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想到的,其他人這時候也想到了。
儘管劉峯並不招這些警員們喜歡,但是討厭歸討厭,在警局裏直接開槍蹦了劉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不僅是徐嶽要承擔責任,整個警局都要喫處分,這可是會上升爲社會事件的。
丁笠一想到後果,嚇得臉都白了,而其他的警員或是驚呼,或是想要制止,但一切已來不及。
因爲就在他們想到的時候,劉峯已經大聲喊出了三。
而他面其的徐嶽早就失去了理智,在警校從未嘗過挫折的徐嶽,今天算是丟盡了臉。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聽見“咔噠”的空槍響聲,然後狠狠給劉峯這個自大狂的臉上來上一耳光。
“我就不信,你難道真是神不成?”徐嶽根本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槍裏是有子彈的。
所以,劉峯三字一出口,徐嶽便扣下了扳機。
“完了…”有不少女警員嚇得捂住眼睛不敢看。
可是,過了很久,並沒有傳來開槍聲,預料中,劉峯被一槍爆頭的場面也並沒有出現。
“怎麼回事?”
大家把注意力又關注在講臺上的兩個人身上。
只見徐嶽白淨的臉上漲得通紅,頭上一根根青筋也都蹦了出來。
而劉峯則是好整以暇地伸着一隻手握住了徐嶽拿槍的右手,看起來好像是壓在他的手上一樣,但是眼尖的人既能夠發現,劉峯伸出了一隻手指,卡在了徐嶽食指的關節處,所以徐嶽使出了喫奶的勁也按不下扳機。
“行了,行了,快把槍放下來。”丁笠一邊連忙招呼着離兩人較近的警員從徐嶽手上把槍奪下來,一邊不可思議地盯着劉峯。
“這還是人麼…”不止是丁笠,所有人都感覺自己今天又被刷新了三觀,劉峯的表現,已經超出了他們對普通人的認識。
“啪啪啪.”過了足足十幾秒,整個會議室裏面才響起了如雷般的掌聲。
只有徐嶽,漲紅了一張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其實這並不什麼困難的事情,”劉峯知道今天已經摺服了這些桀驁不馴的警員們,他緩和下語氣說:“畢竟你們面對的敵人不可能都有徐嶽警官這麼好的身手,所以我能做到的事,你們也能做到,只要你們認真聽我的話。”
接下來的講課就輕鬆了許多,劉峯把人體各個脆弱和要害的部位一一指出來,同時還夾雜着許多普通人在受到攻擊時身體的本能反應的描述。
這些都是以往劉峯在實戰裏總結出的經驗,滿滿的乾貨,聽得下面那些警員一個個都無比認真,就連丁笠也不知不覺地入了神。
“好了,差不多就是這些了,你們先消化一下,等以後有機會我再接着說。”劉峯算了算時間已經不早了,便結束今天的課程。
“小劉啊,你以前當過兵?”丁笠走出來,看着劉峯,眼裏面滿是好奇。
“是啊,以前在國外參過軍。”劉峯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丁笠便也沒有再多問,許多在國外長大的華裔都參過軍或者當過外國的警察,這並不奇怪。
“王隊!王隊!”那兩個警察直接跑向王敏,“印刷廠那邊出事了,對方好像要跑,我們讓小孫在那裏盯着呢。”
王敏一聽就急了,市北的印刷廠是毒販名單上的大頭,但是一來是因爲涉及到越北國的外國人,二來因爲對方人數衆多,王敏也想等到最後一網打盡,所以只是派人盯梢還沒來得及行動。
但是要是對方真得是收到了風聲想要逃跑,那就當真不妙了,這可是條大魚啊。
“你們看下來有多少人?”王敏連忙問。
“五十多人吧,不知道中間有多少是毒販子。”那個盯梢的警察連忙說。
“五十多人….”王敏猶豫了,局裏面能用的人手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多人,而這時候去鄰市借調人手也已經來不及了。
“去吧。”丁笠這時候展現出了身爲局長的果決,“人跑了就麻煩了。距所有人都給我出警。”
“明白!”王敏種種一點頭,心裏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
這次可以說是王敏帶隊以來參與的最大的行動了。
“徐嶽,你帶隊全力配合王敏。”丁笠有條不紊地安排着。
“我也去吧,也許能幫上忙。”劉峯道。
王敏也不矯情,她答應了下來,劉峯給李梓萱打了個電話以免她擔心,然後便坐上了一同出警的警車。
警車傾巢而出,不到一個小時便趕到了市北的印刷廠附近,王敏下了車,蹲守在印刷廠附近的民警小孫和他的幾個同事立刻過來彙報情況。
“剛纔又來了十幾個人,現在廠子裏起碼有六十人。”小孫緊張地說:“但是就在你們來不久前,廠裏面門窗忽然都關上了,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肯定是走漏了風聲。”徐嶽沉聲說。
這也不奇怪,警車一路行來,一定會有對方的人看到以後通風報信。
“對方有六十多人,我們不如先包圍起來,然後等局長從鄰市借調的同事趕到再進攻。”王敏選擇了穩妥的辦法。
“那怎麼行!”徐嶽毫不客氣地否定了王敏德戰術:“那豈不是留給了對方喘息的時間,而且我們東陽市的事不用外人幫忙,咱們這些人足夠了。”
他今天丟了不少臉,這時候立功心切,就像要立刻衝進去把廠裏的毒販子一網打盡。
在徐嶽看起來,對方雖然人多勢衆,但都是烏合之衆,自己這邊二十來名警員足夠了。
劉峯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兒廠子裏面,他發現了幾處異常,更關鍵的是,他的直覺告訴劉峯,這廠子裏完全是個巨大的陷阱。
所以,劉峯同意王敏德戰術:“先不要進去,這個廠子裏面有古怪。”
其實劉峯的想法是由他先想辦法潛行靠近去看看廠子裏的虛實。
但是,徐嶽一聽他開口,不等劉峯說完立刻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