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瑩本來是打算她進不去公司,但是她可以守在公司門口等駱邵烈下班,來個完美的偶遇。
誰知道,駱邵烈她沒遇到,竟然撞上了顧西城!
她的驚呼並沒有令顧西城恐慌,顧西城反而有些厭煩的看着她:“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裏?”
“你?這裏是……你該不會是來找駱邵烈?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和駱邵烈見面了?”
顧雪瑩此時氣的雙眸猩紅,喊聲有些歇斯底里。
顧西城不想在這裏招惹這個神經病,她冷漠的說道:“沒有。”
顧雪瑩卻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她左右環顧一下,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直接伸手扯住了顧西城的手腕,強拖硬拽的帶走了顧西城。
顧西城被她直接帶上車,她一甩手:“你做什麼?弄疼我了,發什麼神經?”
“你都找到公司來了,還帶了保溫桶來送飯,你竟然還敢騙我沒有偷偷來找駱邵烈?你給我說實話!怪不得駱邵烈最近一直針對我們,肯定是你告訴他五年前他睡過你的事情,你是不是拿着這個要挾他,讓他幫你搞垮我們?你這個賤人,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這裏是私密空間,顧西城不用擔心被人圍觀笑話。
既然顧雪瑩故意找茬,那她也沒必要和她客氣!
顧西城噗嗤一聲冷笑道:“我不要臉?五年前到底是誰不要臉給我下藥?當年你沒想到睡我的人會是駱邵烈吧!就算是我現在找上駱邵烈,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顧雪瑩臉色慘白如紙,一口氣悶在心口上不來下不去。
“你!好樣的,我果然還是小看你了!顧西城,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我對爸爸下手嗎?你這是不想見爸爸了對吧!你是不想理那個老東西的死活了是吧?”
顧雪瑩眸色一凜,立刻拿顧西城最在意的親情來威脅。
誰知道,顧西城卻看着她譏諷的冷笑一聲:“顧雪瑩,我們兩個之間,是絕對的平等關係!你該不會這麼年輕就老年癡呆了給忘記了吧?你肚子裏的野種駱邵陽還不知道吧?”
顧雪瑩被她一句話嚇成了啞巴,臉上一片駭然的神色。
“你——”
沒錯,顧西城拿捏着她懷孕的祕密,她威脅顧西城的同時,同樣受着這個女人的制約。
顧雪瑩這樣一想,立刻變了語調,開始打感情牌。
她眼眶一紅,眼淚瞬間滾落下來,哽咽的哭泣着:“姐姐,我剛纔是氣糊塗了,你不要生我的氣,我怎麼可能會對爸爸下手呢?那也是我的爸爸啊。我知道當年是我做錯了事,可是念在我當年年紀小不懂事,你就原諒我吧。再說了,爸爸也不希望看到我們姐妹兩個反目,他會傷心的。”
顧西城冷漠的看着她演戲,伸手一把推開她:“顧雪瑩,你不要在裝模作樣了,你是什麼人,我一清二楚!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讓我見到爸爸,不然,你肚子裏的野種就等着曝光吧!”
顧西城說完,直接推門下車,狠狠的把門甩上。
顧雪瑩看着她決然離開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顧西城,這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識擡
舉,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
顧西城回到城堡的時候,李管家正在客廳接電話。
他聽到聲音回頭看着她,臉色更加慌亂,急切的說道:“少夫人,不好了,李老師打電話來說,小小姐在沙灘上被海蛇咬了……”
“什麼?”顧西城一聽,全身血液瞬間僵冷,呆呆的看着他。
“少夫人你別急,已經安排了緊急救護措施,控制住了,現在小小姐被送到醫院,我馬上帶你過去。已經打電話聯繫大少,大少馬上就回來。”
顧西城不知道怎麼下車的,腦袋一片空白,全空了!
周圍都是人,可是她像是完全看不見、聽不見似得。
她一顆心揪的緊緊的,來到急診室的時候,看到急診室亮着的紅色燈!
她整個人都虛脫了,腳步踉蹌一下,一個不穩,人朝前方傾倒了下去——
“你怎麼回事?”
就在顧西城以爲身體即將與地面來個親密碰撞,駱邵烈眼疾手快的伸手將她攬進懷裏。
顧西城擡頭,臉色蒼白嚇人,腦袋也暈的厲害,急切的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問道:“怎麼樣?小星她,怎麼樣了?”
駱邵烈神色一怔,看到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慘狀,難得沒有和她嗆聲,安慰道:“沒事了。”
因爲說這話的人是駱邵烈,顧西城竟然覺得可靠又安心。
顧西城伸手推開他,邁開步子要走,誰知道,眼前忽然一黑,全身發軟,直接暈了過去。
“顧西城,顧西城——”
駱邵烈將她抱摟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眉頭緊蹙,打橫將她抱起來,直接進了旁邊的醫生辦公室。
“駱總,您放心,這位小姐只是急火攻心,所以暈過去了,過一會兒就能清醒。”
醫生畢恭畢敬的回答。
“知道了。”
駱邵烈揮了揮手,醫生立刻離開了辦公室。
他還要去處理兩個孩子的事兒,要立刻離開。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沙發上躺着的顧西城,他頓住了腳步,忽然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走過去,直接蓋在了她的身上。
他出門,助理秦頌已經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問道:“boss,已經都問清楚了。劉老師說是因爲小小姐將蛇扔在了褚東陽小朋友的身上,所以那個小同學被蛇給咬了……現在那個叫褚東陽的小孩在急診室救治,好像不僅僅被咬,手臂也斷了,這就奇怪了……”
駱邵烈聽到受傷的人不是女兒,而是別的小朋友,臉上依然神色凝重。
他很瞭解女兒,雖然她不怎麼說話,不喜歡人接觸,可是她不會無緣無故傷害別人。
如果說,她主動發起攻擊,那絕對是有人惹惱了她。
而且那個進急診室的孩子不僅被蛇咬,而且斷了手臂。
就算他的女兒有暴力傾向,但是她是小女孩,怎麼可能有力氣斷了對方的手臂?
別人嘴裏說出的話,未必可信。
他要找到小星,親自問清楚!
“我知道了,我先去看兩個孩子。”
駱邵烈剛走到治療室門口,就聽到裏面傳出女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不時夾雜着兒子暴躁的低吼。
駱邵烈一聽,心頭頓時一揪,疼痛難忍。
“放開,你們再做什麼?”
駱邵烈疾步走了進去,看到兩名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正一手鉗制住小星的一條小胳膊,好像是要給她上藥,小星卻哭的臉都紅了,看樣子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此時,正對着其中一名醫生踹着小腳的小辰,一看到爹地來了,立刻紅了眼眶。
他求救的朝着他喊道:“爹地,不要讓他們碰小星,快讓他們走開——”
兩名醫生急的滿頭大汗,擡頭看到駱邵烈掃射過來陰霾狠戾的眼神,嚇得全身都不敢動了。
“這位先生,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想給這個孩子手臂處理一下傷口,沒有別的意思。”
“是的,傷口不出力會感染的,這麼小的孩子如果處理不及時,到時候引發一些多發症,那就不好了,我們真不是在欺負你的兩個孩子。”
兩名醫生急忙解釋。
“讓開。”
駱邵烈聲音冷冽的說道。
兩名醫生立刻鬆開了小星,小星得救了,看到爹地,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哭的更加委屈:“爹地,嗚嗚,爹地……”
駱邵烈看到這一幕,心臟宛如被刀子割似得,他緊緊的將小星摟在懷裏,溫柔的安撫着:“寶貝兒不怕,爹地來了,爹地不會讓他們動你,乖,不怕不怕。”
“先生,孩子的傷口要及時處理,如果不處理……”
一旁不怕死的醫生還是好心的提醒道。
“你們把東西放下,我來處理。”
駱邵烈說道。
“啊?這個……好吧……”
兩名醫生將東西放下,隨後離開了。
小辰一直跟在兩個醫生身後,看着他們離開,他似乎怕他們在折返回來似得,立刻將門從裏面關上了,甚至還鎖了門!
駱邵烈沒有關注兒子這個舉動,他的所有目光都被女兒小胳膊上的一道劃傷給吸引了。
“這是怎麼弄得?”
駱邵烈眸色陰沉,盯着淌着猩紅液體的傷口,聲音說不出的顫抖。
小星疼,不讓他碰,小胳膊從他大手裏抽出來,哭的小腦袋一晃一晃,小身體縮在他懷裏,小小的一團,抽泣聲不斷從他胸口處傳出來。
孩子不說話,儘管他很着急。
“爹地,這都怪我,是我沒保護好妹妹,你打我吧。”
小辰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嗓子啞的不成樣子。
可能是因爲沒有外人,小辰在爹地面前也不需要僞裝,眼淚噼裏啪啦的落下來。
兩個孩子一個賽一個能哭,哭的駱邵烈耳膜都要震碎了。
可是駱邵烈卻完全沒有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