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微涼雙手抱着腦袋縮在角落衝着言正初嘶吼。
“哦?是嗎?”言正初獰笑着朝他走去,“我是六親不認,我是大逆不道,那你又是什麼?”
言正初單手提着他的後領口,大力將他朝船板中央扔去。言微涼順着慣性在船板上翻滾,殷紅的鮮血浸染了他的全身,彷彿就是一個血人一般,驚慌失措地環視着四周。
“當初死在你手上的爺爺,父親母親,他們又算什麼?”言正初彷彿已經失去理智,如同一頭髮瘋地猛獸,對着言微涼瘋狂咆哮。
“你,你在說什麼,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裝傻?”言正初一個箭步上前,巴掌狠狠地落在言微涼地臉上,幾顆染着鮮血的牙齒飛出。
“還記得和徐家聯姻那天嗎?你和徐鼎玉在房間裏所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你想賴賬?”
“不不不,正初啊,正初,我是被逼的,是徐鼎玉那個老東西逼我乾的,我,我,我”再怎如何,也都無法自圓其說,言微涼放棄了抵抗。兩行老淚滴下,濺起一圈圈紅色的漣漪。
“放心吧,在你走後,徐鼎玉也會下去陪你的,安心地去吧。去給九泉之下的爺爺和我父母磕頭謝罪!”
“拿桶來!”
“看見沒?熟悉嗎?你如何對我父母的,我現在如數還給你。”
“不,不要啊,正初,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就饒我一命吧,行嗎?我可以給你錢,我把整個公司都給你,還有啊,我名下所有財產也都給你。真的,你饒唔”
貨船駛入公海,言正初看着手下幾人將他活生生塞入鐵桶內,一口一口地給他灌着水泥。最後蓋上蓋子,再綁上數塊大石頭,連同着一整個貨艙的貨,直接推入海中。
回到京都的言正初以叔侄名義直接繼承了言微涼名下公司,以及所有的財產。對外聲稱言微涼年事已高,以出國隱退,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將由這個年輕人來掌管。
徐鼎玉那邊,言正初在第一時間前去拜訪,將他所得那百分之二十紅利親手交付於他。
“如煙,等會兒在到了徐鼎玉家中之後,你派人找機會暗中將我與徐鼎玉的一言一行全部錄下來。記住,聲音,圖像要清晰。”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中,言正初同坐在他身邊的一位妖嬈女性說道。
“是,言總。”性感紅脣微啓,嗓音魅惑如絲。
驅車駛入一方大院。
“呵,這老頭還真是會享受。”大院平實而精緻,顯得自然,悠閒,質樸,與庭院的親水平臺,泳池,迴廊相結合,呈現出一種異國鄉村風情的生活格調。這浪漫且莊嚴的氣質,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內院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
“哎呀,徐市長您好,您好呀~”下了車,只見徐鼎玉隨同幾位女傭站立在門前笑臉相迎。
“哈哈,你就是微涼的侄兒吧?真是年輕有爲,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徐鼎玉臉上也是笑開了花。
“哎,徐市長,說來也抱歉。當初小子逃婚一事,讓您受盡外界譏笑了。”
“呵呵,都是舊事了,不提也罷。我們進去說?”
“是是是。”隨着徐鼎玉進門,室內的堂皇更是讓言正初眼前一亮。這是給人住的?這簡直要比皇上還享受。一個沿海地級城市的市長,正廳級幹部,卻是如此的奢靡。
坐下之後,言正初朝身後打一個響指,隨後那位如煙姑娘便提着一個銀白色的大箱子上前而來。
“徐市長,這是答應給您的百分之二十紅利,不過小子前來賠罪,有多加了百分之十,您看如何啊?”言正初也不廢話,直接步入主題,順勢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如煙。
“這是那批貨?”徐鼎玉原本半躺着的身軀,此時也是微微坐起,詫異道。
“是的,原本是言叔想親自給您帶來,但是小子卻自作主張沒讓他來。一是跟你賠罪,這二嘛,便是想盡可能地拓寬自己人脈了,呵呵。”
“哈哈,好小子,老朽喜歡。以後啊就別徐市長地叫了,老朽比你叔叔還要大上幾歲,你也喊我叔叔吧,都是一家人,沒必要搞得這麼客套。”
好一個見人說人話,見過說鬼話。
“是,徐叔叔。”言正初看了一眼身後,招了招手。
“徐叔叔,這是我此次從異國帶回的一件瓷器,知道您喜歡這些玩意,特意給您拍回來的。”一邊說,言正初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個長方體的大盒子。
“哦?這,這是”徐鼎玉瞧着桌上那件口部短小,肩腹部渾圓,下腹部瘦長,平底地瓷器,頓時大驚失色。
“通體繪有青花紋飾,肩部繪雜寶以及纏枝牡丹花紋二人一馬一艄公。這是元青花蕭何月下追韓信梅瓶?”徐鼎玉萬分小心地端起瓷瓶,細細打量。
“徐叔叔好眼力。怎麼樣,喜歡麼?特意送您的。”
“不不不,這太貴重了。叔叔我不能收。”徐鼎玉連連擺手道。
你在裝n呢?眼睛都快要鑽進瓶子裏去了,雙手抱着估計十幾個人都拉不開,你跟我說不能收?
“哎?徐叔叔您這麼說就是見外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能收不能收的?你若是不收,就是瞧不起小侄了。”
“哈哈,你呀你呀。好,那叔叔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徐鼎玉將瓷瓶重新放入盒中,讓人好生端下去。
“即是如此,那小侄便先行離開了。”言正初微微欠身,笑道。
“嗯?走什麼,留下來喫個便飯。今天我讓小女親自爲你做飯。”徐鼎玉一把拉住言正初,說什麼也不讓他走。
“徐叔叔有所不知啊,最近一段時間同言叔的公司財產交接,實在是忙得不可開交啊。就今天來拜訪您,還是我推掉了不少事呢。改天,改天小侄定再登門拜訪。”
“好吧,年輕人事業最爲重要。下次來之前同叔叔說,叔叔定當好生招待。”
走出大門,言正初坐上車,發現如煙卻是早已等候多時。
“都搞定了嗎?”
“嗯,搞定了,言總。說有的視頻影像都在這裏。”如煙從胸前掏出一個黑色的u盤遞給言正初。
“言總,您給了錢之後爲什麼又要將那件瓷瓶給出去呢?這也太虧了吧?”
“你懂什麼,那件瓷瓶來源本就不乾淨,交給他,更有他受的。”
之後的時間裏,言正初派人暗地裏再查到了許多徐鼎玉大大小小的貪污受賄的證據。他親自將這些收集起來的證據上分別上交到省紀檢委和最高人民檢察院。雙方交叉審覈徐鼎玉的政治背景以及所有財產來源。經查證,徐鼎玉從官十幾年,貪污受賄總金額爲億五千四百萬元。
一年時間過後,徐鼎玉在最高人民法院接受法律的宣判,爲無期徒刑,且沒收名下所有財產。
“如煙,你讓雲鶴送個人進去,在監獄裏直接做掉他。”
“好的言總。”
“早間新聞爲您報道。近日,原某市市長徐鼎玉,在虎崗監獄被人刺殺,刺殺者同時虎崗監獄尚在服刑期的一名罪犯,但其身份來源尚不明確”
交易,在這一刻達成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