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麼?!”綠翹瞪直了眼睛望向他,隨手就抽出了他腰間的佩劍,一劍直指琉風的臉頰,“你信不信!本姑娘真的敢劃花你的臉?!”
琉風尷尬地站着。
他一個大男人,還中了動人心絃之毒,爲了防止毒發,他便一輩子不能近女色。既然都不能近女色了,他要這張臉做什麼?劃花了又怎樣,沒劃花又怎樣,不過一副皮囊罷了!
“姑娘若是覺得這樣能夠解恨,那就劃吧。”琉風木訥地站在她面前,躲也不躲。
綠翹的手微微一顫,手中的劍還真的在琉風的臉上劃下了一道極小的口子,有鮮紅色的血珠沁出來。
琉風依然負手而立,一動不動地站着。
“你是豬啊!別人要殺你,你躲都不躲麼?!”綠翹也不知怎地,見他這副反應,非但沒有解氣,還更加憤怒,揮手一甩,就將那把沾了血珠的佩劍,直直扔了出去!
琉風一臉茫然。
孃親說得對,女人果真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纏的動物,她要是發怒了,你不哄她不行,你哄她也不行……總之,怎樣都不行,非得讓她撒完這波氣纔行!罷了罷了!幸好中了動人心絃,這輩子沒必要觸碰女人。
恭王府,後門。
東方婧攜冬梅一道出現,居高臨下地望着還跪在門口的夏卿嵐。
“綠翹病重,今兒個中午的時候,已經走了。”東方婧面無表情地望着夏卿嵐,聲音寒徹心扉,“夏大人還跪在這裏做什麼?要跪就回夏府立個牌位,慢慢兒跪吧!”
“王爺是妙手回春不錯,但天花本沒有根治的法子,全靠綠翹自己挺過來,偏偏她還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傷口化膿,連續高燒,根本扛不住……本宮與王爺被困斷指山半日,綠翹病重的時候,無人醫治。等本宮回府,已經回天乏術。王爺渡了內力給她,硬生生熬了一日,今兒個中午終於還是挺不過去,走了。”東方婧一面說着,一面伸手去扶自己的髮髻。
夏卿嵐順着她的手臂望去,才發現她墨黑色的髮髻之上,竟插了一朵純白色的淡雅紙花。
“夏大人,綠翹畢竟是我家主子寵愛的丫頭,我家主子沒必要爲了欺騙你,而詛咒她。她真的走了,今兒個下午琉風統領已經駕着馬車帶她的遺體去遠郊下葬。夏大人若是不信,找對面茶樓的人問一問,就知道了。”冬梅同東方婧一樣,頭戴白花,胳膊上也是戴了孝的。
“你說什麼?!琉風已經帶着綠翹的遺體,去遠郊下葬了?!”夏卿嵐僵坐在原地,腦海一片空白。
好一會兒功夫,他才跌跌絆絆從地上爬起來:“不!不可以……綠翹她是我夏卿嵐的正妻,又爲我夏卿嵐而死,我夏卿嵐在她生前不能給她名分,死後怎麼能讓她埋葬在荒郊野外?!我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冰冷地躺在墳墓裏頭,與一羣野鬼爲伴?!不!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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