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多思亂想,成道修身,何以扶正。
吳行風衝動一時,忘記其師辛望山臨終所言,子夜驚醒再難入睡。
“做噩夢了”玄女柔聲細語,態度大變。
吳行風兩眼空洞,呆坐片刻,倒頭又睡。
玄女起身親自下廚爲吳行風端來補氣生精湯,吳行風不喝。玄女生氣,吳行風無奈,只得喝下。
寅時,二人體乏力缺,相序睡去。睡前,玄女伸手握住吳行風作案工具。“行風,他怎如此威武”
吳行風伸手撥開。“你阿姐可比你溫柔多了”
“人家是配合你嘛”玄女羞澀含媚,說完俯身下探,欲尋龍廷短長。
吳行風翻身趴下,不給玄女機會。“莫要胡鬧,已是七次,想把我累死啊”
玄女委屈。“我要比阿姐多一次,不然心裏不平衡。”
吳行風叫苦不迭,神玄二女就是瘋子。“讓我緩緩,黃龍雖猛也要休眠,我終於明白你那日在契城說的那句,耕地自有耕地的牛是啥意思了”
玄女嗤笑。“你想的真多我看着你睡。”
卯時。
晨風無力拍南牆,南牆欲擒作風霜。
吳行風累了,一覺睡到午時。
“阿妹,行風是我們的夫君,你何以忍心把他累成那樣”神女早就來了,此刻正指着尚未睡醒的吳行風衝着一臉尷尬的玄女說道。
神女一開口吳行風便醒了,豎着耳朵聽神玄二女談話,心裏的成就感如黃河之河,滔天氾濫,又似江海之鯤,龐然博大無法窺其全貌。
“咳咳咳。”
“行風”二女同呼。
吳行風穿衣下地,二女幫忙穿戴。
“還能下地嗎”神女細語言簡,其意是怪罪玄女索取過度。
吳行風走了幾步。“還好”
二女聞言低頭,面帶羞澀。
“這是上古神酒,我留下一瓶防身,剩下的四瓶你們支配。”吳行風指着桌案上灰色包袱說道。
“行風,此物非比尋常,我與阿妹每人兩瓶,替你收着。”神女並不拒絕。
“如此最好我放在身上不安全。”吳行風點頭,拿上自己的行李走向屋外。
“你不喫點再走”玄女接過阿蓮遞過來的麻布。“臉都沒洗就要去見狐狸精”
吳行風接過麻布在臉上抹了幾下,甩手丟給阿蓮。“我要帶上他們幾個。”吳行風手指屋外並排站立的阿木等人。
玄女點頭,沒問緣由,轉身對阿蓮說道:“保護好他。”
阿蓮右手放在胸口正色點頭。“請大貴人,二貴人放心,奴婢一定保護好大人安全。”
神女將目光移向院中五人,逐一掃過,最後停留在阿木身上。
“此行有三要,一要心誠,二要刻苦,三要守衛。”神女指着阿木對衆人說道:“阿木雖小卻懂感恩,如她這般盡心盡力,我也安心。”
不等神女說話,玄女插嘴說道。“山高路遠,建功立業是男兒本色,但誰要是惹是生非連累他人就是罪該萬死。”
五人聽訓連連點頭,阿蓮心中有數低頭領命。
吳行風生怕二女還要說些伺主之言,出言打岔。“你們可有行囊要收拾”
六人搖頭。
“好了,時辰不早了,白氿真還在等我,你們不用送了,人多眼雜,免生他人妒忌。”吳行風出言規勸二女,就此留步。
玄女自懷中拿出一物。“行風,這叫守身丸,你要是心裏有我和阿姐就吞了它。”
玄女言罷,吳行風與神女同時皺眉。
“何爲守身丸”吳行風不解,把視線移向神女。“幹嘛用的”
神女低頭,不與吳行風對視。
吳行風見二人表情,略一思索恍然大悟。“你們”
阿蓮想笑又不能笑,只好憋着,兩腮鼓動咬牙切齒,那表情無語可形。
“行風,我們也是爲你好”玄女遞送。
吳行風不接,盯着一旁神女。“你也是這麼想的”
“行風,我”神女無言以對,尷尬低頭。
“好吧”吳行風無奈,接過藥瓶倒出一枚紅色藥丸,張嘴嚥下。
玄女看向阿蓮,阿蓮會意,跑去廚房端來清水。
玄女把裝有清水的陶碗端送給神女,臉上帶着勝利的微笑。
神女擡頭看了一眼吳行風,又看了看一臉辛災樂禍的玄女,無奈搖頭。“行風,莫怪我們,實在是不放心那狐狸精。”
吳行風臉色僵硬,接過陶碗,一飲而盡。“這下你們放心了”
二女點頭嗤笑。
吳行風剛要叫上六人,忽然想起一事。轉頭看向二女。“藥效多久”
玄女伸出三指。“三年。”
“大人,不是三年,二貴人的意思是六年”阿蓮一時沒憋住。
神女皺眉,直視玄女。“阿妹”
吳行風大驚。“什麼意思”
玄女瞪了一眼阿蓮,阿蓮低頭後退,站立一旁。
“行風,等我與阿姐去海島看你,會帶上解藥。”言罷又補充道:“六年有解,三年無解。”
吳行風沒聽明白,短暫失神後氣火上涌。“現在就把解藥給我。”
玄女無奈,將一枚綠色藥丸遞了過去。
吳行風接過,吞下藥丸。“我也不與你生氣,這就走了”
玄女要送,被吳行風眼神制止,換做以前玄女根本不喫這一套,但此刻他已是吳行風的女人,女人聽男人話是天經地義,天乾爲尊,地坤輔之,不可篡改。
一改就亂套了,從實際出發陽佔主,陰爲輔。陽氣重,掌控全局,陽氣弱依附陰身。
現在社會女權得勢多有人在,主要看人命三魂攜帶陰陽多寡,女子也有縱橫之才,男子也有窩囊廢物,並非男尊必是陽屬,女流必遭人嫌。
先有陰陽互轉,而後衍生五行。五行生剋互補,逆轉陰陽,不發重chong陽輕陰,不偏重chong陰輕陽。
吳行風此時心氣頗高,無人可與之相比。神玄二女不是平常女子,能佔其一已是莫大造化,而他佔盡人和,天道豈能盡如人意
守身三年。
神女當衆人面前擁抱吳行風,再一次震驚六個僕人。
“行風,保重”神女說完,凌空而去。
玄女不捨,拉着吳行風死活不鬆手非要去送,吳行風心軟只好答應。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玄女府邸朝南門客棧走去。
街道上曾有認識玄女的族人,見玄女現身紛紛跪拜。吳行風心中難免滋生波瀾。
就在不久前,他們所跪拜的二貴人還被自己壓在身下,受盡人間冷暖。
玄女神色冷淡,並不理會跪拜之人,那股高傲蠻橫,目空一切的氣勢彈指間叱吒風雲,灰飛煙滅。
吳行風這一次走在玄女前面半步,並非他有意快行,而是玄女刻意爲之,或許是在向族人透漏她身邊男子的身份。
一行人來到南門客棧,白氿真早已等候多時。
“夫君,何以數日不歸”白氿真把目光移向玄女,一瞥之下眉頭大皺。
未等吳行風開口,玄女冷笑輕哼,指着吳行風說道:“他已是我的人,你頂多算個婢女。”
白氿真乃大荒之神,人稱妒神。一眼便看出玄女元陰以泄,再看吳行風精氣虧損嚴重,陽關被鎖。
“夫君,你中毒了”白氿真驚愕出聲。
“中毒”吳行風暗暗皺眉,莫非守身丸是毒藥
玄女說道:“休要胡言亂語,行風自願吞服,爲的就是守身於我,你一個污穢濁物豈能如你所願。”
白氿真不語,直視吳行風。“夫君,我想殺了她。”
吳行風冷汗咋起。“不要胡來。我們走”
六個僕人看傻了,這種場面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白氿真氣怒,但還是聽吳行風之言,不再與玄女對視。
“回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吳行風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玄女點頭。“我和阿姐會去看你。”
出了城門,衆人一路向東。
走出十幾裏,見到一個押送囚犯的隊伍。隊伍很長,當有一百多人,這一百多人皆是巫師打扮。
“黎族人怎會跑到連山城池”阿蓮走在吳行風身後,疑惑發聲。
“黎族是屬於哪個部落”吳行風沒聽說過還有黎族。
“三千里外有云谷山,首領是蚩尤,黎族便是蚩尤的族人。”阿蓮回答道。
吳行風想起了他在現代居住的地方也叫雲谷山,蚩尤是蠻人的祖先,這個他知道。
“大人你看”阿蓮指着前方囚車驚呼。
衆人順着阿蓮手指方向,看到一隻吊睛白虎從遠處奔向囚車隊伍。
“早些趕路,莫要多管閒事。”白氿真開口,她本想施法分批帶衆人離開,吳行風非要走着回去。
吳行風正觀察吊睛白虎,此虎雖然也是白毛卻少了看守湯巫泉那隻白虎的神威,但依然有虎中王者的霸氣。
“它想幹嘛”
白氿真幽幽開口:“報仇。”
“嗯”吳行風不解。
“你看囚籠之中。”白氿真提示。
由於離的太遠,吳行風又失去靈氣修爲,便不得看清。“何物”
“虎崽。”
二人說話之際,吊睛白虎已自數裏外衝到了押運囚籠的隊伍。
一聲呼嘯,震得衆人耳膜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