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嚇了一跳,看見他的眼神,才漸漸緩過來,他應該早知道自己站在後面了吧。
“少了什麼?”
“少了靈魂,真正的好畫都有靈魂,而我始終畫不出來?”他低聲道。
“爲什麼?”
陳陽打量這名俊朗的中年人,眉宇間還有些神傷,能畫出如此精緻的畫,高超的技術已經毋庸置疑,如果別人的畫真有靈魂,他爲什麼畫不出?所以陳陽有些不解。
“可能是畫中人的靈魂,一直不在這兒吧。”
中年人嘴角輕輕一笑,上下打量陳陽。
面對他直白的目光,陳陽不自覺站直道:“你應該就是南門的門主了吧?爲何要見我?”
“沒錯,我叫柳逸。”他點頭道:“你可知道這畫中的是誰?”
陳陽走近,認真看了看,搖頭道:“不知道,難道是哪個明星?”
柳逸神情無語,道:“她是你母親年輕時的樣子,你和她有幾分相似。”
陳陽稍愣,又仔細看了看,還真有點像母親。但和他怎麼看都不覺得哪裏像,不過他也不想爭論這個話題,道:“你見我是因爲我母親嗎?”
“嗯,算是吧。”他大方承認。
“然後呢?你應該有什麼目的吧?”陳陽接着問。
“沒有,只是想見見你。”他笑了笑。
“........”
陳陽打死都不信,可見他的神情,一點撒謊的成分都沒有,讓他無言以對。
“那你現在見到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陳陽覺得這個男人深不可測,就算城府再深的人,即便看不透,但還是多少能感應一點,可陳陽完全就看不透他,有種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他非常不喜歡。
“聽說你爲了救夢雲,把自己的骨髓捐了,現在變得很弱吧?”柳逸忽然轉移話題。
“怎麼,難道你能幫我嗎?雖然你很像所謂的世外高人,但我不會愚蠢的相信,失去骨髓還會再長出來。”陳陽說道。
“我不是像,我就是世外高人!”柳逸似笑非笑道:“我能讓你恢復實力,並且變得比以前更強。”
陳陽稍愣,這話如果是別人說,陳陽或許一耳光就過去了,但從他嘴裏說出來,竟讓陳陽莫名氣得有信服力。
“雖然你在質疑,但你還是心動了。”柳逸笑意更濃。
“我當然心動,換作任何人都會心動吧!”
陳陽沒好氣道,更不爽了,感覺被這老傢伙真玩弄在指掌間,被他牽着走。
“那你相信我了對嗎?”柳逸接着道。
“你想讓我做什麼?”陳陽皺眉道,叫自己來馬上就拋出了這麼大的誘惑,沒目的傻子都不會信。
“哦,最好是這樣,那我就向謝謝你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
“靠,我就知道,咱在山裏能別玩套路了嗎?城裏已經夠深了,別讓山路也變滑行嗎?”陳陽沒好氣道。
“別激動,年輕人不要那麼浮躁。”他不緊不慢道:“我只是想麻煩你明天進山幫我取點東西而已。”
柳逸揹着手,嘴角掛着笑意,緩緩走下山。
晚上,南門還算有點良心,備了好酒好菜招待陳陽。
席間人倒是不多,只有陳陽目前認識的那些人。
酒過半巡,也不知柳逸從哪掏出一本老舊的書籍出來,翻開其中一頁,遞給柳淺水道:“丫頭,這叫天露草,你要記清楚別認錯了。”
柳淺水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接過認真看了幾眼,道:“門主給我看這些幹什麼?”
“對啊,門主你偏心哦,爲什麼只給淺水看?”小蝴蝶不滿道,以爲是要給柳淺水傳授什麼祕籍。
“跟你沒關係。”柳逸對小蝴蝶笑了笑。
陳陽才發現,這老傢伙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沒有一點門主的架子。不由又相信了幾分,難道他真能幫自己恢復實力?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嗎?”柳淺水不解道。
“這種草只長在白骨山谷,明早你帶陳陽進谷,給我摘兩筐回來,我自有用處。”柳逸回道。
“什麼?!”小蝴蝶驚道:“門主,就算陳陽把你的烙餅全喫光了,你也不能這樣對他吧?”
“以陳陽現在的實力,進了白骨山谷,那就是送死啊。”
陳陽心裏一緊,看見連老妖和柳碟的臉色都變了,小蝴蝶的話並沒有誇張。這老傢伙果然沒安好心啊。
柳逸轉頭看着陳陽,見他臉色發白,不禁笑道:“你害怕了?”
“這就是我的條件,如果你能我摘滿兩筐天露草,我就幫你恢復實力,變得更強。如果少一根不滿筐,那就當我沒說過這話,你算白來一趟。”
陳陽陷入了沉思,他不是怕危險,只是覺得被他耍很不爽。自己答應了跟傻子似的,但不答應吧,好像真白來一趟了,恢復實力對陳陽來說,哪怕把比爾蓋茨的財富給他,都不及實力重要。
一番猶豫過後,他咬牙道:“你確實沒騙我?”
“我讓你跑那麼遠,是專門騙你給我摘草嗎?”他反問道。
陳陽一想是這個道理,這老傢伙不會那麼無聊吧?於是點頭道:“好,沒問題,我去。”
“我有問題!!”
柳淺水冷冷的瞪他一眼,生氣道:“爲什麼是我陪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