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羽等人轉而也說這樣最好,畢竟那個姓玄的確實是太過厲害,大家先集中精力解決掉這個事情纔是對的。
“既然正好說到這個問題,各位不妨到前廳坐坐,我們一塊好好商量商量。”我趕快一擺手,與曹曉波、袁萬年等人朝前面走去。
我們十多個人一邊喝茶一邊各自說着自己的看法。
地蜃的意思是拒敵於寨外才是最好的,畢竟對方太過厲害,一旦讓他進寨肯定是難免死傷,所以他這幾天會讓大寨外面一直是“烈火熊熊”。
天禽則是擺了擺手,表示以姓玄的那個傢伙的修爲,恐怕地蜃的那種幻境並不一定能夠攔得住他。
程爽並沒有見識過玄武進究竟有多高深有多嚇人,反而說是讓他儘管放馬進寨,到時大夥兒一塊上,也正好讓他見識見識爽爺這把寶劍的神奇厲害。
甄愛民一本正經地否定了所有人的看法,說是就連萬年兄都不能抵擋得住雙筒獵槍,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寨外伏兵,姓玄的那傢伙一旦試圖接近大寨,乾脆提前一槍崩了他的好。
袁萬年憨態可掬地點了點頭,表示現在的火器確實是神鬼皆懼,甄愛民的這個建議非常好。
鬼影偏偏又否決了甄愛民的說法。
鬼影表示整個寨子也不過十多杆獵槍,短時間內再買獵槍也來不及;況且整個寨子這麼大、周圍又到處是荒草山林的,對方的修爲又那麼高,光靠獵槍恐怕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再說對方早就知道我們有獵槍火器,誰會傻呼呼地往槍口上撞啊......
衆人議論紛紛說的各有道理卻也各有不足,就算把他們的法子同時施行也難以確保無憂,於是最後全都轉而瞧向了我。
“咳咳,我覺得以大寨的周邊情況和玄武進的修爲來講,想要把他拒止在外面估計難度實在是太大太大,而且玄武進早就知道我們有那種雙筒獵槍,所以他肯定早就防着這一點兒呢,”
見大夥兒議論了一番最後看向了我,我只好放下了手裏的茶杯,“其實我最擔心的是,那個傢伙萬一把外圍的弟子充當人質讓我們投鼠忌器,到時候什麼寶劍獵槍都用不上!”
“唏--這倒是個大問題,”
程爽搓了搓手,“如果那樣的話,我這把寶劍就派不上用場了,這可怎麼辦?古巫門的人又不是全部集中在這個大寨子裏,不要說雞足山,就光這哀牢山都方圓幾百裏,根本沒有辦法着手防備啊!”
曹曉波與鬼影他們相互看了看,也覺得對方如果真的拿人質要挾我們的話,確實不好解決--我們雖然有那個瓷枕在這兒,但不可能時時帶在身上而且也不可能真的敢與他對賭。
畢竟如果真的摔碎或者弄壞了那個瓷枕萬一惹得了楊楠親自出來動手,整個古巫門就遭殃了。
“彥青兄弟那你說怎麼辦?”程爽最後看着我催問道。
“我覺得清太祖努爾啥赤當年有句話說得好,那就是‘憑爾幾路來、我只一路去’,哀牢山這麼大,古巫門人這麼分散這麼多,我們殫精竭慮準備得再周全也並不一定有用,別說槍少,就算整個大寨每人一杆雙筒獵槍也並不一定用得上--因爲對方肯定也考慮到了那個因素!”
我點了點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個地球上天天有人死、天天有車禍,整天提心掉膽也沒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大家靜了一會兒,最終覺得我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與其自己搞得緊張兮兮也並不一定用得上,還不如順勢而爲、隨機應變。
當然,必要的準備工作還是不可或缺的,我讓鬼影和甄愛民安排下去,除了儘快再買兩輛更好的越野車以外,現有的兩輛“牧馬人”注意保養、油滿箱,隨時可以立即跑長途;十多個持槍弟子也要槍在手、彈在膛,隨時可以開槍射殺......
第一天整個大寨平安無事。
第二天亦是如此,鬼影按排下去的那些化妝散佈寨外的眼線每隔一個小時來報,均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而“神聽”方子敬也一臉迷茫地表示他養的那些陰靈小鬼竟然也沒有再發現玄武進的下落。
“姓玄的那傢伙會不會是被南宮異已經給弄死了啊,畢竟南宮異也是修煉了好幾百年的老怪物,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
,妙晴也不會有那麼大的信心。”
本來想要再“聯繫”一下南宮妙晴問問情況的,但是考慮到“沒有事、不找事,不負責、不撩撥”的原則,再加上我以前確實向採寧承諾過,所以我思索再三,最後還是沒有主動“撩撥”南宮妙晴--這次與上次不一樣,這一次是我胡彥青的問題,而不是事關南宮妙晴的安危之事。
第三天仍舊沒有任何風吹草動,而且燕採寧占卜了好幾次都沒有發現什麼吉凶之兆,我們也就漸漸放鬆了下來。
既然如此,我覺得結拜之事不宜久拖,於是就讓人煮好三牲供奉之物,與衆人一塊在寨內香堂裏面燃起檀香重新敘齒、結爲兄弟。
原本以爲年歲最長、必爲大哥的天禽秦無羽只聽袁萬年一句話就傻眼了。
袁萬年腆腆地表示他並不知道自己多大年歲,只記得大宋道君皇帝令人運送花石綱經九曲上京師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剛開了靈竅不久。
“這麼說袁兄至少已近千歲了,無羽當個二哥也是不虧。”秦無羽苦笑了一下只得承認排行老二。
敘齒論長幼,袁萬年當仁不讓地是爲大哥,天禽秦無羽是爲二哥,地蜃由以前的老大變成了老三,人皮甄愛民排行第四,方水位列老五,鬼影排行第六,天龍曹曉波排行老七,神醫餘銳是爲老八,程爽排行第九立馬將自稱“爽爺”改成了“九爺”,我依舊排行老末,是爲老十,用神醫的話說這叫十全十美。
祭過天地歃血說誓以後,我們九個疊手錶示百折不撓誓以打開黃河鬼門爲志,生則同生、死則同死,雖非當年劉關張,其心其義則相同......
結拜過後自然是暢飲一通,甄愛民表示明天就下山去選購新車以及再進一批口徑更大、射程更遠的獵槍。
次日一早,我突然感到右眼猛跳、心裏面也是惶惶不安,去喫飯的時候燕採寧的臉色也很不好看,說是她也心神不寧,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喫過飯她必須占卜一下試試。
而程爽則是風風火火地跑到我跟前,瞪着眼睛一本正經地對我說他昨天夜裏一夜沒睡好。
“你一夜沒睡好很正常啊,這事兒還用跟我說嘛,雖然柳曼荷回她孃家去了但江小雅在啊!”我擡手揉了揉右眼調侃道,“飽漢不知餓漢飢,你是故意急我不是?”
“不不不,兄弟你誤會了,”程爽急忙擺了擺手,“我那把寶劍昨天夜裏折騰了一夜,一直是嗡嗡作響好像要從劍鞘裏面要跳出來一樣,我估計最近要有大事發生,它是想要嚐嚐人血了!”
“不會吧?你瞧瞧我正揉右眼呢!”我心裏面凜然一動,一時猜測不到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兒......
喫過早飯以後,燕採寧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面半個多小時不肯出來,我覺得事情不對,敲了幾次門燕採寧仍舊不肯開門見我。
“採寧你再不開門我就用腳踹開了啊!”我急切地低聲喝道,確實準備好了踹爛房門闖進去。
燕採寧終於俏臉蒼白地開了門,白白淨淨的臉上明顯有淚痕而且眼睛也有些發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採寧?”我握住燕採寧的手着急地問道--燕採寧那雙往常溫潤如玉、滑滑膩膩的小手也很是冰涼。
燕採寧美眸含淚卻是不肯開口,等我再問她的時候她竟然伏在被子上面嚶嚶哭了起來。
“好了採寧,無論什麼事兒你總得讓我知道纔對啊,採寧你說是不是?”
雖然我心裏面很着急很上火,但是一見外柔內剛的燕採寧竟然哭了起來,我一下子心軟語柔,很是耐心地小聲勸着燕採寧,只怕自己聲音稍大再惹她痛哭。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有人來報,說是有個姑娘姓燕名採萍急事要見門主。
“快快有請!”我的話音剛落就見燕採萍已經跑了過來--採萍、採寧她們姐妹兩個長得有九分相似,守寨之人根本不敢攔她。
“先別哭、先別哭,有什麼事你先坐下平靜平靜再說。”見燕採萍額上有汗氣喘吁吁而且一樣是美眸含淚,我心裏面已經明白了八玖分。
“有個自稱姓玄的惡賊闖進我家控制住了我爸媽,說是讓我拿一個什麼瓷枕和你的頸上人頭回去見他,否則我爸媽他們就......”燕採萍衝着我一下子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