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希,是你回來了嗎?爲什麼不點燈?”,陸離好像察覺到有人進來,便躺在牀上問着,而此時的房中是燈火通明的。
“哦,我準備睡覺了,所以便把燈吹滅了。”,月希低聲說道。
“嗯。那就睡吧。”。陸離知道月希是在安慰自己,他知道自己眼睛又開始看不見了。
今夜即便沒有花靈的吵叫聲,月希也無法入眠,對面的陸離亦是。
“陸離,你做大夫多少年了?”月希聲音輕柔且疲倦的問道。
良久陸離纔回應到月希,他不是故作沉默,而是耳朵和腦子的反應速度已經跟不上了,他道:“我自幼無父無母,跟着奶奶長大,在八歲時跟在鎮上的大夫學醫,到今日已有十年了。”
“那你有碰到過治不好的病嗎?”
“恩,遇到過,那年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患了肺癆,尋遍鎮上大夫,他們都說沒有辦法了,而他找到我時,我也知道他沒有希望了,可是他還那麼年輕,我便每日給他煎藥,告訴他還是有希望的,可是最終也只比原先命該絕時多活了幾月而已。”
月希雖感慨那人年紀小小便去世了,可是相比之前,陸離爲他做的也算仁慈了,輕聲說道:“是嗎?那也算是值了。”。陸離並沒有說話,好像又開始想睡覺了。
“陸離,我是說假如,假如你你能治好自己嗎?”
“月希,你知道有句話嗎?”陸離聲音開始迷離了。
“不知道。”月希說不知道,便等着陸離的回答。
“醫者不自醫。”,說完後便沒有了聲音,只傳來微微的呼吸聲。
早晨,陸離沒有醒來,還在睡,月希輕手輕腳的翻身下了牀。
院外,花靈已將早飯做好,端進房中,他看了一眼還躺着牀上的陸離,輕聲問道月希:“還沒有醒來嗎?”
“嗯”,月希神色凝重的坐在桌邊看着躺在牀上的陸離。
“你的這個毒真的不能解嗎?”,月希還是不死心的問道花靈。
“這是妖族的毒,從蠍子精尾部最毒的部位提取出來的,中毒者無藥可救。”花靈怕吵醒陸離,小聲的說道。
“那中毒除了嗜睡,失明,還會有什麼症狀?會痛苦嗎?”
花靈頓了頓,說道:“會,會出現失明,失聰,嗜睡,毒發時會很痛苦,如百獸撕咬,萬蟻啃噬,七竅流血。”
“你”,月希氣的雙拳緊握,眉頭痛苦的緊緊皺在一起,“你爲什麼要這般狠毒,下手這麼惡毒。”,月希很想狠狠的揍一頓花靈,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就算自己打了他又有什麼用,陸離會好嗎?
“我不知道,是我領會錯了意思。對不起。”,其實花靈一直以爲清夜恨陸離,所以才用了這麼狠的毒,現在想想真的很後悔,倘若被清夜知道,他肯定也會揍自己吧。
月希回頭看了一眼陸離,有漸漸甦醒之勢,便走到他身邊,守着他。過了一會,陸離醒來,看到月希和花靈都在房中不免感到訝異,道:“你們怎麼都在這裏?”,邊說着邊起身想走到桌邊,可是腿下開始發軟根本無力,月希將他扶住,走到桌邊坐下。
花靈微笑着盛了一碗稀飯遞給陸離,道:“陸離,這是我早上給你熬的山雞粥,是清淡的,味道很鮮美,你嚐嚐。”
“多謝。”,陸離接過碗的手有些顫抖,月希和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