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歲的時候遇到了貴人,來自南粵的老闆在酒吧消費時弄丟了錢包,牛燁四個小時之內幫他找了回來。
老闆覺得牛燁江湖氣很重,很講義氣,便在瓊金的酒吧街投資了一家高端商務會所,交給牛燁來負責經營管理。
牛燁在瓊金地下世界混得很熟,所以商務會所的生意運營得不錯,後來還在東城和南城開了兩家中等規模的夜店,慢慢發展成爲瓊金人人聞之變色的人物。
牛燁的愛好比較另類,喜歡看刑偵類的電影,尤其當年火爆一時的古惑仔系列電影,有空便糾集一幫兄弟湊在一起看,翻來覆去地看,不厭其煩。
有聰明的手下知道,牛燁是在巧妙借用電影,給他們洗腦。
牛燁的管理方式不錯,手下糾集了一批江湖氣特別重的人。
而牛燁對這些兄弟也足夠大方、慷慨。
一個處得不錯的兄弟因爲經濟糾紛砍了別人一隻胳膊,在牢裏蹲了三年。
出獄之後,牛燁擺了好幾桌給他洗塵接風,還將名下一家收益不錯的夜店交給他打理。
這兄弟自然是感恩戴德,在管理夜店上極爲投入,加上他有案底,誰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至於丁嬋工作過的那家夜店,便是牛燁的兄弟管理的場子,兄弟名叫馬東風,人稱馬大爺。
也就周衝膽子夠肥,嫩頭青一枚,敢跟他去要錢。
稍微懂事點的,都會避之不及!
馬東風喜歡坐在大廳的東南角,桌上擺放着茶具,慢條斯理地洗茶、泡茶、沏茶,自飲自酌。
茶具是專門與陶瓷藝術大師定購,汝瓷的天青釉一套,雖然是現代品,但藝術價值很高。
拍賣行的朋友鑑定這套茶具,估出五十多萬,若是再放個百十年,價值能翻十倍以上。
馬東風的茶室所在的方位,也是找風水大師專門推算過。
諮詢費便耗費了十多萬,自從重新設計過之後,一直順風順水,生意穩定且不斷朝上攀升。
從他所做的角度可以看到進進出出的客人。
馬大爺喜歡分析他們的行業身份還有社會地位,這是一種特別惡趣味的事兒。
會所這個行業,魚龍混雜,不僅有社會普通民衆來這裏尋求刺激,更多的是爲高端人士提供隱蔽藏所,讓他們在這裏得以縱情聲色。
馬東風覺得自己就是個哲學家心理學家,喜歡看到人性最深處的東西。
他喜歡研究,邊泡茶,邊解讀。
幾年前的牢獄之災,沒有讓馬東風對生活失望,相反他覺得那是一段難能可貴的經歷。
他感謝牛燁對自己的幫助,此生心甘情願地給牛燁當牛當馬。
生活逐漸安逸,心態也如同止水。
他將鋒芒斂去,打扮得更像是個成功的商人。
定位中端的夜店每天日進斗金,給自己也帶來了源源不斷的收入。
一身行頭加起來好幾十萬,尤其是腕上的手錶,價值三十多萬。
馬東風以前嗜酒如命,現在卻是滴酒不碰,他不需要再用酒醉來麻痹自己,成功感已足夠讓他自信。
,便是還在單身,曾經結過婚,當初糾紛也是因爲有人欠了錢,還騷擾了妻子,他才一怒之下斷了對方的一隻手。
讓他沒想到的是,原本承諾等自己三年的妻子,在第二年就提出跟自己離婚。
他出獄的時候,前妻已經嫁給其他人,孩子已經能跑能跳。
馬東風爲此傷心欲絕,他沒有報復前妻和她的家庭。
因爲監獄的生活很苦,他不想再進去了。
馬東風喝完一壺熱茶,朝東南側的包廂走過去。
豪華總統廂比較隱蔽,是整個夜店最爲神祕之處。
瓊金一幫富二代幾乎常年包了那個地方,來這兒都是自帶女孩,從來不找夜店的小妹。
馬東風偷偷打探過。
這幫人效仿雲海金融圈子裏的做派,開所謂的“髒啪”,尺度沒有云海圈子玩得那麼大,索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三個月前曾經出過一件事,一個女孩面色慘白躺在擔架上,被送上救護車,當時上身赤裸,胸口不斷滲出血,若不是搶救及時,差點弄出人命。
從給裏面服侍的少爺口中問出,女孩爲了拿到三十萬,心甘情願讓人在自己的胸口咬掉一塊肉。
富二代們原本也請了外科手術專家,可以現場進行縫合手術,結果沒想到女孩體質有問題,凝血指數很低,造成大出血。
後來那幫富二代湊了一大筆錢給馬東風。
迷信的馬東風爲此找來大師,特地做了一場法事,也就不再追問。
從那以後馬東風每次都會定期去“提醒”一下那幫追求刺激的“小孩”,玩歸玩,還是要遵守底線。
“馬爺,外面有人找你。”
穿着白色襯衣黑色馬甲的男子的男子湊到馬東風身邊,輕聲說道。
馬東風挑眉,“黑貓還是白貓?”
“不認識,一個生面孔。周衝帶來的,還有那個丁嬋,她也跟着過來了。”男子面色有些擔憂。
上次周衝是被扔出去的,現在帶了人過來,極有可能是找回場子的。
馬東風在男子肩上按了按,沒有說什麼,他向來不怕事。
周衝的底細,他也有所瞭解,前段時間曾經做過一件天怒人怨的傻X事情。
如今被父親直接趕出家門。
何況周衝這富二代的水平,跟神祕包廂的那羣富二代相比,顯然還不是一個級別和層次。
馬東風遠遠地看到站在周衝身前的男人。
年齡不大,比自己要小好幾歲,標槍一般站着,極普通的服裝,卻遮不住他身上溫和中藏着凌冽的氣質。
眼眶略深,一雙眼睛看東西的時候沒有焦點。
似乎迷迷糊糊,卻又泛着透明。
馬東風的目光落在丁嬋的臉蛋。
女孩與前妻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一雙宛如秋水的眸子,柔情似水,彷彿會說話似的。
論整體打分,前妻絕對沒她漂亮。
男人將某個女人與自己的初戀或者前妻相比,更多的是想用情懷說服自己爲何心動。
或許兩人根本從頭到腳,根本一點都不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