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假聖人 >第六百四十四章 鬥爭好啊
    趙昕遇襲的消息很快就出現在了趙禎的手中,閱讀奏摺的過程中也是趙禎臉色變化的過程,史志聰看着趙禎的臉色一個大氣都不敢出。

    “奏摺你看過了吧!王家那些人最後是怎麼處置的。”

    史志聰說道:“王家是慣犯了,在陸侯查清事情的真相後,主謀全部被陸侯處理掉了,這件事除了唐州知州意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陸子非有保護他兒子的手段趙禎是清楚的,不然陸子非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即使是這樣,趙禎心裏還是犯嘀咕,臭小子膽子也太大了吧!要是有個萬一,你這是在拿陸家所有人的命在賭。

    “你給劉敞私下裏給個口信,別讓京西北路的那些人知道了,省的又在我跟前逼逼,從奏摺上看,昕兒的表現非常好,我那時候是沒有機會,現在我兒子有,這將是一份寶貴的經歷。”

    史志聰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想說的話,“皇上,奴才還是覺着太冒險了,陸侯的做法被宮裏殿下的幾位老師知道了,怕是會以死相逼。”

    “他們懂個什麼,整天之乎者也你不覺着很煩嗎?我小時候就是這樣過來的,早就受夠他們了,連個莊稼是怎麼種的都不知道,你覺着兩相其比,誰的教育方式更好一點,皇帝是誰規定一定要生活在皇宮中的。”

    好吧!只要你們父子高興就好,我只是個外人,而且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懂,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只想退休之後能和前兩任一樣平安的安度晚年。

    從八月開始趙禎就停了早朝,中書省聯合樞密院一起擠壓三司,王堯臣可以說在朝中寸步難行,所有有關三司的審批全部以不合理被扣押,這已經嚴重的干擾到三司的正常工作了。

    三司的人也不是沒有脾氣,前幾天他們還可以忍,因爲他們的老大沒發話,過了有四五天,王堯臣爆發了,雖然說你們針對的是三司這個衙門,和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但你們也太不把村長當個官了。

    “從現在開始,任何中書和樞密院有關的撥款全部停止,所有銀行不能爲他們借款,除非有我的命令,包括禁軍的餉銀,他們既然想沒底線的玩,那我就陪他們好好玩,看誰先慫。”

    拖欠工資這種事在古代也是常事,朝廷沒錢的時候也經常用各種貨物來代替餉銀、俸祿,唐宋明都有過類似的情況。

    但陸子非爲朝廷賺到錢後,在趙禎手裏這些亂七八糟的就消失了,發到官員和士兵手中的都是真金白銀,現在王堯臣要停止又或者暫緩工資的發放。

    苦的只是底層大量的吏員和雜役,居京城不易,一個百萬城市,生活的開銷並不低,他們中有很多人很需要這份工資來維持生活。

    這樣就造成了大量的吏員無心工作,同時工作的效率急劇下降,失誤率直線上升,吏、役都不在官的行列,他們是一個龐大的羣體,但他們又在最底

    層,是隨時會被辭退的一羣人,所以他們敢怒不敢言。

    這點微薄的俸祿對正式的官員來說可有可無,他們不靠俸祿生活,所以並沒有多大的影響,除過吏,役,影響最大的就是地方,他們每年將稅收上交國家,然後等着國家再發放回來,現在三司不放錢了,那他們的工作就立馬停滯了。

    叫苦不迭對這場政治鬥爭起到的作用的微乎其微,沒有一個結果出來,誰都不會認輸,中書省和樞密院更是志在必得,而王堯臣也不想做那個政治犧牲品,趙禎此時從態度上來看,更傾向於支持三司使。

    經過演變,這場由宰相發起的政治鬥爭已經散播到汴京附近的地方,大家除了哀呼,別的好像都做不了,因爲他們接觸不到那樣的高度。

    范仲淹在衙門大發雷霆,上個月他升任經略使,就是現在的陝甘一代都歸他管,在第一次巡視的過程中,他就上書了朝廷,永興軍路需要三百萬貫的安撫費用,和秦鳳路、京兆府比起來,這些山溝溝太窮了。

    奏摺送到京城好像石沉大海,朝廷也沒有個什麼解釋,范仲淹這樣的封疆大吏對朝廷處理事情的速度很不滿意,他心想,杜衍你還能不能當好這個掌舵人了,不行就讓我來。

    回到延安府,范仲淹接到了來自皇城司的情報,看完後,范仲淹說道:“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且不說這份情報的準確性,就是有,陳兵邊境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情報上說處於西平府的翔慶軍有異動,命令出自於沒藏訛龐之手,范仲淹覺着現在的大宋和西夏的關係很好,兩個國家重開互市,友好往來,在發展潛力上,若干年後,西夏必然會重回大宋的懷抱。

    兵事,是范仲淹反對的,他的思想更偏於保守,說難聽點就是怕失敗,但好處就是不會犯大錯,在追求平穩的時代,這類人是主流。

    李元昊今年才四十五歲,在范仲淹看來這個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就是偶爾出現昏暈,但他也是一頭沉睡的雄獅,不然耶律宗真也不會兩次西征都折戟沉沙了。

    “把這個消息傳回朝廷吧!看樞密院和兵部的打算是什麼。”

    到了他這個層面,他肯定會有別的想法,軍隊變動這在哪一個國家都是大事,李元昊這近十年都表現出無慾無求,一心沉浸在享樂中,突然調動軍隊,這讓范仲淹還是產生了懷疑。

    李元昊在聽到翔慶軍的調動後專門把沒藏訛龐叫進宮詢問,看着大肚腩的李元昊,沒藏訛龐在想,這時候要是遼人再來,這位皇帝陛下還能騎到馬上麼?

    “尚書令,你能解釋一下翔慶軍的事情麼?兵部尚書今天早上又彈劾你了。”

    皇帝的話,每一句都有自己的深意,沒藏訛龐也不敢小瞧李元昊,因爲坐在龍椅上俯視自己的這個男人是這個國家的創建者,只要他振臂一呼,追隨他的人還是很多的。

    “翔

    慶軍擔任着我們和大宋的第一道防線重任,七年時間他們一動不動,他們的戰力已經十不存一,臣讓他們動彈一下,是想讓他們知道和平不代表不會有戰爭的發生。”

    李元昊嗚嗚了幾聲,說道:“尚書令說的也有道理,翔慶軍···,這樣吧!讓翔慶軍去西涼府,和西涼軍做一次互換,有時間你再讓他們搞一次演練,到時候有時間讓他們來興慶府,我親自看看他們的訓練情況。”

    跪在地上的沒藏訛龐露出了竊喜,緊張到撐在地上的手都顫抖了,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輕輕的說道:“是,臣遵旨,臣定不負皇上所負。”

    哥哥的表現全落在了沒藏黑雲的眼中,她會拆穿哥哥嗎?明顯不會,在享受過榮華富貴後,她覺着這些都是浮雲,這些對她不重要了,哥哥想做什麼,對她來說無所謂了。

    翔慶軍廢了,但西涼軍不一樣,他們還保持着強大的戰鬥力,沒藏訛龐需要他們來幫自己,他太瞭解李元昊這個人了,疑心比任何一個他所知道的皇帝都大,軍權更是禁區,所以當翔慶軍一動,李元昊一定會選擇一個軍府來代替翔慶軍。

    這樣他就不動聲色的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在尚書令府中,一個年輕人焦慮不安的看着門口,似乎在等着看什麼,看到沒藏訛龐後,他的臉色瞬間變的好了很多。

    “怎麼樣了,父皇答應了嗎?”這個年輕人就是西夏的太子殿下寧令哥,原來翔慶軍的事情是他和尚書令一起炮製的。

    “殿下,你以後是要掌握西夏這個龐然大物的,不要遇到一點事情就失去了方寸,冷靜會讓你學到很多你在煩躁時學不到的東西。”

    寧令哥說道:“我也知道,但我靜不下心來,一想到那個賤人,我就心如刀割,我忍不住了,我擔心自己有一天會忍不住拿刀當場砍死那個賤人。”

    一系列的事情讓寧令哥失去了耐心,長期的壓抑讓他有些病態的瘋狂,不然他也不會選擇和沒藏訛龐這個間接的敵人合作,他要改變這一切,他不在乎西夏會變的怎麼樣,他只在乎他恨的那幾個人會不會死。

    沒藏訛龐說道:“皇上果然和我們想的一樣,已經答應調換,而且還讓翔慶軍和西涼軍來興慶府,這算個意外之喜吧!”

    “好、好、好,這一天終於來了,非常好,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

    看着激動的寧令哥,沒藏訛龐說道:“殿下是不是和你舅舅野利旺榮在聯繫,殿下你還是注意一點的好,畢竟野利旺榮現在還是叛逆,朝中有人已經對此頗有微詞了。”

    “尚書令放心,我只是安撫他,大是大非我還是分的清,野利家族已經是過去式了,我現在能倚重的只有尚書令,我很清楚。”

    你清楚個什麼,李元昊要不是沉溺美色,你這個熊樣早被扔到沙漠裏喂狼了,不過是,若這個太子殿下是個有能力的,自己還會與他合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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