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太虛傳記 >第二百六十七章 生動一課
    黃起兒似懂非懂,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吳行風,直到場中傳來打鬥聲,這才扭過頭去,睜着大眼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動作。

    巫鵬能斬殺二愣子,全因修爲上略高於他,可眼前面對莫老鬼的來勢洶洶,難免有些力不從心,可他做爲六道門的人又豈能丟了吳行風的臉,更何況,吳行風與他的愛徒正坐在路牙子旁翹首觀望。

    莫老鬼是何修爲,已經不重要,至少在巫靜眼中此人的出現正是磨練他二人的好時機,也許這也是吳行風做爲道祖而將他們帶在身邊的真實動機。

    能不能給吳行風留下好的印象,全看此次與歹人的生死搏殺。

    吳行風本不想讓黃起兒見到血腥,但他改變了注意,黃起兒年紀雖小,可悟性絕非普通孩童可以相比,既然悟性天成,在膽識上就該下些力度,早日讓他融入血水中,只有這樣,將來的某一天,他才能獨當一面。

    戰場離師徒二人不到五十步,難免會被殃及,一條斷腿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黃起兒身邊,黃起兒嚇了一跳,臉上早已在場中衆人血腥的屠殺中變的一片慘白,如今又突然飛來一條斷腿,哪裏還敢繼續坐着。

    就在他強行忍受着恐怖與血腥之時,一顆頭顱死不瞑目再次砸到了黃起兒身上。

    這種如遭雷擊的感覺,直接把黃起兒驚出一身冷汗。

    鮮血映紅了黃起兒的雙腳,那名慘死的頭顱彷彿是爲了戲弄這個手足無措的孩童一般,既然衝着黃起兒眨了下眼睛,這才永遠的閉上說不出有多麼陰騭可怕的瞳孔。

    黃起兒終於大叫一聲,如果是其他孩子一定會嚎啕大哭,但他是吳行風的徒弟,自然不會因爲這點恐怖而丟了他師父的老臉。

    不過,驚叫在所難免。

    吳行風有些心疼的朝黃起兒投來安慰的目光,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樣的師父簡直是世間難有,就連一旁看熱鬧的人也都指指點點,認爲吳行風的行爲有些太過份。

    黃起兒卻沒有一點怪罪他師父的意思,怯身站起,鼓起勇氣把那顆嚇人的死人頭踢向人羣,一時間,人羣中驚呼四起,慘叫盪漾,乍起一片漣漪,更有甚者嚇的目瞪口呆,褲襠早已流出黃水。

    “頑皮!”吳行風哈哈大笑,這孩子真像他小時候。

    得了師父誇獎,黃起兒玩心大起,再也沒有了此前的恐懼,彎腰撿起斷腳,二話不說就拋進了叫罵的人羣中。

    被黃起兒這麼一鬧,打鬥的場面顯得更加血腥。

    巫鵬與巫靜二人此時身上已中數刀,眼看就要斃命當場,但吳行風卻是視而不見。

    直到莫老鬼的屠刀斬向巫靜脖子,二道鬼影才突然出現。

    天殘地缺拖着手中的流星錘,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鬼,所有人都驚呆了,電光火石間,莫老鬼一行人已經是皆數斃命,局勢瞬間逆轉。

    巫鵬巫靜二人也被突然出現的兩個侏儒給震懾住。

    就在所有人想要把剛纔的畫面深深刻錄到腦海中時,天殘地缺化作鬼影消失不見。

    沒有人看到是吳行風搞的鬼,也沒人注意到吳行風此時臉上的表情有着微妙變化。

    城主之女淺草析的臉上佈滿了死一般沉默,內心恐懼也達到了極點。

    吳行風站起身來,面向眼前的一對男女,指着身後面無人色的悍婦女人說道:“既然你們是這婦人的孩子,那就談談賠償的事。”

    吳行風此言一處,不僅是年青男女,就連巫鵬巫靜二人也是一臉驚訝。

    年青人臉色難看。“你是什麼人,膽敢在聊城撒野。”

    吳行風沒有理會,看向一旁的年青女子。“想必,你是悍婦的兒媳,又叫人恐嚇威脅我們,賠償一事,自是不能少,給你們一炷香時間,把城主叫來,不然我就讓手下人殺了那悍婦。”

    言罷,巫鵬巫靜已經押着悍婦走上前來,帶血的彎刀就這麼架在悍婦脖子上,嚇的悍婦兩腿發軟。

    “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等我男人回來,你們都得死。”悍婦雖然站不穩,嘴上卻不饒人。

    悍婦這麼一喊,就連臉色煞白的年青女子也好像想起了什麼。“我這就叫城主過來。”

    可能是打鬥聲驚動了聊城之主,未等淺草析派人去請,一箇中年男子就在數人的陪伴下從城中走來。

    “阿爹。”淺草析見到中年男子,哭的是梨花帶雨。

    “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未等中年男子開口,一旁頗有將軍氣度的魁梧男子率先開口。

    “是他們欺負婆婆,還打殺了莫老鬼他們,此刻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要我們給於賠償。”淺草析回身指着吳行風等人,恨不得上前將他們活吞了。

    魁梧男子往人羣裏一看,當即大怒。“還不給我起來!”

    悍婦本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裝死,聽到他男人的聲音,當即爬了起來。“當家的,你總算是回來了。”

    吳行風可沒耐心聽他二人敘舊,眉峯一冷,看向衣着華麗的城主。“你的女兒與女婿打傷了我的下人。說說吧,你該怎麼賠償。”

    城主此人叫淺草次一,是隻八百年的赤背狐,此刻沒有着急開口,而是皺眉打量吳行風,通過剛纔簡短對話,淺草次一已經可能肯定,此人絕非池中物。

    疾速而短暫有思索後,噗通一通跪地就拜。

    “小人拜見龍王。”

    淺草次一話音一落,在場衆人全都驚呆了,他們此前也聽人說過,東海龍王與大荒之神的關係,更是聽說龍王在狐王那裏得到的禮遇,就差沒把王后讓出來了。

    吳行風卻是皺眉,看來但凡有些修爲的狐狸,都有一套識人的本領。

    見吳行風皺眉,淺草次一知道自己猜對了,看向左右兩側,怒喝道:“還不跪下迎接東海龍王。”

    悍婦與她男人一聽,險些嚇破了膽,哪裏還敢遲疑。

    淺草次一,趁機開口。“龍王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小人未能及時迎接,還望龍王贖罪。”淺草次一恭敬說道。

    吳行風嘆了口氣,本想在徒弟面前,給他上一趟生動的教育課,沒想到這個叫淺草次一的聊城之主會一眼識破他的身份,着識令吳行風驚訝。

    “你既然你認出本王,本王也不與你嗦,今番前來,主要是想給我徒兒上趟課。城主作爲一方之貴,難免有忙不開的時候,手下之人也就趁此機會,飛揚跋扈,欺凌弱小。”

    淺草次一是個聰明人,豈能不知道吳行風是給他面子,同時指出悍婦的罪行,只是稍一回味便領悟其中之一。

    “龍王放心,小人一定嚴懲刁民,還龍王徒弟一個公道。”淺草次一態度謙恭。“還請龍王移駕寒舍,讓小人略盡地主之誼。”

    “不必了。”吳行風想都沒想,一口回絕。

    言罷,催發靈氣,裹帶三人瞬移離開。賠償一事,也就算了。

    出城三十里,吳行風察覺巫鵬傷勢過重,已處在暈死邊緣,便擡手施展蒼生訣,爲其療傷。同時,催發靈氣治癒巫靜身上三處傷口。

    “通過此事,你學到了什麼?”吳行風抱着黃起兒跳到碧眼金雕的背上,輕聲問道。

    “實力可以踐踏一切!哪怕是錯的,也能將他變成對的。”黃起兒思考後,認真說道。

    吳行風拍拍黃起兒的腦袋,語氣略顯生硬。“只看到了皮毛,沒有悟出精髓。嗜血不是目的,攻心纔是上策。實力固然重要,但不能因爲實力強大,就欺凌弱小,如果是這樣,豈不與那悍婦一般,仗勢欺人。”

    黃起兒點頭。“師父說的有道理。”

    碧眼金雕速度很快,一個時辰不到,一行人就看到前方出現一片大海,這裏是東海所在。

    在東海南邊,一座佔地千畝的建築羣巍峨挺拔。

    黃起兒是第一次來東海,被眼前的宏偉建築震懾的目瞪口呆,他本以爲吳行風年紀輕輕就創建了六道門,能拜他爲師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沒想到他的師父吳行風既然還是東海的龍王,坐擁千萬財富,眼前的龐大宮殿,簡直如天上的仙穹一般閃耀。

    巫鵬與巫靜也是心中顫抖,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一手創建六道門的道祖,還會是東海的龍王,這種魄力與英姿敢問世間有幾人可及。

    安頓好黃起兒三人,吳行風照例前往九龍壁後的龍池泡澡。

    玄女聽說龍王回來了,早就迫不及待的半路攔截,與他一道前去龍池。

    見到玄女,吳行風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與她簡單的說了一下,而後拿出一個葫蘆,倒出一枚藥丸遞給玄女。

    “這是什麼?”

    “能讓你懷上龍種的藥!”

    其實吳行風也是自欺欺人,以他的修爲,自然能看出玄女的身體沒有問題,問題出在他身上,也許身爲道祖的他,是不可能在世上留下子嗣的,但吳行風偏不信這個邪,凡是總要試一下才知道。

    玄女一聽可以懷上龍種,也是毫不含糊,當即吞服一粒。

    二人褪去衣裳,玩了會水丈,開始靜心探討子嗣一事。

    玄女的意思是讓吳行風多納幾個妃子,吳行風自然不會同意,玄女也只是嘴上這麼一說,要是真納了東海的龍女爲妃,過不了幾天,東海海面上就會出現浮屍。

    正準備調整姿勢,深入探討一番,吳行風的耳邊傳來無面神將的急切呼喚。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