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黃河靈異檔案 >【第0002章】二叔不信邪
    不過,爺爺他卻並沒有給我倆解釋什麼,而是說完以後轉身就走,一邊邁步跳船上岸一邊再次認真地強調說,那個壽器他最近就要用,自家買山料請木匠做估計已經來不及,乾脆去棺材鋪買口厚實點兒的算了。

    我和我爸面面相覷,認爲爺爺他可能是一時糊塗或者是受了這個罕見石缸的驚嚇,所以我爸就讓我上岸解開纜繩,他把船劃遠點兒以避讓那個骷髏架子抱着的石缸。

    漁船劃開以後,那個骷髏抱着的石缸也就慢慢沉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回家以後,我和我爸原本打算好好勸勸爺爺,讓他不要胡思亂想的,結果爺爺他卻擺了擺手,神色平靜地表示人活百年都是難免一死,只要死得不是太慘太痛苦,就不是啥壞事兒。

    說完這些,爺爺就不再搭理我和我爸,而是自顧自地拿起掃帚像往常那樣開始打掃着飯店前面的衛生。

    見爺爺不再提買壽器的事兒,我以爲骷髏和石缸沉底兒沖走了、這件怪事總算揭了過去,卻沒有料到真正的詭異危險還在後面......

    爲了避免被偷或者有人破壞漁網漁具等東西,爺爺他執意還要去老漁船上過夜看守。

    由於我太年輕而爺爺又有病在身,我們兩個都不放心對方一個人夜裏看船,所以當天晚上我和爺爺乾脆一塊在老漁船上過夜。

    爲了安全起見,也就是爲了遠遠地避開那個骷髏抱着的石缸,在睡覺前我還特意讓爺爺將船往上游又劃了百十米,這才拴好纜繩準備休息......

    不知什麼時候,我睡得正香卻突然又聽到了黑子那種嗚嗚咽咽的聲音。

    被驚醒以後我迷迷糊糊地發現睡在旁邊的爺爺慢慢站了起來,朝船頭走了過去。

    我以爲爺爺要起夜小解,所以也沒有當回事兒。

    就在這時,甲板上突然傳來黑子又驚又怒的狂叫聲,很暴厲的那種。

    知道事情不妙,我顧不得正睏急忙抓起並推亮放在枕邊的手提礦燈,起身朝船頭衝了過去。

    雪亮的礦燈光柱下,我看見爺爺他一手拿着鋒利的魚刀刀尖向下慢慢地在頭頂上劃拉,一手從刀口處把頭皮往下撕扯着--那把魚刀雖然總長不過二十釐米左右,卻是好鋼打的,十分鋒利......

    “爺你,你你這是幹啥你快住手啊!”

    見爺爺似乎要生生剝掉自己的頭皮,我心裏一寒,聲音顫抖着叫了起來。

    爺爺頭上殷紅粘稠的鮮血順着脖子衣服直往下淌,而他竟然好像渾然不覺一樣,仍舊左手用刀尖劃拉着、切割着,右手揪着頭皮的切口邊緣使勁兒地往下拽,一片帶着頭髮的頭皮已經血淋淋地耷拉到耳朵上了。

    血脈親情剎那間使我從最初的驚駭懵怔中清醒了過來,我顧不得驚疑害怕趕快上去伸手握住了爺爺的手腕兒。

    爺爺慢慢扭過頭來,額頭上、臉頰上鮮血直淌,睜得大大的雙眼呆滯無神,卻衝着我咧嘴笑了笑。

    我差點兒當場被嚇暈過去,因爲爺爺的笑容十分僵硬而詭異,不但絲毫沒有疼痛痛苦的樣子,反而流露出一種陰惻惻的冷笑。

    而這個時候,一向忠心護主的黑子不僅根本沒有看爺爺一眼,反而傻呼呼地在甲板上衝着河面又驚又怒地吼叫着,好像隨時準備跳到河裏一樣。

    “黑子快過來!”

    知道爺爺他這肯定是中了邪而黑犬正好可以辟邪,我奪下爺爺手裏面的魚刀以後急忙衝着黑子招呼了一聲。

    就因爲扭頭瞧了一眼黑子,原本就神經緊張的我剎那間渾身寒毛豎了起來,感到心臟差不多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處。

    因爲,我眼睛的餘光忽然又看到了那個抱着石缸的骷髏架子!

    那個白森森的人形骷髏抱着個黝黑泛青的石缸,不知什麼時候又靠在了老漁船的喫水線附近,而且歪着腦殼兒正好對着我,咧開的兩排牙齒看上去好像噙着冷笑一樣,很詭異,很嚇人!

    怪不得黑子徘徊着低聲吼叫,好像很憤怒也很恐懼;怪不得爺爺他突然神智不清地要剝下自己的頭皮!

    原來果然是有邪事兒發生!

    我顧不得考慮那個骷髏和石缸怎麼可能會逆流而上又靠在了我家老漁船的船身上,因爲爺爺他隨時都會有喪命之險而我則是已經快到崩潰的邊緣!

    一身冷汗心裏面很是驚恐焦急,我咬了咬牙正準備揹着爺爺回家叫人送他去醫院縫傷急救,爺爺好像很疼痛地唏了一聲,雙目呆滯、一臉茫然的爺爺他眨了眨眼終於清醒了過來。

    “快走吧爺,我送你去醫院!”見爺爺不再雙目呆滯,我急忙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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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唏--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啊?”爺爺擡手摸了摸頭皮,又放在眼前看了看滿手的鮮血,稍稍一怔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馬上捂着頭皮應急止血和我一塊跳到了岸上。

    上岸以後我心裏面的後怕和恐懼如同雨後的野草一般瘋長着,背上老是一涼一涼的,頭髮梢子也是一乍一乍的,總是覺得那個白森森的骷髏架子會不會跟着一塊上岸,暗中隨我一塊回家......

    慶幸的是一路無事,由於我的及時制止和及時送醫,爺爺雖然頭上縫了好幾十針,出血較多身體也很虛弱,但總算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爸媽他們照顧着爺爺,說是讓我好好休息,但我躺在陪護病牀上卻根本沒有半點兒睡意,心裏面很是迷惑不解地琢磨着:

    那個骷髏和石缸沒有順流而下也就罷了,它,它怎麼可能還會逆流而上?

    別說是石缸骷髏,就算是個雞毛木塊泡沫板,它在黃河裏面也不可能逆流直上啊!

    再說,它逆流而上就逆流而上唄,怎麼老是靠着我家的那條漁船?

    爺爺他這次鬼使神差、雙目呆滯地拿刀要剝自己的頭皮,究竟與那個抱着石缸的骷髏架子有沒有關係?那個石缸裏面到底又隱藏着什麼東西?

    還有就是,爺爺他昨天爲什麼一見那個骷髏抱着的石缸,就一本正經地要我爸趕快給他準備壽器,說是他要回去了?

    心裏有事兒再加上仍舊有些後怕,我自然是休息不好,稍一閤眼迷糊就會做噩夢,夢到那個白森森的骨頭架子噙着冷笑一直在我身後跟着我......

    第二天上午,趁着奶奶和二嬸兒他們不在病房裏,我就小聲問爺爺說,昨天那個石缸究竟是怎麼回事?爺你爲啥見了那個東西突然說要準備壽器啊,還有昨天夜裏的事兒是不是跟那個石缸有關?當時我看見它又靠在了咱家的老漁船船幫上。

    我爸坐在旁邊也是一臉凝重而疑惑地看着爺爺,等待着爺爺說出其中的緣故。

    “其實很多事兒,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爺爺的喉結動了動,卻輕輕擺了擺手,然後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見爺爺執意不肯回答,再加上他出了不少血確實需要多多休息,我和我爸也就只好準備等爺爺病好出院以後再慢慢問他--醫生說爺爺他除了頭皮割傷以外,顱骨部分也有受損,需要住院輸液觀察幾天。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在鄰市出差的我二叔聽說爺爺的事情以後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

    我二叔年輕時當過兵,是退伍軍人,現在是鎮人武部的部長,身高體壯脾氣火爆,而且從不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可以說是個徹底的唯物煮義者。

    “唉,咱爹的事兒肯定是因爲他得了突發癔症一類的精神疾病,等頭上的外傷好了以後,我再帶他去省城大醫院神經內科好好檢查檢查;

    這黃河裏面年年打撈出來的屍體成百上千,破棺材爛骨頭架子的玩意兒不知道有多少,都什麼年代了大哥你還迷信成這個樣子;

    至於那玩意兒逆流而上,肯定是有打魚的或開飯店的嫌你們爭他的生意,就暗地裏故意裝神弄鬼嚇唬人的!”

    聽我爸簡單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我二叔不但不信邪反而是立馬上火,避開我爺爺,在醫院走廊裏搓了搓手對我爸說,“大哥你帶我一塊過去瞧瞧,我就不相信一把爛骨頭、一個破尿缸能把大活人怎麼樣!”

    知道我二叔一向雷厲風行、脾氣很躁,而且身上很有一股子煞氣正氣,再加上我爸對於那個骷髏石缸的事兒心裏面也很窩火,我爸有些猶豫不決。

    最後在我二叔的執意要求下,我爸他終於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光天化日之下膽氣壯,再加上又有膀大腰圓、脾氣火爆的二叔一塊前往,我也急忙跟了上去,坐在了二叔摩托車的後面。

    在經過我家飯店門前的時候,二叔順手將我家一把剷煤炭用的鐵鍬拿了過去,然後叫我幫他提着......

    “喏,老二你看看,就是那個東西,說起來真他孃的奇怪,它好像和咱爹的這條船槓上了一樣老是不走!”

    到了村外黃河邊,我爸指了指船幫邊上的那個骨頭架子緊緊抱着的石缸,又小聲提醒了我二叔一句,“要說起來,這東西確實有個邪勁兒,老二你彆着急莽撞,先瞧瞧情況再說。”

    “嗯,我知道,如果是兇殺案留下的屍骨殘骸,還得報警由公安來處理,”

    二叔仔細看了看那個骷髏和石缸,馬上放鬆地笑了笑,“這具骨頭架子看樣子年頭很久了,估計是好幾百年以前的東西,用不着報警破案,我這就處理了它!”

    說罷這些,我二叔用鍬頭貼着缸壁使勁兒向前猛地一戳,想要把那具骷髏從石缸上先剷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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