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下馬,看到花容紛紛恭敬行禮“見過姑娘。”
馬車裏下來四個女子,約摸二十多歲,樣貌不拘,一個個也向花容見了禮。
花容吩咐王嫂“給她們四個收拾兩間客房,至於他們幾個,就住在前院吧。”
王嫂連連應是,領着四個女子往後院去了,回頭看看那幾個大男人,有他們看家護院,這下就能放心了。
村裏人一個個都盯着這邊,看到這陣仗,心裏也都犯嘀咕,男人看家護院也就罷了,這些個女人,能派上什麼用場?
翌日,花家村很多人懷着無比好奇的心,早早就趕到了小院門口,將整個院子圍的是水泄不通。
花大海在衆人的目光下上前——“花容侄女,現在可以把證據給大家看了吧?”
那就請族老們把柳葉姑娘還有阿娟姑娘請出來吧!
花容微微一笑,朝着兩位德高望重的族老看過去。
“唔……”
“唔!”
在族老的示意下,兩個姑娘被推到大家面前,只是身上捆了繩子,嘴裏塞着布斤。
而她們的家人,全都站在一旁,臉色難看,卻沒有如同大家所想的鬧起來。
“你把她們抓起來做什麼?嚴刑逼供,屈打成招麼?”
花素娥立刻衝上前,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只要一會兒她們反口是被逼迫,事情就還有轉機。
“大家不要誤會,花容並沒有嚴刑逼供,昨晚她們已經當着幾位族老的面,全都說了。”
花容說罷,再度看向幾個族老。
“容丫頭說的不錯,沒有什麼屈打成招。”族老中年紀最大的花老太爺開口,衆目睽睽下拿出兩張紙,“昨晚,她們都已經招了,這裏是口供。”
“花叔公,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花大海臉黑的鍋底一樣,他可是花家村的族長,審問的事情,怎麼能瞞着他?
“阿才,你去,讓你女兒自己說。”
花老太爺看向一直老老實實站在旁邊的阿才,緩緩道。
阿才立刻上前,將女兒嘴裏的布斤拿出來,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敢鬆綁。
阿娟昨晚入夜被抓到宗祠,除去受了幾分驚嚇,別的倒還好,只是這會兒看到花素娥惡狠狠盯着她,連忙分辨道“素娥,不能怪我啊,要不是柳葉先說了,我怎麼會——都是她先出賣了你!”
一旁的柳葉聞言,眼睛睜大拼命掙扎。
見她似乎有話要說,也有人上前,把她口中的布巾給拿了下來。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先說了,我才——”
柳葉怒視阿娟反駁道,只是還沒說完倏然住口,她到底比阿娟聰明些,這時候已經意識到了事情不對。
“誰胡說了,三叔公明明就告訴我,你早就招認了——”
阿娟猶自不服氣,扭臉去看不遠處鬍子花白的老人。
“住嘴吧,還嫌自己不夠蠢麼?”
花才喝住女兒,只覺得臉都給她丟盡了。
花老太爺不忍地看着這個後輩,花大海的能力在整個花家村都是數一數二的,不然大夥也不會推選他做族長。只是可惜了,怎麼教養出這樣一個女兒!
花大海接過供詞,看到要緊處,頭嗡的一下,眼前直髮黑。怪不得幾個族老要避過他去,那些流言竟然都是自家女兒指使散播出去的。
“爹,我……”
花素娥見狀連忙上前去扶,看到老爹如遭雷擊的神情,想要辯解,卻又無話可說。
“你呀……”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就不知道同爹商量呢?
後面的話,花大海只敢藏在心裏,這時候說出來,那就真的成了衆矢之的。
“就算是我傳出來的又怎麼樣?我只是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她做了那麼丟臉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
花素娥仍然憤憤不平,企圖爲自己開脫。
“就算是真的,你也可以私下裏跟族老們說,爲什麼一定要鬧得衆人皆知?害得我們花家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有良嫂子不幹了,指着她鼻子道,她素來是個潑辣爽利的,根本不怕得罪了人。
她家大兒子馬上就要說親了,現在倒好,好多姑娘不願意嫁到花家村。這一切,都是花素娥搞出來的。
“大嫂子說話可要慎重,什麼叫就算是真的?我們家姑娘明明是被冤枉的。”
王嬸聽了這話不願意了,加上身後四五個年輕力壯的夥計站着,她說起話來特別的有底氣。
“你說真就真,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呀。”
有良嫂子哪裏喫過虧,直接懟了回去。
說話間,又一輛馬車駛了過來。從車上下來一個人。挎着藥箱,一看就是大夫的打扮。
“這兩天病人多,實在是走不開,來的晚了,還請姑娘擔待。”
趙長安在一衆人裏略一掃,朝着花容行禮道。
“這位是回春堂的趙大夫,最擅長的就是婦科。女子是否小產,只要相隔的時間不長,他都能夠檢查出來。
花容向衆人介紹道,她大病一場也不過是這兩個月的事情,是否小產完全能夠檢查的出來。
“他能檢查的出?這人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有那麼高的醫術,肯定是和花容串通好了的。”
花素娥咬死了,就是不相信。
“趙大夫雖然年輕,卻是出自杏林世家,他的醫術在整個清河縣都是出了名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打聽。”
花容淡淡道,花素娥的反應,她早料到了。
“什麼杏林不杏林的,反正人是你請來的,你們肯定是串通好了的。”
花素娥不明白,明明說的醫術,怎麼又和杏林扯上了關係?就算那趙大夫醫術再高,也難保不會撒謊。
“容丫頭,你看這——”
花老太爺也爲難了,素娥那丫頭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沒關係,今天我一定要讓素娥姑娘心服口服。”花容不在意地道,轉而吩咐杏兒,“去請四位姑娘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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