎麼,你害怕了”
“昨天晚上你還說小五那麼大的人了還怕鬼,你不也是一樣嗎”
聽到他的挖苦,張秀才又是一個白眼過去。隨後才道:“看來這裏就是姜縣令休息的地方了,他應該就是死在這張牀上。”
聽到他的話,何捕頭擡起頭看了一眼四周的擺設道:“沒錯,這裏顯然不是捕快住的地方。那你有什麼發現嗎”
張秀才搖了搖頭,略顯失望地道:“這裏都被人打掃乾淨了,什麼都沒留下。”
張秀才話音一落,小五此時突然走了進來道:“原來你們在這裏。”
“怎麼了”何捕頭皺着眉頭道。
“沒什麼,縣令讓你們去大堂,趙小六他們已經來了。”
“那好吧。”何捕頭點了點頭,隨後三人便走出房間,向大堂走去了。
來到大堂後,張秀才看到此時憨六與縣令他們正聚在一起,身旁還有趙小六與一個自己沒見過的年輕男子。
沒等何捕頭問起,趙小六便道:“他是昨日看守牢房的捕快,今天和另一個捕快換班了。”
何捕頭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張秀才突然皺着眉頭道:“那六千兩的稅銀你們之前放在什麼地方了”
“在姜縣令的房間裏,案發之後就不見了。”趙小六趕緊道。
“捕快與姜縣令住的房間是誰打掃的”
“是我們三個捕快。”
“果然。”張秀才暗暗地點了點頭,隨後皺着眉頭道,“這個案發現場你們爲什麼要清理乾淨呢”
聽到他的話,趙小六看了一眼一旁的縣令,臉上露出一股爲難的神色道:“是知府大人命令我們這樣做的。他來的時候就將那裏檢查了一遍,但是什麼都沒發現,所以就讓我們打掃乾淨了。”
聽到趙小六這樣說,張秀才只好點了點頭,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頓了頓後縣令看着趙小六開口道:“昨日你說失蹤了五個捕快”
“沒錯。”
“那你們後來有沒有去找過他們”
“找了。”趙小六皺着眉頭道,“我們去了他們的家裏,但是發現他們五人無一例外地全都不見了,連同他們的家人也同時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縣令的臉色頓時鐵青了下來。
此時一旁的何捕頭憤憤地哼了一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一定是畏罪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