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眉一幅柔弱無骨的樣子,像是一朵被風吹被雨刮就只剩下幾片瓣兒的小花,“我一個人回去啊,還能怎麼辦。”
“不想再去找洪洋嗎?”
嚴跡意味深長地看着葉眉,“據我所知,洪洋和他老婆關係也不是很好,你努力努力一把,沒準能上位。”
上位,上位?
葉眉笑了,“我哪兒敢想這些,膽大包天太貪心了。”
可是曾經,她就是那個光明正大站在洪洋身邊的人。
但是葉眉並沒有說,只是笑得天真,那模樣看起來就彷彿一個沒了君王依靠的絕世美人,風雨飄搖的世道下即將命不久矣,而她卻渾然不覺。
她說,“洪洋這都走了,咱們這局也結束吧,嚴跡你要是覺得不樂意,下次我做東陪你。”
嚴跡連葉眉叫什麼都是從洪洋嘴巴里聽到的,如今聽她這麼說,更用力攥住了她的手。
當初洪洋怎麼和她十指相扣的,現在他就怎麼做。
貼近了葉眉,他說,“聽嚴跡的話,你以前,是從這裏出來的?”
過去的腥風血雨拉開了帷幕,葉眉呼吸一滯,隔了好久,她喃喃着,“你想知道嗎?”
那個眼神讓嚴跡心臟顫了顫。
“知道我的過去,你想做什麼呢?”葉眉擡頭,眸子裏像含着一團水,“嘲笑,諷刺——還是說,你能爲我那些痛苦負責任呢?”
分明什麼想法都沒有,卻還要裝作救世主的樣子降臨。
漫不經心地從別人傷口上碾過,就爲了聽一句,啊,我過去好痛苦,求求你,對我施以援手吧。
說話的時候手不經意從他私人手工定做的皮帶上掠過,柔弱無骨的手指像是在試探這個皮革有多昂貴和私有,隔着名貴的布料,嚴跡眸色猝然加深。
葉眉又說,“沒必要真的刻意露出對我多少憐憫來讓我感動,你直說一句話,我肯定準備好來了。”
嚴跡那手放在葉眉腰上,緩慢往上爬,聲音冰冷,“要我說什麼?給錢的?”
葉眉鑽入他懷中,“給錢的就行,你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來讓我愛上你。”
男人想要收服一個女人,最快的方式就是用愛和用錢一起雙管齊下。
有錢又有愛的男人對你心存憐惜,是個女人都受不了。
可是她不要愛。
她只要錢。
葉眉伸手攀住了嚴跡的脖子,圈住他之後身體慢慢貼上來,“那些過去哪怕切實存在,也改變不了我現在就是個被人包養的爛貨的事實。所以它並不能爲我開脫什麼,我也不想爲自己開脫。不過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回憶罷了。”
葉眉想,她真狠啊。
那麼多年靠着回憶活下來,如今卻能說這不值得一提。
心真疼啊。
嚴跡加重力道按住了她,“你們這行有什麼規則?”
葉眉一愣。
手指隱隱發起抖來。
她扯着笑,“問這個幹什麼,我又不是職業那圈子的人,你現在想幹什麼?”
嚴跡將要脫不脫的領帶徹底拽下來,那動作放肆又迅速,性感的喉結上下動着,“費盡心思貶低自己來引起我注意,那我承認我現在對你很有興趣,你說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