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只是銅棺最後的烙印,已經實質化,顯形而出,鎮壓在那片宏大而又黑暗冰冷的宇宙深處。
當年,銅棺遠去,不知起點,不知終點,獨自的漂浮。
現在大黑狗直接開啓這片空間,帶着中年男子就要進去。
“等一等,將我送回去”楚風喊道。
他看到了銅棺,那種投影還有那種氣勢,讓他喫驚。
楚風他感覺眼熟,在九號給他看到的精神印記中,有這口棺,葬着一個人,不知起點,不知終點,漫無目的的旅行。
“那兩個條件答應了”黑色巨獸問道。
楚風很想打狗,能夠得到黑色小木矛完全是一個意外,他如今上哪裏去找品質更離譜的三生帝藥
再者,那女帝是誰,他又沒見過,更沒聽過說過。
“那種藥,必在世間最危險之地,三生藥上升到帝藥,那肯定與帝落前的時代有關,真有的話,定然在那片最妖邪之地,唯有如此,纔有它生存的土壤”黑色巨獸推測。
楚風詛咒,這種地方誰都要繞着走,還讓他去採藥
而且就衝黑色巨獸這個級數的生物都忌憚,都這麼說話,想都不用想,那是十死無生之地。
“可惜啊,當年,我們曾打進輪迴,殺到幽暗而渾濁的魂河畔,以爲到了終關,現在看來,還有路隱在前方,還不是終關,或許帝落時代更之前的祕密在那裏有線索,有記載也說不定。”
它搖頭,無比遺憾,當年他們一定距離終關很近,但終究是沒有抵達與殺到盡頭。
楚風的臉頓時綠了,這狗瘋了嗎
要讓他去哪裏找藥
“那位潛行者,曾在輪迴深處刻字,留言後世人,讓所有人都要警醒,輪迴極盡或許會生變,果然所言非虛。”黑色巨獸沉思,在那裏自語,正考慮着什麼。
當年,他們殺入可怖的魂河畔,不斷前行,在某一片暗礁上,曾看到了刻字,看到了那位前行者的警世之言。
可惜的是,那位前行者也只是懷疑,當年他匆匆上路,沒有發現什麼證據。
大黑狗發毛,它深知那位的厲害,一個人坐在銅棺上,看諸天萬界染血,孤獨遠去,離開前何其強大可是,連那個人當時都疏忽了,沒有捕捉到輪迴極盡生變的詭異。
黑色巨獸嚴重懷疑,帝落時代以前有什麼了不得與恐怖的東西留下,級數太高了,不然怎麼會讓那位前行者沒有找到。
當然,那位前行者應該是有所覺察,不然不會警示後人。
“連他都覺得問題可能很嚴重,留言示警,這得多麼的可怕可惜啊,他有更重要的使命,不得上路遠行。”
大黑狗思忖,想到了很多。
因爲,傳言,所謂的輪迴就是那位前行者挖出來的,從帝落前的遺蹟中開闢。
當年,那位前行者太可憐與淒涼,親子獻祭,兄長血祭,一羣故人凋零,只有幾個老兵也跟在身後,但最後也都離世,諸天之下幾乎再也見不到熟悉的人。
他爲了復活,爲了再見到那些人,所以要演輪迴。
最終,他從帝落前的時代中尋找到線索。
因爲,有種悖論
你若信輪迴,那麼的確可信轉生回來的人。
可是,你若不信,你找回來的人,真是他們嗎
黑色巨獸身邊的中年男子,便曾與另外一位天帝有過激烈的爭辯,也曾與女帝有過嚴肅的討論。
此中複雜可怕,有難以理解與想象的大恐怖。
不信輪迴的話,若是不求證那些最可怖之事,而僅從中性偏壞的一面去理解,去闡釋輪迴,後果也是很沉重的。
有人認爲,任你絕代無雙,通古絕進,天上地下永無敵,可是你再演輪迴,再闢淨土,找回來的人也可能只是承載了當年記憶體,而本身其實已經換了載體。
這就像是複製,重新刻寫信息進那載體中。
可是,那還真是當年的人嗎
那位前行者是否相信輪迴呢
或許,他懂得更深刻,他什麼都知道,他依舊無怨無悔,只是想再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想再看到那些音容笑貌。
因爲,他一個人太孤單與淒涼。
但是,他應該明白一切,所以登天后,他又一次隻身坐着銅棺漂洋過海,沐浴諸祖之血,貫穿所有斷路,去廝殺,去征戰了。
“難怪他留下的背影那麼落寞”黑色巨獸低語。
但是,它又想到了另外一種理論,不信輪迴,但卻可以堅信自身的力量,到頭來能夠重聚一切
那分崩離析的身體,那逝去的歲月,那焚燬在於萬古的魂光,或許都可以真正的重聚
黑色巨獸搖了搖頭,不再想那位前行者的舊事。
“三生帝藥,也有可能在那四極浮土之下,亦是其生存土壤,我們當年也殺到過那裏,但可惜,現在想來尤爲後悔,那下面應該另有乾坤,還有最後的關卡與未知密地。”
大黑狗在這裏反省,它嚴重懷疑,當年這些地方都有可怕的古怪,而他們並沒有探索到盡頭。
然而,現在他們卻無力征戰了,早已死的死,凋零的凋零。
而就算是當年,那也是耗費了太多的精力與極其沉重的代價,甚至是天帝血液在飛濺
突然,楚風開口,道:“天難葬者,掩埋四極浮土間,伐陰與陽二柴,引大空之火,納古宙之炎,焚之”
“咦,你還真知道一些異事,這種軼聞都曾聽說”
當年它與幾位天帝也是衝着這個說法而去,想要探究出古怪,挖出什麼東西,但是,最終慘烈廝殺與血拼後,終究是沒有找到想要探查的,現在看來,太遺憾了,他們多半近在咫尺,但卻錯過了
大黑狗在後悔,當年,如果再堅持一下,再仔細尋找一番,說不定就能殺進另一片密土中。
有時候,與真相明明就差一層窗戶紙了,卻在不經意間錯開。
大黑狗反思,接連幾個地方,比如魂河源頭,比如四極浮土下等地,似乎都還有各自的終極一關,而今才覺察到這種跡象,當年他們沒有能深入揭開就撤離了。
當然,真要揭開,真要闖進去,說不定會異常的慘烈,註定會血淋淋
畢竟,當年的那位前行者都疏忽了,都沒有注意到有帝落前的東西遺存,在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