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邵烈伏在她耳邊輕輕的喚了她一聲,帶着無盡的情誼。
顧西城委屈的癟了一下小嘴,睡夢中也是極度的不安穩,耳邊一直有駱邵烈的聲音。
她嚇壞了,哭着跑着去追趕他,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是卻只扯到了他的衣角。
“別走……嗚嗚,老公,你,不要……別走,嗚嗚,我不離婚,嗚嗚,我不……”
顧西城一邊哭一邊喊,可是駱邵烈根本就不停下來,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最後他大力的掙脫了她的手,人往更黑暗處走
去。
她怎麼追怎麼喊,可是他就是不迴應她,他不見了,不要她了,不想看到她了!
“老公,不,你回來,我不離婚……我不,我不要……”
駱邵烈聽到她聲嘶力竭的喊聲,渾身緊繃,雙眸瞪大。
不得不說,他看不得她落淚難過的樣子,她這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他感同身受,甚至比她還要痛苦。
他將她扶起來擁入懷裏,聲音顫抖的哄着:“乖,不哭,老公在呢,老公在這裏呢,不哭不哭,老公帶你回家了,不離婚,老公
怎麼可能會和你離婚呢?不怕啊,乖了。”
離婚?
難道說,他們已經結婚了嗎?
駱邵烈對於她話非常疑惑不解。
他們回去的時候,顧西城依舊沒有清醒,駱邵烈將人放在了牀上,隨後去兒童房去看小星的狀況。
他進房間的時候,老爺子也在,看到他,連忙問道:“怎麼樣了?西城回來了嗎?”
小星的情況穩定了,不過死活不肯從桌子下出來,不管老爺子和小辰怎麼哄,她是拒絕的。
“回來了,我來抱小星過去。”
駱邵烈朝着老爺子點點頭,隨後來到小星身邊。
小辰轉過頭瞪着他:“我媽咪呢?”
他現在真的不想和爹地說話,連爹地他都不叫了。
駱邵烈一心擔心女兒和顧西城,倒是對兒子的冷淡沒有在意,點頭道:“回來了,現在在臥室,她在睡覺,我將小星抱過去吧。
寶貝兒,小星,媽咪回來了,跟爹地去找媽咪好嗎?”
小星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似得,小腦袋也不擡,低垂着眼瞼盯着她手裏的兔子玩偶。
小辰湊過去親了親妹妹稚嫩的小臉蛋,笑着哄道:“妹妹,媽咪回來了哦,哥哥帶你去找媽咪好嗎?你不是困了嗎?你看這個時
間你應該要睡覺了,哥哥知道你肯定很困很困了,我們去找媽咪,讓媽咪哄你睡覺覺好不好?”
“媽咪……”
小星歪着小腦袋看着哥哥:“哥哥……”
“對,我是哥哥呀,哥哥領你找媽咪,走,你跟哥哥來。”
小辰小心翼翼的牽着她的小手。
駱邵烈本來以爲沒什麼希望,卻看到小星動了動小耳朵,隨後跟着小辰從桌子下一點點爬出來。
他們經過他的時候,完全將他當空氣般忽視了,彷彿沒有他這個人!
駱邵烈內心充斥着一陣悲涼,神情低落,孩子們這是討厭他了吧,怪他將他們的媽咪弄丟了。
駱邵烈進房間的時候,便看到小星已經窩在顧西城懷裏,此時小手摟着顧西城的脖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着,總算是有了些
他要上前,卻被小辰給攔住了。
“這裏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小辰板着一張小臉,對他冷漠又疏離,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似得。
駱邵烈心頭一痛,知道這孩子是記恨上他了。
他急忙解釋道:“兒子,你聽爹地說,爹地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不理爹地好嗎?”
“出去,我媽咪和妹妹要睡覺了。”
小辰很冷淡的看着他,伸出小手指着門口對他說道。
駱邵烈嘆了口氣,還想哄一下兒子,卻看到他已經轉身爬上了牀,很貼心的給顧西城和小星蓋好了被子,伏在小星耳邊哄着她
,小手不間斷的拍打在小星的身上。
似乎他已經習慣做這些事情了。
駱邵烈看到這副畫面,悔恨再次淹沒心頭。
這麼小的孩子,以前他不在的時候,妹妹發病的時候,都是他來承擔照顧的責任吧。
他真的非常對不起。
駱邵烈出了臥室,這可悔恨自責的心一直沒有停止。
他想起顧西城回來的時候抱着他喊不離婚的話,他立刻打電話給助理秦頌。
大晚上,秦頌忽然接到自家boss連環催,還以爲是工作失誤出現了問題呢。
他膽顫心驚的接聽:“boss?是不是我……”
“我和顧西城結婚的事情你知道嗎?”
秦頌是他的專職助理,他的私事他都應該一清二楚。
秦頌有些懵:“知道啊,您和少夫人早就領了證了,哦對了,您失憶了沒記起來結婚證放哪裏了?放在您莊園書房的保險櫃裏面
啊,還有一些您爲少夫人買的保險,包括您的保險受益人都是少夫人的一些單據,還有你們出去旅遊一些真貴的照片、錄像等
,您都放進了保險箱。”
秦頌怕他還要問別的,索性將這些都告訴了他。
駱邵烈聞言,除了震驚,只剩下止不住的懊悔心痛!
原來他真的已經和顧西城結婚了。
他真是混賬,竟然惹她這麼傷心絕望,讓她誤以爲他是不打算要她,要和她離婚,導致她急火攻心,暈倒了。
他連夜去了臨海莊園,一個人在書房內待了一整晚。
翌日清晨,他才從裏面出來,出來的時候除了臉色疲憊外,那雙犀利的眸子卻是越發的堅定了。
顧西城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覺脣角有東西動來動去,一直在廝磨她。
她不舒服的哼唧一聲,伸手要推開。
可是雙手卻被鉗制住了,根本不能動彈。
她眉頭輕蹙,疲憊的睜開了眼睛,入目竟然是駱邵烈那張英俊的臉。
她有些懵,睜開的眼睛因爲昨夜狠哭的關係,又漲又痠疼,乾澀的難受。
這些感覺一出來,她立刻想起昨天晚上和駱邵烈鬧掰的事兒。
她以爲現在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一定是幻覺,她可能是還沒有睡醒,做夢了。
她立刻將眼睛閉了起來。
駱邵烈看着她輕顫的睫毛,知道她這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