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給花文遠看診的時候,臉上神情仍舊十分的嚴肅。
“怎麼回事”
花容從屋裏出來,喚了子一問道。這大夫心情不好,萬一影響了看診可怎麼辦
“這位楊大夫今日本來要去他兄長家喝喜酒,所以屬下就用了點兒強。”
子一摸了摸鼻子道,實在是這老頭兒太不配合,他只好稍微嚇了老頭兒一下。
“”
花容無語了,只希望這位楊大夫醫德不錯。
等回到屋裏,她還是客客氣氣地賠了個不是,又說了不少好話,楊大夫的臉色這才和緩了些,點頭道“令尊年輕的時候想必四處奔波吃了不少苦,後面又沒有好好調養,再加上近兩個月臟腑受傷,是以纔會落下了病根兒。”
花容稍稍放下心來,能說出病症,這位楊大夫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只是,以老夫的醫術,如今開藥僅能使令尊病情得以緩和,卻不能根除。”
楊大夫一五一十地道,與醫道上他雖然略有所成,但資質終究是有限。
花容聽他話裏的意思,卻只是說以他的醫術不能,換而言之,其他大夫未必不可以,於是問道“楊大夫可否推薦一位大夫”
看這位楊大夫的表情,應該是知道有這樣的人,是以纔會這麼說。
“夫人可知道孫家”
楊大夫一邊開藥方,邊同花容道。
“杏林世家孫家,景國百姓只怕沒有不知道的。”
花容點頭,這孫家的出名程度,並不遜於安家和白家。畢竟,人都會生病,自然就需要大夫。而且,這大夫自然是醫術越高明越好。是以,孫家的地位,在整個景國都十分超凡。
“那夫人想必也知道,孫家人輕易不出世。就算能夠請到他們出手,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楊大夫又接着道,他既是大夫,對孫家的瞭解自然更多些。
花容繼續點頭,這些她自然也知道。
“但是,沒人知道,趙太呈大人,曾經跟着孫家人學過醫術。礙於規矩,趙大人也從未向世人說起過,老夫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以知道。”
楊大夫笑着道,話語中有幾分得意,他和趙太呈的關係還算不錯。
這會兒,藥方也寫好了,楊大夫將墨跡吹乾,把方子給了花容。
“杏兒,楊大夫大老遠跑這一趟也不容易,你去着人取二百兩銀子來。”
花容收了藥方,徑自同杏兒吩咐道。
“哦”
杏兒嚇了一跳,這只是開了一個方子,藥還沒抓呢,也不知道老爺吃了效果怎麼樣。就這麼給出去二百兩,會不會太多了
不過,她雖然這麼想,但對花容的話卻一向是言聽計從的。哪怕不理解,還是照着做了。
“這,這怎麼好意思”
楊大夫看了花容一眼,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來,客氣地推拒道。
“應該的,還望楊大夫能告知那位趙大人的下落,倘若能夠引薦那就再好不過了。”
花容十分誠懇地道,二百兩銀子若是能換到一位好大夫,也值了。
楊大夫十分痛快地道,這位夫人還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二百兩銀子。
花容得了話,又謝了一番,給了銀子,這纔將人送了出去。
“少夫人,用不用屬性將人請來”
子一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院裏,楊大夫的話他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三百多裏,老爺子的身子骨只怕經不起折騰,還是把人帶過來的好。
“不行,你以爲那位趙大人還會像楊大夫一樣不計較爲了表達誠意,自然是要親自上門拜訪。”
花容立刻否決了他的話,這要是把趙大人給得罪了
楊大夫既然開了方子,那就先照着方子調養一陣子,等爹身體好些了再去也不遲。
花文遠這會兒正在屋裏逗喆喆,分神聽了一耳朵,也覺得女兒說得對。
“對了,我剛剛碰到心月姐姐,她說今日姑娘就不必去蒸餾房了。”
杏兒還在心疼那二百兩銀子,緩了一會兒纔過來,拍拍額頭道。
“你呀,沒有那二百兩銀子,楊大夫肯吐口他那話裏的意思,擺明了就是要討好處。否則,又何必要把孫家拿出來說事兒,還說什麼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眼下之意就是說,在他這兒大的代價不用,可銀子多少還是要出的。
“反正,奴婢是沒有聽出來。”
杏兒本來對那楊大夫印象還不錯,現在卻反感的很。
“心月還說什麼了”
花容到底還是不放心,又多問了一句,這幾日心月都呆在偏院,成日不出來,總覺得不會一下子就想通。
“她說,秦蘊要是死了,大不了她就一輩子不嫁人。”
杏兒想到心月當時的表情,還是覺得有些冒冷汗。她那表情可不像是說什麼一輩子不嫁人,反倒像是想跟着秦蘊一塊兒去了。
“不嫁就不嫁吧”
花容嘆氣,這強扭的瓜不甜,真要是非得給心月找一個,她也未必就開心。
“那萬一,秦蘊到時候突然想通了,又娶一個呢”杏兒突然語出驚人地道。
“到時候我就讓人給他下藥,直接把人毒死算了。”
花容想了想,十分嚴肅地道。
“姑娘”
杏兒無語,別看姑娘表情認真,可這一聽就是玩笑吧
“行了,咱們也不用操這份兒心了,就讓老天爺做主吧”
花容擺擺手道,她從前還打算着,要給心月找一個好人家。可現在,她決定甩手不管了,這事兒她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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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朵姑娘”花容難得陪着兒子睡了個午覺,醒來就見阿朵和杏兒正在院兒裏坐着,桌子上擺着一盤瓜子,兩個人正在那兒津津有味兒地嗑瓜子呢
“我們雲澤國沒有這種小瓜子,而且我從來也沒有喫過這種花香味兒的,你們可真會享受。”
阿朵磕瓜子的速度一點兒也不慢,完全看不出是個“新手”。而且,看的出來,她對這種新奇的零食十分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