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又有秦子徵這個前科在前,便越發覺得秦子衡也是要好好坑他們劉家一筆的了。
劉成峯見劉東陽服了軟,頓時也放下心來,他也怕這事鬧大了,叫劉家那位公子哥曉得。
他這裏正當不當倒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怕權勢壓人,到時候整個桂花村都落不到好果子。
當下便跟着應和:“小秦兄弟,既然劉家有誠意,你就出個價,拿了銀錢把那麪攤修一修,這事就這麼算了得了。”
又勸道:“這兩後生也是年輕不懂事,哪裏曉得分辨是非,你好歹也長他們幾歲,就擔待一下,好不好?”
蘇錦言瞧着劉成峯這好聲好氣的模樣就忍不住笑,要知道那天麪攤被砸,他可不是這麼個嘴臉的。
秦子衡一手背在伸手,拽着蘇錦言不甚老實的手,面上倒是神色如常,叫人瞧不出半點來。
應道:“我們也不想把事兒鬧大,既然劉大叔有意說和,自然也是好的。”
“不過,這麪攤是我家娘子的心血,這怎麼賠倒也不我是說了算。”
劉東陽眉頭一擰,顯然有幾分不快,可還看向站在秦子衡身後的蘇錦言。
劉成峯又道:“蘇小娘子,你看着給句話。”
衆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蘇錦言身上,還叫她有些不自在,一擡眸就瞧見劉東陽那略帶不屑的神色,頓時又有些惱了。
她像差那幾兩銀子的嗎?
蘇錦言眼珠子一轉便道:“我又不是那打家劫舍的匪子,要他們劉家的錢做什麼?”
見劉東陽神色又是一變,這才又嗤笑一聲:“我那麪攤叫人打砸一回,建好的竹屋又叫人毀了一回,今兒個還險些燒了,當真是坎坷得不行。這兩小子要恕罪,行啊,銀錢我不要,只管替我把麪攤那屋子給做起來便是了。”
……
劉東陽帶着劉貴寶跟劉貴年走的時候,那臉色不可謂不精彩。
不過麪攤修建的事兒,他還是一口應下來了。
畢竟比起放火燒山,修個麪攤也不算什麼了,孰是孰非他還是分辨得清楚明白的。
劉東陽一走,其他人便也沒有要留下的必要了。
劉成峯把人全部送出去,院門一關,便進屋去翻那溫泉山下籤的那張契書,瞧着上頭是兩年的期限,不由得連連後悔起來。
早知道一個麪攤能生出這麼多事來,他就不租出去了,可如今後悔也沒用了。
鬧了大半夜,秦子衡把劉青幾人送走,又說好讓幾位明兒夜裏過來喫飯,等幾人都不客氣的應了,他這才一瘸一拐的回家去。
蘇如意帶着小久久早就睡着了。
蘇錦言先秦子衡一步回來,這會子也躺在被窩裏頭。
屋裏頭點着那盞不甚光亮的油燈,秦子衡一進屋,蘇錦言便用胳膊支着腦袋看他
手指點一點便咯咯笑道:“相公,你這人瞧着老老實實的,沒想到還是個悶着壞的。”
秦子衡也跟着笑:“那些人不用點手段,怎麼
他褪了外裳鞋襪,給蘇錦言掖了掖被角,這才躺下來。
“好戲看夠了,早點睡吧,明兒還要早起呢。”
蘇錦言抿脣一笑,應得一聲,便攬着他胳膊,眼眸閉上,嘴上卻問:“那竹屋你是不是故意沒好生建的?”
秦子衡就曉得瞞不過她,應得一聲:“是。”
竹子雖韌,到底不經用,大戶人家又涼爽的竹屋,便得先打樁,用青石磚砌起來,最後兩邊牆才碼上竹子。
光用竹子建的竹屋哪裏行,風雨一大便要倒塌,所以劉家的人踹上幾腳,那竹牆便也跟着塌了。
“相公,你真厲害。”蘇錦言誇得一句,往秦子衡那兒蹭了蹭,心裏是當真佩服的。
原來這傢伙從那天麪攤被砸就開始下套了,偏生自己還一點都不曉得。
要是換做自個,哪裏有這樣的心計,只怕就知道同人耍嘴皮子功夫的了。
秦子衡感受到蘇錦言小迷妹一樣的崇拜,心裏還是有些飄飄然的,勾脣一笑,便又道:“睡吧,再不睡天都亮了。”
兩人相擁而眠,待第二日天色亮了,這才又起身去麪攤。
麪攤上還有好些火油,味道又大又難聞。
蘇錦言同秦子衡便把兩個竈臺搬到一旁去,架起桌椅板凳先對付一下。
這麪攤突然換了個地兒,又時不時的傳來一陣火油味,那些常來食客不問也曉得是怎麼回事了。
有那相熟就對秦子衡說笑道:“大郎,想來你這麪攤是日掙千兩白銀了,三番五次的還叫人給惦記上。”
秦子衡也跟着笑:“我要能日掙千兩,還用在這兒,早去州府開個大面館了。”
衆人說笑一番,這事便也揭了過去。
等麪攤一收,秦子衡又借了趙大牛的牛車將昨兒買的青石磚都拉去秦家老宅那頭。
劉家再也不情願,也老老實實的帶着人過來把麪攤的竹屋給建起來。
蘇錦言聽秦子衡提過一句,這竹屋要先挖樁,再砌泥巴牆,最後再碼竹子上去。
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總歸有得劉家人忙活的了。
蘇錦言就笑他:“你這人賊奸的,自個不想幹,就挖個坑抓幾個免費的勞力來。”
不僅是勞力免費,就是各種料子也是免費的。
蘇錦言笑得一回,也不管這些事兒,吃了午飯便開始籌備起晚上請劉青幾人喫飯的事兒。
這幾人同他們夫妻也算是萍水相逢了,往日裏多有照拂不說,昨兒的事兒,還多虧了他們,這心裏自是多番感激的。
她對喫食這上頭一向不吝嗇,因是請宴,要給秦子衡長臉子,便更加大方。
雞,鴨,魚,肉,一樣不少,翻着花樣做不說,還悶了一鍋臘肉砂鍋飯,烤了幾盒芝麻餅乾,準備一會讓他們帶回去。
蘇錦言帶着蘇如意忙活一下午,倒得喫晚飯的時候,劉青等人也沒爽約,下了工便直接過來了。
只是,除了劉青等人之外,還跟了不請自來的劉君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