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東陽市警察局長辦公室,依舊亮着燈火。
局長丁笠收拾着東西準備去參加王虎集團在濱江酒店佈置的晚宴,他看了一眼審訊室的方向,副局長嚴國富在那裏待了一下午就沒出來過。
他當然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麼事,事實上,王海文這邊也給他打了招呼。
只是丁笠並不像嚴國富一樣是王家安插在警察局的走狗,他的身份比較中立,當然要是在不影響自己的情況下,他也願意拿一些好處然後裝聾作啞。
“要不要跟老嚴說一下適可而止,畢竟還要送去開庭,把人打壞了那就太明顯了,還有那兩個外國人該放得放,雖然不知道什麼身份,但是涉及到外國人總是不大好。”丁笠這樣想着,就準備給嚴國富打電話。
可這時候,樓下忽然想起轟鳴的汽車引擎聲,隨即是一聲急促的剎車。
沒過一會兒,一陣急匆匆地腳步聲朝樓上來了。
局長室的門被粗暴地推開,丁笠一皺眉,剛想訓斥,可看清了來人以後,卻馬上堆出了笑臉。
“高市長!您怎麼來了。”丁笠認出來人是市長高義,他身後還有一個面色陰沉的外國人。
要知道高義同時負責兩個市的行政工作,平時都是待在松江市,很少來東陽市,更不用說是他的警局了。
“丁笠,你怎麼辦的事!”讓丁笠沒想到的是,高市長一進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陣臭罵。
丁笠一下子就懵了,高義這才說:“你下午是不是抓了兩個外國人?”
“是嚴副局長帶人抓的,主要是抓殺人的嫌疑犯,因爲那兩個人和殺人犯在一起,就一起帶過來問話了。”丁笠看着高義身後的外國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告訴你,這位是高盧國的投資商皮埃爾先生,你抓的就是它的女兒和保鏢!”高義氣得直喘粗氣。
接連兩天,皮埃爾的女兒先是在松江市被綁架又在東陽市被拘留,他這個市長可以說是一點面子都沒有了,他現在都不好意思和皮埃爾談投資的事情,試問誰願意在治安這麼差的城市進行投資?
“還有,劉怎麼會是殺人犯,據我所知他這幾天都在松江市,難道他有瞬間移動的能力?”皮埃爾陰沉着臉問。
高義把他的話重複一遍給丁笠聽,然後問:“那個劉峯現在怎麼樣了?”
丁笠心裏面早就把王海文詛咒了一萬遍,他一開始以爲劉峯就是李梓萱養的小白臉,要是這樣,幫王海文對付一下也無所謂。
可是很顯然,劉峯在高義市長還有法國大投資商這邊都有交情,要是早知道這樣,丁笠絕不會趟這趟渾水。
聽到高義又問劉峯的情況,丁笠忽然想起什麼,臉色大變,連忙往審訊室狂奔而去。
審訊室內
劉峯被教訓了一下午,中午喫的幾乎都吐了出來,換成是個普通人,早就暈死過去了。
“死鴨子嘴硬!”嚴國富上去又是一腳踹在劉峯肋下,“你還想出去?想得美!你說你昨天早上有不在場證明,誰能給你作證?”
“我給他作證!”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後想起。
嚴國富猛地轉過頭,審訊室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兩個人,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還有一個外國男人,而在他們身後丁笠滿頭大汗地喘着粗氣。
“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審訊室是重要場所,閒人禁入嗎!”嚴國富不認識高義,他正準備再打一會兒就去和王海文喫飯呢,一下被人打斷很是不爽。
“怎麼,你想把我也抓起來審一審嗎!”高義眼裏都快噴出火了,他暗暗發誓,今天非得讓這個副局長吃不了兜着走。
“高市長,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劉很顯然不是殺人兇手,”皮埃爾憤怒地說道,“還有,你們市的警察都是這樣審訊的嗎?太野蠻了!”
丁笠知道,這時候不能猶豫,必須棄車保帥了,“老嚴老嚴,要怪就怪你和王海文事先不做好調查,惹了不該惹的人。”
他大手一揮,兩個警察進來,直接卸下了嚴國富和另一名審訊警察的武裝帶,“高市長放心,嚴國富濫用私刑,我一定嚴肅處理!”
“爸爸!”這時候卡洛琳和雷諾也被帶過來了,嚴國富倒是沒有爲難他們,但是被拘留了一下午,卡洛琳看起來非常狼狽。
皮埃爾看到寶貝女兒這副樣子,更加憤怒了:“高市長,希望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我會認真考慮在這裏進行投資是否合適!”
高義可全指望着皮埃爾的投資拉政績了,一聽他要撤資,立刻慌了,吩咐丁笠道:“丁笠,這件事情必須從嚴處置!”
嚴國富此時面如死灰,雖然他不明白劉峯怎麼會和市長扯上關係,但是有一點他知道,那就是自己完了。
“警察落到監獄裏是什麼下場你知道嗎?”劉峯這時已經被鬆開了束縛,他湊到嚴國富耳邊輕聲道。
嚴國富當然明白,一旦自己進了監獄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進監獄是對一個警察最殘酷的刑罰了,因爲那裏的犯人們會讓他生不如死。
“放心,很快我會讓王海文來陪你的,所以,你先去死吧!”劉峯冷冷地說道。
回到華夏,劉峯已經收斂很多,可是經過這一下午的虐待,又激起了他的兇性。
“人若犯我,我讓他屍骨無存!”這是劉峯一貫的信條,看着嚴國富被押下去,劉峯的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王海文,你等着,我會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