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小李護士耍流氓。”
我捂着耳朵,扭頭生氣,道“楊佔蓉,你走吧,以後我再也不來看你了。”
“哼當着那麼多人面兒揪我耳朵,太不給我面了。”
“我不稀罕你了,你告訴那個姓李的吧,趕緊嫁人找對象吧,我也不要她了。”
大姐越聽越來氣,就道“大爺爺,你看看。”
當下,大姐就把剛纔在醫院的事兒說了一遍,然後大爺爺也了。
“中了,這包麪包給你拿過去,給那個李護士賠個不是。”大爺爺提起一袋大面包道。
“他小屁孩,能懂啥,肯定跟李曉偉學的油腔滑調,回頭我讓你媽管管。”
“記着,明兒回家喫飯。”
我拎起另一袋開了口兒的麪包,道“這一袋你也拿着吧,回頭老孫說給我在弄點兒呢。”
我學着母親的口氣,道“多喫點兒,喫飽了好氣着我。”
大姐一點不客氣,哼了一身,扭身就走了。
我又對大爺爺道“大爺爺,破面包給她吧,老孫說下午有蛋糕,比麪包好喫。”
“據說還鬆軟,更適合你和我爺爺這個歲數的人喫。”
大爺爺摸摸我的頭,道“沒事兒,大爺爺懂。”
“咱們是歇會兒,還是馬上過去。”
我看看時間,纔剛剛過點多,就道“讓我兩點過去。”
大爺爺笑道“要不你去醫院裏轉悠轉悠那裏邊暖和。”
我直接爬上驢車,鑽進厚厚的被褥裏,道“我纔不去呢。”
驢車上墊了谷秸稈扎的簾子,又有厚厚的被褥,一點兒不冷,所以沒一會兒我就迷迷瞪瞪的睡了。
好像剛睡着就被叫醒了,我打着哈欠,道“到點兒了”
大爺爺笑呵呵道“過去吧,我去鎮口找你大伯。”
我剛一進院子,就看到一個穿着中山裝的中年人和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他們給我的第一印象很不好,總感覺有一股盛氣凌人的感覺。
老孫提着一個袋子,遞給我,道“子彈殼。”
我也不客氣,大開口袋看了看,語氣冷淡的道“老孫,你壞規矩了。”
“還有,那兩百頭牛犢,你打算怎麼結算。”
老孫苦澀的笑道“這兩位是縣武裝部長鬍澤清,縣供銷社採購劉濤”
我哼了一聲,道“咱們的交易結束了。”
“記着,欠的四百頭屠宰好的牛放到這個院子裏。”
“你們可以走了。”
胡澤清就沒用正眼看我,威脅道“小孩兒,你最好如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否則”
我冷哼一聲,道“就你,也敢跳出來威脅我”
“你算哪根蔥哪根蒜”
劉濤叫囂道“小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還不把你的上線說出來。”
“孫建國已經什麼多說。”
“包括你們村兒私自買賣糧食的事兒,都是重罪。”
我無所謂的提了一下那袋子子彈殼,道“他招了啥”
“我就是託他幫我找子彈殼,咋啦”
胡澤清冷很一聲,道“敬酒不喫喫罰酒,來人,把他們押走。”
還有,那種不舒服的氣勢,我猜是官威。
我冷冷的道“吃了幾天大米、雞膘有勁兒了是吧”
“喝上水就把打井的槍斃是吧”
“真有出息。”
我對老孫道“幫我把袋子提門口吧,等會兒有人來接我。”
“既然他們不走,我走了。”
老孫站在原地沒動。
劉澤清握緊了拳頭,厲聲喝道“小子,你無法無天了”
“你投機倒把,違法了知道嗎”
“還想走”
“還有楊佔蓉的工兒,今兒我都給她擼了。”
我笑了,道“擼吧”
“我無所謂的。”
我裝的很無所謂的道“真的,沒啥的。”
“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前面兌換的所有東西都作廢的話,引起的恐慌你負責。”
“你覺得,你倆的命能平息這場恐慌嗎”
“倒時候慢說一個鎮醫院實習護士,就是首都醫院護士長,也換不回來這些糧食呢。”
劉濤就要上來動手抓我,但是被劉澤清拉住了,他獰笑道“你在威脅我”
“我告訴你,小鬼子和反動派都威脅不了我”
“你聽出來了。”我繼續淡定的道。
“我就是在威脅你呢”
“還有,屋裏看熱鬧的,遊戲結束了。”
“你們覺得自己很聰明,但是事實是你們是一羣大傻子。”
“遠的不說,上午那批牛,怎麼來的”
“看不清是最後的警告嗎”
我也不用老孫幫忙了,拽着袋子就要走,但是被老孫攔住了,道“孩子”
我搖搖頭,道“我來就是爲了這袋子子彈殼,要不然我都不會出現在這裏。”
“人家告訴我了,情況有變,結束遊戲。”
“還有,下個集人家只會來拿走這兩百頭牛犢的東西,其他所有物資不會在出現在潤縣或者糖市了,甚至長江以北的可能性都不大了。”
“由於你們的違規,我被拋棄了。”
“這不可能”劉澤清不相信的喊道。
若真是如我所說,那麼這次他們捅了大漏子了。
“是真的”我肯定的道。
“不信你們就繼續監督我吧。”
“當然,我大姐的工兒你也可以擼了,反正她本來也就是農民。”
我無奈的長出一口氣,道“就算補上四百屠宰好的牛,老孫你還是賺了。”
“我都是給村兒裏換了玉米,還有我大姐這個即將保不住的工兒。”
屋裏的人也全出來了。
馬書記焦急的道“孩子,還能聯繫上他們嗎我可以給他們認錯,只要繼續交易,要了我馬金生的命都可以。”
劉澤清也慌了,道“孩子,你趕緊聯繫他們,都是我劉澤清的錯,有啥事兒可以好好說。”
我道“你們能查的不都查了嗎,這個時候說這些有啥用。”
“咱們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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