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威脅。
葉眉背影一僵，被洪洋抱在懷裏，男人能夠輕而易舉地察覺到她的顫抖。
想到了剛纔的事情，葉眉便胡亂地伸手扯開洪洋，豈料男人更霸道，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而且還是公主抱。
她那麼瘦，洪洋覺得抱她不用費任何力氣。
身體陷入了柔軟的牀墊裏。
這裏所有的傢俱都是洪洋準備的，包括牀單都是名貴的材料。
可是現在這些觸感美好的東西卻讓葉眉渾身哆嗦。
洪洋撐在牀上看她一會，而後低頭吻她。
葉眉氣狠了，死死咬着牙，攥着拳頭。
洪洋伸手像是哄小狗似的，摸了摸葉眉的頭髮，他說，“乖，彆氣了。”
葉眉搖頭。
洪洋甚至覺得她下一秒眼淚要溢出來。
他怎麼就這麼喜歡看見她哭呢，彷彿回到兩年前她凌亂地被人追得走投無路的時候，跌跌撞撞奔跑以致摔跪在他面前。
緩緩擡頭那一刻，眼淚從她眼裏掉下來。
這是何等驚豔又脆弱的美麗啊。
那個時候洪洋就在想，只要她張嘴，只要她求他，他就什麼都答應她。
——就如同現在。
囚禁她，折斷她。
他用最溫柔的方法和她十指相扣。
夜色越來越深，直到所有一切偃旗息鼓，葉眉躺在牀上喘着氣，眼角還帶着淚滴。
洪洋將她摟過來，哄小孩兒似的，“還生氣？”
葉眉撇開眼睛。
他好像從沒考慮過葉眉的感受，葉眉拿他錢，哄他高興便是了。
失了些耐心，洪洋頗爲用力地扳着她的下巴，“眉眉，看着我。”
葉眉擡頭，眼神虛無。
不知道爲什麼洪洋心臟顫了顫，隨後道，“有件事兒，最近需要你幫我去做一下。”
葉眉臉色愈發蒼白，像極了即將得知噩耗的亡國公主。
“有個合作商要見面。”洪洋眨眨眼睛，那語調分明是充滿曖昧的，眼裏卻冰冷無情，“你陪我一起？”
葉眉望着洪洋的臉，隨後她不可置信地從他懷裏掙扎着撤出來，“你——”
他……要她做什麼？
以前做生意場面從來不讓她加入牽扯，爲什麼……
葉眉說話開始發抖了，“洪洋，你要讓我做什麼——”
洪洋的聲音壓下來，像是在安慰她，卻讓葉眉心裏發寒。
他說，“別擔心，就是普通的飯局上喝喝酒喫喫菜，眉眉，我需要你幫忙。”
這個男人……
緊繃在葉眉腦子裏那根弦徹底斷了。
她說，“你利用我？”
洪洋親了她一口，“互相利用罷了，眉眉，你也是躲在我背後才能逃出來的。”
葉眉眼裏的最後一點光也像是湮滅了似的。
她平日裏萬種風情千嬌百媚，看起來誰都喜歡，卻又誰都不喜歡。
她只喜歡錢，因爲她清楚只有喜歡錢才最安全。
喜歡上別人，都是深淵。
葉眉改笑，就換做日常那種嫵媚又嬌嗔的笑。
她說，“別生氣嘛，我就問問，人家擔心你從此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