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假聖人 >第十三章家
    院中的腳步聲漸近,陸子非的心緊張起來了,他怕自己露餡,當時穿越而來真正接觸的時間並不多,發生了那樣的事,大家心裏都很沉重,誰也沒有說話的慾望,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馬上就要見到家人了,他內心還是很複雜,還是面對問題。

    一箇中年婦女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看起來還好,就是有點憔悴,望着站在眼前的陸子非眼中不由自主的留下了眼淚,小跑到陸子非面前摸着他的臉,嘴裏喃喃的說道“是我的小非沒錯了,是我的小非。”一瞬間陸子非就感受到了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他甚至不用去驗證這就是自己的母親,這是一種說不出來,沒理由,沒依據的相信。

    陸子非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說道:“孩兒不孝,三年在外不能照顧父親和孃親大人,讓二老擔心了。”

    陸子非的母親早已泣不成聲,三年戰爭讓一個男孩變的更加堅毅,更加成熟,就是皮膚有點黑轉過頭對身後的陸子云喊了一聲“矗在那幹啥呢?還不快去給你哥哥準備火盆。”

    這是陝西或者整個北方都有的習俗,那就是接觸過死人和上過戰場的人回家一定要從火盆上走三次,意思就是別把黴運帶回家裏,陸子非對母親介紹到:“母親,這是我的戰友,李霖,開封人。”李霖稽首跟着說了一句“伯母好”

    “好,都好,你們平安歸來就好。”剛說完話院中傳來一陣哭聲,小弟把火盆端出來了,還那來的小孩在哭,陸子非的母親就尷尬了,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大兒子呢?這是個大事,長子繼承一切,未來小兒子和女兒都要靠他,陸子非說話,該知道的母親自然會告訴他,和李霖一起從火盆上來回走了三次,結束了這個講究,讓陸子云將兩匹馬牽去後院,他隨着母親進了大門,剛進來就看見一個糯米糰子般的小人,扎着一個沖天辮,嘴一扁,要哭的樣子,他加快腳步來到跟前一把抱了起來,陸子非還能聞到她身上的奶香味,看到孃親在身邊,也不哭了,就在陸子非身上到處偷瞄,家裏沒有這個人啊!

    陸子非的母親看到他這個樣子,也鬆了一口氣,說“小非,這是你妹妹,今年一歲多了,小名叫弱弱,大名你父親說等你回來給起,弱弱,叫哥哥。”哥哥不是這個樣子啊!

    陸子非知道孩子還有陌生感,但是他有制勝法寶,他從袖口拿出了一塊糖,是自己參照大白兔做的,然後他像大灰狼引誘小紅帽一般說“叫哥哥,這個就給你喫,可甜了。”小弱弱聽到甜這個詞語眼睛亮了,父親買的桂花糕也是甜的,那要不要叫呢?不認識他,陸子非的站在一旁母親看到兄妹互動這一幕,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非,你別逗那個小磨人精了,快點你朋友進房子坐。”

    “娘,你不用和他客氣,他來咱家就是混喫混喝的。”

    “那有你這麼說朋友的,你們先進去坐會,我讓人燒點水,你們洗個澡。”

    陸子非沒聽到母親說什麼,他正在和弱弱鬥爭呢?弱弱不叫哥哥,陸子非不給她糖喫,最後還是敗給了女人的眼淚,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水霧瀰漫,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一點不假,一流淚你只有投降一條路,絕對沒有第二條陸可走,而且與年齡沒有什麼關係。當奶糖到了嘴裏她的眼淚立馬就不見了,這是奧斯卡影帝級別的戲精啊!這麼小造詣就這麼深,陸子非想了想,這應該是天賦,屬於女人的專項技能。

    燒好水,陸子云拿來換洗的衣服,兩人終於洗了一個乾淨的熱水澡,出來後陸子非發現父親已從縣衙回來了,二話不說跪在地上繼續磕頭,陸離將兒子扶起來,看着兒子黝黑的皮膚和堅定的眼神,懸在空裏的心放了下來,他也不期望什麼建功立業,兒子能活着回來就是最大的幸運。

    “和你朋友準備一下,今天你凱旋而歸,我們父子喝一點。”陸離拍了拍和自己一般高兒子的肩頭。

    陸子云這是跑進來氣喘吁吁的說:“大哥,門外來了好幾個騎馬的,說是找你,你快出去看看。”找自己的,除了王叔應該沒有別人了吧,自己前腳剛進門,後面就有人知道行蹤。

    出門後陸子非看到王超帶着虎子來了,幾匹馬上掛的滿滿當當,應該是自己在需要的調料和工具了,幾口鐵鍋太顯眼了,說道:“王叔來的剛是時候,正準備做飯,你就帶東西剛來了,走進去。”進來後陸子非安培幾個人將東西分類卸下來,陸離和陸子云在一邊看稀奇,弱弱被抱在懷裏用眼睛偷偷的瞄着衆人,最多的還是把目光放在了剛纔給她糖喫的大哥身上。

    “虎子,你帶着他兩過去在後院架個鍋臺,一會我給大家露一手,在去打點酒,三年生死度日,今日我們好好放鬆一下。”聽到今天陸子非親自動手還有酒喝,虎子歡快的答應了。

    注意到了弱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他就知道又是一個饞嘴的小丫頭,從陸離手裏接過來抱在自己懷裏問她還想不想喫糖,弱弱看了下陸離,看到父親鼓勵的眼神,說想喫,陸子非把剩下的糖全給了他,囑咐他給二哥一點,然後讓他去找陸子云玩。

    陸子非帶着李霖王超走進客廳,順便請父親也坐下,給他們分別看了茶問王超“王叔我讓你做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有什麼進展沒有。”

    王超說:“現在掌櫃和夥計這些都找好了,地方也找了一處大的,你說的那個培訓正在做,茶葉我在市場上看了有不少,不過糖和鹽並沒有多少。”

    “那那些人的訓練跟上沒有。”

    王超有些心疼的說:“他們一百個人每天將近需要三百貫錢,是不是別繼續了,我們手裏的錢剩下的不多了。”

    陸子非說:“錢的事王叔你不用擔心,我自己會處理,在訓練上你給我盯緊了,不許有絲毫的懈怠,但絕不能超過一百個人,糖和鹽你不用管,到時候會有人送過來,將剩下的錢全部收了茶葉,今年的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先打開局面。”

    王超應答了一聲,陸子非又問給茶杯把脈的李霖“我的糖和鹽沒什麼問題吧,你可是拍着胸脯答應的,誤了我的事,你這被子別想喫到我做的一口飯菜。”

    李霖跟着陸子非的目的就是爲了病的事,一路上他沒問,是因爲他在等消息,東京那邊應該快來人了吧?他不敢賭,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我們是有協議的,你看好我父親的病,我幫你解決糖引和鹽引的問題,主要是我現在還不知道你的辦法到底有沒有用,若是有用,你可以放心,真的不是事。”

    陸離聽了一會明白了,兒子這是準備行商啊!不行,自己這麼多年還是個戶曹,說白了就是讀書少的原因,不是那件事,兒子說不定現在都中進士了,決不能讓商人的身份毀了他一生,急忙開口說道:“小非,你從小到大就比較懂事,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三年前本該是我去,你說家沒人照顧,我聽了你的,但是你想做商人,絕對不行,我不會讓你行商的,就是你娘那邊你也過不了關,聽我的話,你在家好好溫習功課,隔壁的藍田縣有個舉人這兩年在家招收弟子,我幫你問問,可以的話你就去,你比我讀的書多,更應該比我看的更清楚纔是。”

    陸子非明白父親的意思,和大家當初想的一樣,他還是想給父親解釋清楚,家裏之間不要有隔閡最好,常言道‘家和萬事興’,陸子非說“父親想多了,這個生意是王叔在做,我只是在後面給他們出出主意,背後還有曹家,你不用擔心,我還是會繼續我的學業,不過我想去外面,陝西這些年好老師都走了,經商這件事有人負責,父親放心就好。”

    陸離聽兒子的意思又要出去,嘴裏說“剛回來怎麼又準備出去,急也不在一時。”

    陸子非說:“父親,孩兒已比別人滿了三年,這三年沒有進步反而退步了,你說我能不着急,考舉人和進士必須讓有經驗的人輔導你,你纔會有進步,閉門造車不行。”

    陸離說“那你準備去那?”

    陸子非思考了一下說道:“洛陽的可能性最大,離家也不是很遠,離東京也不遠,名儒、學士也多,我想去那裏看看。”

    “本來還想和你商量一下三年前的事情呢?我發現了一些端倪。”

    陸子非一聽三年前的事情雙眼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光芒“發親發現了什麼。”

    陸離看兒子沒有讓兩個外人出去就明白他們是自己人,說“小云從小就愛粘你,他的性格你是清楚的,窩裏橫還好,你說讓他把人推下井,我不相信他有那個膽子。”

    陸子非想想也是啊!一個不敢看殺雞的人,怎麼敢殺人,別人不敢保證,子云是他看着長大的,他清楚弟弟的性子。

    “父親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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