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墨玉老龍此刻怒吼一聲，龍身之內玉質流光，周圍除了之前得火淬體的紅玉龍之外，其他的龍獸全部嚇的躲了回去。
便在這個時候，墨玉老龍突然看到那紅玉龍居然是朝着地底深處而去，那個方向，有一個湍急的地下暗流，通過地下暗流，可以到另外一個出口，能離開玉龍窟。
當年墨玉老龍就是從那邊出入玉龍窟的，只不過那地下暗流十分兇險，就算是龍獸，稍有不慎都可能死在下面，連屍體都找不回來。
因爲知道那裏有什麼，所以墨玉老龍看到紅玉龍朝着那個方向而去，當即是反應過來。
“你要去哪？”墨玉老龍身形一動，龐大的龍軀已經是飛撲過去，擋在那紅玉龍的去路上。
後者不會說話，卻是能發出龍鳴，此刻是嘶叫幾聲，態度很是堅決。
這是龍語。
墨玉老龍自然能聽懂是什麼意思。
不過它聽懂之後，也是瞪圓眼睛，暗自佩服這紅玉龍。
對方居然是想要冒着生命危險穿過地下暗流，要離開玉龍窟，要去外面，去紅葉城找剛纔那位林大仙。
這是紅玉龍的話直譯過來的，顯然在紅玉龍的眼裏，林盡就是大仙。
但這一句話，卻如同驚雷一般，再一次啓發了墨玉老龍。
且墨玉老龍不傻啊，它仔細一琢磨，原本暗淡無光的龍眼裏，再次迸發出了光彩。
“對啊，連紅玉龍都能想到的事情，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墨玉老龍此刻是線頭狂跳，紅玉龍之所以要拼了命，冒險通過地下暗流出去，是因爲那是它們這種沒有血契之龍唯一能離開這玉龍窟的通道。
只有血契之後，例如白玉龍，才能從前面那個入口離開，這是當年何氏先祖和玉龍神簽訂的契約，以法力制約，玉龍窟中任何龍獸都得遵守，否則必爆體而亡。
那紅玉龍要去哪？
它說是紅葉城。
是因爲林鑑師走時說過，準備從王城離開，返回紅葉城，很簡單，很直接。
但就是這麼簡單直接的事情，墨玉老龍居然沒有注意到。
再仔細回想一下，林鑑師說的，是沒時間聽，並非是不想聽，並非是拒絕，所以他後面說要回紅葉城，不就成了一句暗示。
“我怎麼這麼蠢！”墨玉老龍狂吼一聲，它罵它自己，還罵的這麼高興，這麼興奮。
那是因爲它發現，機會，並沒有消失，只是它之前沒看到，現在它看到了，就絕對不能再放過。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墨玉老龍幾乎是瞬間就做出了決斷。
但它還有一個麻煩事。
就是這玉龍窟裏，得有一個首領主持大局。
最早的首領，自然是玉龍神，不過玉龍神兩百年前就離開玉龍窟，當時，將首領一職交給了它。
而按照玉龍窟龍族的規矩，它要走，就必須指定下一個龍獸首領。
這是規矩，絕對得遵守。
龍族，是最守契約的，也是最受規矩的，一旦定下來，哪怕是沒有什麼外力來約束，它們自己也會遵守和執行。
這是印刻在血液裏的東西。
那現在龍窟裏，哪個能勝任首領之職？
沒有任何懸疑的，墨玉老龍看向了紅玉龍，接下來就是墨玉老龍用它那三寸不爛之舌忽悠人，不，忽悠龍的時間。
“小紅，我打算將首領之職交給你，你先別說話，聽我說……”
“除了首領之職外，我還有煉化橫骨的神通手段，你想不想學？學了，你就可以說話了。”
“還不願意？我把我兩百年沉澱總結的修煉功法教給你，這總該行了吧。”
“告訴你，你這次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就你這點道行，就算是九死一生通過了地下暗流，到了外面，也是危機四伏，說不定你都沒有找到林鑑師，就已經死了，聽我的，再多練幾年，對你有好處。”
折騰了幾個時辰，軟磨硬泡恩威並施，終於，墨玉老龍把紅玉龍給搞定了。
交待了一番，召集龍獸舉行了一個首領交接儀式，然後墨玉老龍就迫不及待的一頭扎進地下暗流。
……
且說林盡，他的確是打算返回紅葉城了，畢竟王城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留在王城意義不大，麻煩事還一大堆。
這讓想要好好巴結一下林盡的兩位皇子有些失望，不過兩人知道，今後的機會還有，若是過於急躁，反而得不償失。
何玉還有何晴很明顯是不捨林盡離開，皇帝何乾也是再三挽留，甚至說讓林盡調來王城，擔任王城總會的會長。
這個林盡肯定不會答應，直接拒絕了。
現在王城總會的會長是譚訊鑑師，林儘可不願意擠走譚訊鑑師，況且，他是真不想呆在王城，相對來說，還是紅葉城更加自在。
見林盡心意已決，何乾也沒有再挽留，說起來這次他已經是收穫頗多，於是和林盡約定下次見‘館長’的事情之後，就差人送林盡出了王宮。
這次也是姚勝這位大太監辦差。
“林鑑師。”
姚勝對林盡已經是恭敬無比，雖然玉龍窟裏的事情他不知道，但出來之後，善於察言觀色的姚勝立刻就發現，無論是陛下還是兩位皇子，對林盡都是越發恭敬，再加上林盡是他救命恩人，這種敬意也就是有感而發，真心實意。
林盡點了點頭：“我自己走路就好，不用姚公公送了。”
林盡這是省事兒，倒是姚勝趕忙搖頭：“那可不成，陛下要奴才護送林鑑師回總會，若是這差事辦砸了，奴才沒臉去見陛下。”
沒法子，只能讓人家送。
倒是路上，林盡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姚公公，你和鹿將軍熟麼？”
反正閒着沒事，林儘想起鹿彬的事情，所以才隨口問了一句。
姚勝立刻笑道：“鹿將軍啊，那當然熟，他以前是王城禁軍統領，還曾統帥飛龍軍，與陛下也是關係極好。”
林盡一聽，當下是靠近，小聲道：“那姚公公你聽說過藥谷谷主麼？”
一說這個，姚勝面色一變，打了個哆嗦：“林鑑師，您，您這是從哪聽說的？”
藥谷谷主的事情，是林盡之前聽鹿彬說過，而且還和何玉母親有關係，這個林盡是全當聽八卦消息，此刻突然想起來，所以就順口一問。
不過看姚勝的表情，這個事兒對方顯然知道，只是明顯忌諱頗深。
林盡只是好奇，倒不是真的要探究，主要是他挺想知道‘藥谷’是什麼地方，有什麼特殊之處，又是否是古代道門傳承。
不過看姚勝驚嚇的模樣，林盡就沒有繼續再問，倒是讓姚勝接下來鬆了口氣。
畢竟如果林盡一直追問，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到了鑑師總會，姚勝告辭離去。
說起來，林盡來總會，也是得和譚訊鑑師他們說一聲，畢竟不打招呼就回去，於情於理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