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卡維爾驚歎完喊了一聲。
劉偉回頭看他。
“我可以和你一起嗎”卡維爾比劃道。
劉偉點頭。
卡維爾異常興奮。
不顧鞋子和褲子被河水打溼，衝到了犀牛身邊。
犀牛偏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裏透露出來的還是嫌棄的味道。
“你的身體太大了，我給你找了個幫手”
聽到劉偉溫柔的語言之後，犀牛才重新把嘴鼻埋在了水中，吐泡泡，享受河水帶來的清爽。
卡維爾雙手沾着水搓洗犀牛的後背，他的臉上洋溢着笑容，他很享受觸摸野獸身體的感覺。
之前拍攝大貓的時候，他完全不敢有類似的想法，那會丟命的，他只是作爲一個解說在專業人士的指導下遠距離解說貓科大佬們的生活習慣和姿態。
雖然爪哇犀的性格和那些天性兇殘的貓科大佬們差別很大，但是它這具龐大的身子帶來的視覺衝擊感是很強的。
“劉，你幫我完成了一個願望，太感謝你了”卡維爾對劉偉微笑道。
劉偉笑着迴應了一下。
站在河邊的攝像師完全投入到了工作情緒中去。
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人類和野獸親密相處的鏡頭。
大貓拍攝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拍攝期間，他數次想用鏡頭記錄下那種感覺，可惜未能如願。
今天，他找到了。
犀牛任憑劉偉和卡維爾兩人搓洗它的身體，它沒有感受到威脅，反而是一種享受。
“ok站起來，我幫你刷刷腿”劉偉伸手推了一下犀牛的腹部。
犀牛會意，站了起來。
大腿是犀牛比較敏感的位置，受到外界力量的干擾，它會不自覺的提動四肢，產生的力量也很強，很容易傷到人。
卡維爾正要下手。
劉偉勸阻道：“我來吧，它還不太適應你，我擔心它會傷害到你”
生命安全當然要緊，卡維爾按照劉偉的意思，甩了甩手，退到了一旁。
劉偉用刷子刷的非常細緻。
犀牛回頭叫了一聲。
聲音很短。
聽上去很溫柔。
劉偉拍了一下犀牛的腹部，“看看你髒成什麼樣了平時也不知道注意衛生，乾淨纔是預防蚊蟲的最好辦法”
犀牛當然不清楚劉偉話裏表達出來的意思。
它從生下來開始，它的母親就帶着它在地上摩擦身體，利用泥水去防止蚊蟲得叮咬，事實證明這隻一個非常有效的方法。
現在，它站在水中。
全身清涼。
身體非常舒適，比之前每一天都舒服。
它的嘴裏也不斷髮出一些特別的聲音。
劉偉笑道：“這是你最乾淨的一天，哈哈哈”
“好了，洗乾淨了，大塊頭，你太寬了，汗都給我忙出來了”
額頭在挽起的袖臂上擦了擦，一臉微笑看着犀牛。
犀牛邁動腳步調轉身子，頭部面對劉偉，揚起頭，頂着長長的犀牛角，有些深情的盯着劉偉。
嘴脣不自覺的往劉偉臉上靠。
劉偉伸手攔阻道：“你想幹什麼”
“親一個，親一個”
“先給犀牛圖個口紅”
“哈哈哈，犀牛走心了啊”
直播間觀衆開起了玩笑。
實際上，劉偉知道犀牛是在嗅他身上的氣味，它想把這個氣味保存下來。
它似乎知道了是劉偉他們趕走了盜獵者，同時體會到了劉偉帶給它的關愛。
劉偉伸手抱着犀牛的大頭放在肩膀上，蹭了蹭臉。
“好了，太快頭，好癢啊”
犀牛鼻孔呼出的氣息刮動着劉偉耳朵邊緣的頭髮，全身感覺癢癢的。
“上去嗎現在不早了，你該回到雨林尋找食物了”
劉偉指着雨林道。
他往岸邊走。
犀牛也跟着往岸邊走。
劉偉去拿直播手機的時候，犀牛先是小步跑向卡維爾的攝像師。
“nonono”劉偉以爲它要衝撞，趕緊揮手阻止。
攝像師緊張，小步往後移動，移動的時候也不忘捕捉犀牛衝過去的鏡頭。
他太滿意那個鏡頭了。
實際上，犀牛隻是很好奇攝像師肩膀上扛着的黑色框架，跑過去看了幾眼之後，搞不明白，又轉頭跑向劉偉。
它現在有些高興。
劉偉搖頭笑了笑，“你想入鏡嗎來吧和兄弟們打個招呼”
鏡頭轉向犀牛。
犀牛擡起頭，一臉懵懂的盯着直播手機。
“看，百萬人在看你，你現在是整個雨林最有名氣的動物明星”劉偉誇獎道。
“牛哥好”
“牛哥，幫我把阿偉的屎踩出來”
“牛哥，我可以騎你嗎”
“牛哥，你給我講講那些年你的戀愛故事吧”
直播間的觀衆瘋狂扣着彈幕，此刻好像犀牛和人真的可以跨越物種交流了一樣。
“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去找食物喫吧”劉偉拍了拍犀牛的後背道。
“卡維爾，你們還需要取材嗎”
卡維爾看向攝像師，攝像師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好，那我們就離開吧，不要再打擾它的正常生活”劉偉提議道。
“聽你的，劉”
站在河岸雨林入口的薩普朝劉偉揮手，“我們需要抓緊時間返回了，雨林的晚上不安寧，我必須保證你們的安全”
劉偉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犀牛，笑着囑咐道，“記得愛乾淨哦”
犀牛低着頭，眼睛半開半合，蠕動着突出的上嘴脣，試圖表達什麼。
它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劉偉離開。
回到主河道的皮艇上，雨林中再次傳出了幾聲犀牛的叫聲。
“盜獵者又來了嗎”卡維爾疑惑道。
正在發動掛機的薩普微笑道：“盜獵者不會那麼傻，這次失手之後，肯定會準備很久纔會再次動手，這個叫聲我也聽過，我之前和救助中心一起救助過一隻犀牛，放歸雨林的時候，它也是發出了這樣的叫聲，可能是在表達感謝吧”
劉偉點點頭，“我想它今天過的很開心，雖然有些插曲，至少它知道了還有很多人類朋友在保護它”
掛機攪動着河水。
皮艇行駛在印着落日的河面上。
皮艇上的人歡聲笑語。
要數卡維爾這位bbc紀錄片的主持人情緒最爲興奮，而他此時嘴裏反覆提到的就是對劉偉的稱讚和感謝。
劉偉忍不住笑了笑，心想：“裝逼都裝到bbc去了啊哎，真的印證了那句網絡流行語，實力不允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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