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姿這才又道:“剛纔,我下山告訴你們,說我們在水池底發現了祕錄。其實,昨天中午並不知道那就是祕錄,後來我們將石塊的字,一一記下來,才知道果真是祕錄。”
先鋒喜出望外的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將祕錄全部記下來了。那你昨天……”明顯是想說既然是昨天發現的,怎麼現在才告訴家裏。
先戰見先姿的神情,再看看雲中龍,便哈哈笑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自古即然。”
先姿撒嬌道:“爺爺,你說什麼呢?你再亂說話,我就不理你了!”
先軫一聽,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多少年夢寐以求的東西,馬上就可以得到;可是又在得到之時,轉眼失去;如今又是失而復得。
真是起起落落,心境難平,當下道:“好,說得好,既然你們已經記下來了,那麼祕錄就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直到池中所有有字的石塊,全部化爲石屑,幾人這才作罷。
先姿雖然天姿聰穎,卻也只記住一小部分,只好放棄寫出來的想法。
雲中龍將祕錄上所載的武功,一一念誦出來。
先戰先軫先鋒祖孫三人,見他竟然不會寫字,卻能將生澀難懂的祕錄,記得倒背如流,不免又對他高看了幾分。
直到,他們已經將祕錄全部記熟,已經是過了近三個時辰。先氏三人沉迷於這絕世武功,倒不覺得如何。
而先姿早已餓得發慌,只是見他們正用心熟記祕錄,不想擾了他們的興致。
雲中龍看看日薄西山,時辰已經不早了,又見他們都記得差不多了,只是一時被祕錄中的武功所攝住心神。想自己初時見到時,亦是沒日沒夜的修煉了一整天。
眼見先姿神情頹唐的呆在一邊,當真是我見猶憐,便道:“各位,我看你們也記得差不多了,不如先下山,用過餐後再練習如何?”
先戰畢竟年事已高,一會便累了,一聽便道:“好,不然,我的乖孫女,就要撥老夫的鬍子了。”說完,便爽朗的笑了。
幾人這便下得山來。
谷小玉與秋月等早已備好美酒佳餚,等候多時了,見他們回來,均是喜上眉梢。
秋月一見雲中龍回來,只覺他換了一個人似的,比一天前與自己分開時,更顯玉樹臨風,俊逸非凡,整個人也多了一種傲然之氣,心中一陣竊喜。
再看到他身旁亭亭玉立,美妙動人的先姿,心中沒來由的一慌。此女嫺雅溫婉,美豔非常,家中又有如此大家業,自己如何能與其相比。
雲中龍一見她臉色有異,便走上前握住她的纖手,作爲一個現代人,也不會避諱那麼多,關心的道:“小月,你怎麼了?”
秋月見他在大庭廣衆之下,與自己如此親密。又喜又羞,卻也不捨得將手抽出,紅着俏臉道:“雲大哥,大家都看着呢?”
雲中龍這才發現,衆人竟都在看着二人,在以前這自然再正常不過,可是此時此刻哪能相提並論。
正在他百般尷尬之際,先姿道:“爺爺,我快要餓死了!”
大家這才笑笑,一齊散了。
晚宴,是一場家宴,只有先軫夫婦,先戰先鋒先姿爺孫,及雲中龍秋月七人。
左首邊則是雲中龍,一開始他怎麼也不肯坐,後來經不住先家人禮讓,只好恭敬不如從命,坐了上去。
左二原意是給秋月的,可秋月死活不依,最後讓先姿坐了,她則坐在左三位。
谷小玉看着對面的雲中龍,舉止優雅,氣度恢宏,相貌更勝自己愛兒先鋒三分,再看他邊上先姿秋波流轉,眉目傳情。
自覺這些年的分離,欠女兒太多,不免對她加倍疼愛。因此纔會,聽她說累了,便毫無保留的將自己最是衷愛的溫泉池告訴她。
此刻見她的神情,便知她已然動情,再說此人自己也很是滿意,便暗暗想要玉成此事。
咳嗽一聲道:“鋒兒,你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也有沒有中意的女子?”。
先鋒無奈的道:“娘,我都說了多少次了,等我有了中意的人,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你就不要再逼我了。”怕他娘再說下去,便對着雲中龍道:“雲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雲中龍見他把火往自己身上引,出於禮節只好道:“小弟今年十八了,比先兄小三歲。”
谷小玉正是想要他說話,見他開口了,忙道:“我聽說小兄弟也是晉國人,不知家裏人如今安在?”
雲中龍一愣,想起現代的父母,真不知如何回答。
先姿一見,見他發愣,悄悄地手肘一碰他,輕輕地道:“怎麼了,問你話呢?”
雲中龍忙收斂心神道:“抱歉,我父母此刻只怕遠在千里之外,聽伯母提起,不由有些思念,所以失了禮數。”
先戰感慨萬端的道:“無妨,原來你也是性情中人,如此甚好。只是世事無常,不知你對今後有何打算?”
雲中龍見大家都看着自己,便想了想認真地道:“實不相瞞,幾天前,我只想快點回家,見到父母,一家團聚;現在我卻是想在外面遊歷一番,闖蕩江湖。”
先軫慷慨激昂地道:“人生在世,只求問心無愧;而男子漢大丈夫,當建功立業,保家衛國,縱橫捭闔,馳騁沙場。”
雲中龍聞言,感慨地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如今天下羣雄並起,你爭我奪,可是最終受苦的,還不是各國的百姓和士兵。”
先軫“哼!”一聲,卻是無從反駁,因爲他說的確是事實。
先戰卻是讚道:“好,說得好,難得雲少俠,你有如此胸懷,更以天下蒼生爲己任。”說着,又道:“老夫在此代天下受盡苦難的蒼生,敬你一杯!”心中喜歡之下,竟是直接稱他的字了,舉杯示意。有如此遠大抱負,更有仁義之心,不由對他更是喜歡。
雲中龍忙起身,躬身道:“老爺子,言重了,我哪有如此抱負,只是不想見到天下紛爭,人民流離失所,妻離子散,纔會有所感慨。”見他已經將杯中之酒飲盡,便也一飲而盡。
谷小玉不見一向神一般存在的丈夫,也在此人面前吃了鱉;又見老爺子似乎對他也很是器重,只覺越看越是滿意。等他們喝過酒,便道:“雲少俠,大家認識這麼久了,也算有緣,我也就不和見外了,直接叫你‘漣漪’,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