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撿個王爺過日子 >第一百章 貓捉老鼠
    三四天之後,清平縣城裏開始悄悄流傳出這樣的消息,花文宗,據說愛妻如命的花老爺,早就在外面有了外室。

    花楊氏正在給小兒子擦臉,這都好幾天了,景環還是無法下牀。

    “你爹也太狠心了,把你打成這樣。”

    她病剛好,說話還有些虛弱,說着說着,眼淚又掉了下來。

    “娘,我沒事,爹爹也是氣的狠了。”

    花景環連忙去幫她擦眼淚,一下子觸碰到傷口,疼的他淚花也跟着出來了。這次之所以捱打,一是因爲他自己偷偷跟着姐姐跑出去,二則,是因爲他幫着姐姐求情,懇求爹讓她繼續留在容喜莊。

    “疼吧,快趴下,別亂動!”

    花楊氏連忙將他按回去,又用帕子替他擦乾眼淚,傷在兒身,疼在娘心,這會兒她對花文宗的怨懟已經到了最高點。

    “娘不用擔心姐姐,有三姐姐在,一定會把她照顧的很好。”

    景環見孃親始終愁眉不展,便想要說幾句開導的話,想了許久也只想到這麼一句。

    花楊氏背過身去拭淚,小兒子自來就乖巧懂事,心地純善,這當爹的怎麼就能下的去手?

    兩人正說話間,春燕從外面回來了,看到花楊氏,吞吞吐吐道:“夫人……外面都在傳,所老爺他——”

    說到這裏,看到夫人虛弱,小公子一張小臉還白着,就有些不忍心。

    “老爺他,怎麼了?”

    花楊氏起身倒茶,準備給小兒子潤潤喉,見春燕面有難色,拿着茶碗的手微微顫抖,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大家都在傳,老爺有了外室,就在青衣巷那邊……”

    春燕本來也不相信,可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就連住的地方都扒出來了。

    “哐啷!”

    茶碗應聲砸在地上,碎成了兩半,一些碎瓷飛出老遠。花楊氏搖晃了一下,登時跌坐在椅子上。

    她顫顫道:“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春燕見她如此,帶着哭腔道:“老爺在青衣巷有外室,據說是叫梅雪兒的女人,年紀和夫人差不多。非但如此,那外室還生了一個兒子,年齡和大公子差不多大。”

    花楊氏一時怔住了,這有名有姓的,豈會作假?若是以前,她定然是不會相信的。可如今,她竟然覺得花文宗幹出這種事也不稀奇。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呵呵,這麼說他早早就有了外心。

    往昔的山盟海誓,恩愛甜蜜,如今全都變成了一場笑話。她捂住臉,低低地笑起來,少年時她以爲花文宗是個朗月清風一般的俊秀男子,傾心不已。可笑,這些年,她竟然從未識得這人的真面目。

    “不可能,父親他——他不是這樣的人,絕對不是!”

    景環說着,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當初挨板子,他一聲不吭,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可現在,他只覺心裏一座山轟然倒塌,他從小孺慕的父親,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他口口聲聲說着不是,心裏還是動搖了,難過地道:“娘,或許只是一場誤會呢,咱們還是要同父親證實一下的好。”

    花楊氏扶着桌子站起來,語氣有些異樣——“好,我這就去問個清楚。”

    “夫人!”春燕連忙上前攙扶着她,“小心地上的碎片。”

    與此同時,胡大也着急忙慌地往書房跑,跑的太急,到了書風門口一時沒有剎住,竟然直接撞開門撲了進去。

    花文宗看着他如同一隻烏龜一樣趴在地上,心裏十分不滿,胡大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幾十的人了還這麼莽莽撞撞的。

    “老爺,不好了……”

    胡大這一下摔的有些狠,半天沒爬起來,像只烏龜一樣伸着脖子擡頭看,見花文宗正瞪着他,嚇得立刻又趴了回去。

    “說。”

    花文宗現在已經麻木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混蛋每回來書房,一張口就是壞消息。

    “老爺您在青衣巷的外室,不知道怎麼被人挖出來了,這會兒大街上傳的沸沸揚揚的……”

    胡大就這麼趴在地上,盯着面前的一個坑洞,一口氣把話給說完了。

    書房裏一陣沉默,胡大趴了一會兒,終是按耐不住,悄悄爬了起來。再去看花文宗,卻見他表情還挺平靜。

    “知道就知道了吧!”

    花文宗坐回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來回摩挲,環視了書房一圈,書架上的書,隨便哪一本,他都知道具體的位置。所有東西都放在最熟悉的位置,這些都是他用慣了的,只怕以後再沒有機會了。

    “老爺……”

    胡大覺得,這話不該是從花文宗口裏說出來,花文宗是個什麼樣兒的人他還不知道?倘若讓他拋下楊家的一切,從新變得一文不名,以花文宗的性子決計是不可能容忍的。

    “罷了,這麼些年,我也受夠了。”

    他嘆口氣,這話說出來,竟然覺得十分輕鬆,像是突然獲得瞭解脫。

    花楊氏推開雕花的門扇,緩緩走到花文宗面前,從門口到書桌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千丈,走的無比艱辛。

    “老爺受夠了什麼?是受夠了楊家,還是受夠了我?”

    花楊氏盯着他,一字一字地問道道。

    “你都知道了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再瞞着你。”

    花文宗這會兒反倒坦然了,這件事他一直藏了近二十年,也實在是煩了。就因爲他是入贅到花家,所以連喜歡的女人也不能光明正大給一個名分。

    “爲什麼?”

    花楊氏自問,從成親到現在,她一直把花文宗當做自己的天,從來都是敬他愛他,從來沒有半點兒對不起他的地方。

    “從我入贅花家,不管多有能力,談成了多少生意,從來都不會有人在乎。他們提到我,從來都是說,那個入贅到楊家的花文宗如何如何……我也是個男人,也有自尊。”

    既然一切都無法遮掩,他索性全都說開來。

    “我在外面累死累活,可回來還有哄着你,我也是個人,我也會累。所以,我才找了梅娘,她不像你天生嬌慣,不懂人情世故。我不過是想找個知冷知熱,知我懂我的人……”

    花楊氏如遭雷擊——“你認識我的時候,我性子便是如此,成親之前你爲何不說?倘若你那時候有半點兒不願,我絕不會嫁給你。”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花文宗抹把臉,似被戳到了痛處,有些難堪地道。

    “當初就有人說,你娶我是爲了楊家家產,可我半點兒不信,只以爲你是真心待我,如今看來,我是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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