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他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轉過來,面對自己:“現在呢?我是不是更壞了?”
“……”
於休休不知道怎麼說,吸口氣。
“我懷疑你在報復。”
“嗯?”他挑了挑眉梢。
“因爲我剛纔沒有同意……做你的備胎。”
她本來想說,沒同意他的求婚。可是……人家也沒真心求婚的樣子,她說出來太尬,就換了個不那麼妥當的詞。說完,看他變了臉色,她就後悔了。可是,後悔來不及,她果然惹惱了大魔王。
“說得好。”霍仲南扼住她的肩膀,用力往前一帶,於休休就着安全帶的身子就猛地往上擡起,狠狠撞入他的懷裏。
“喂!”於休休覺得這安全帶十分礙事,害得她大力女的威風消失殆盡,在他手上就像個被捆綁的小娃娃,沒有掙扎的力氣。
她把心一橫,咬牙哼笑,突然就勢伸出胳膊,像只樹袋熊似的,纏緊他的脖子,把重心掛在他的身上。
“是的,你這個人,大大的壞。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既然你這麼主動,就不要怪我了。落在我休爺的手上,活該你倒黴!”
霍仲南:“???”
行兇的到底是誰?
於休休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怔住了他,至少有三秒,他一動不動,像看怪物一樣看過來,似乎不太明白剛纔還羞答答的小可愛怎麼突然間化爲女王——
“咋樣?”於休休一把捏住他震驚的俊臉,像他剛纔對自己那樣,扳過來,故意惡狠狠地問。
“怕不怕?嗯?”
霍仲南:“……”
於休休看他不動,有點得意。
“你真是欠收拾呢!可能還不知道我的手段,是不是?啊!呀!”
話音沒落,就被霍仲南反制了雙手,直接甩在座椅上。於休休嘶一聲,皺起眉頭抗議。
“不公平!有種你解開我的安全帶。”
霍仲南欺身壓過來,黑眸緊盯她的眼睛,“這樣不是更刺激,休爺?”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偷雞不成蝕把米。於休休此時佔盡了下風,在他強硬的控制下,呼吸有些發燙。
“你這是耍流\氓。”
霍仲南:“嗯。”
嗯什麼嗯?於休休快被他氣死了。
她眨一下眼,馬上換了個語氣,莞爾:“我知道你不會的。”
霍仲南微微挑眉,一字一頓說,“我會。”
咯噔!
於休休聽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腦子裏的劇情又開始飛快的延伸……這荒郊野外的,在汽車上……好像不是很合適啊。
“哥哥!”
她服軟。
黑亮的雙眼化成一汪水,讓人看着就心疼。
“我錯了,我再也不和你玩笑了。”
霍仲南沒有說話,目光意味深長地從她的臉慢慢往下挪,看着她呼吸不穩的樣子,低聲一笑,又捏了捏她的臉,“這麼慫?”
他聲音低沉,充滿了某種於休休描述不出來的荷爾蒙味道。她心跳得快分裂了,雙頰滾燙。
“慫。我慫。”
霍仲南說:“以前你從來不慫。”
於休休尷尬地笑:“是嗎?以前我,初生牛犢不怕虎,我錯了,霍哥哥,霍總,霍大魔王,饒了我這次,行不行?”
霍仲南壓在她身上,覺得這服軟的小樣子鮮活又可人,十分熨燙身心。可是他不願意鬆開,這是一種從沒有過的體驗,讓他本能地縱容着自己,想要做更多來討好自己……
他的手,從她的下巴慢慢下移,扼住她纖細的脖子。
像掌控着自己的獵物,一雙眼燃燒着火焰。
於休休愣愣地看着他,在她意識到有什麼東西糾纏在他情動的眼中時,已是無力阻止。
“休休。”
他吻住她微微張開的嘴。
“知道嗎?大魔王不是喫素的。”
“……”那喫什麼?
於休休爲自己殘存的意識還在思考這個問題而羞愧。
很快,她就知道……大魔王是喫什麼的了。
而她混沌的腦子根本就不足以支撐她在這個時候做出正確的反應,事後她想,要不是這隻大魔王還沒有修煉到最高的境界,她可能真的會被人家喫得渣都不剩了,還渾渾噩噩,無力迴天。
回到南院,於休休洗了個澡才徹底清醒過來。
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她有些後怕,躺被窩裏左思右想,然後給大魔王發了條消息。
 
;霍仲南看到消息,手一緊,走到窗邊,點燃一根菸。
看了半天夜色,他輕輕觸鍵,發了兩個字:“承讓!該我多謝休爺手下留情,放我一馬。”
什麼鬼?
於休休的臉蛋,瞬間臊紅。
虧大了!
還被人反將一軍。
到底誰被誰佔便宜了啊!
啊啊啊啊!
於休休實在睡不着,給謝米樂發消息,分享。
沒有想到,謝米樂第二天早上纔看到消息,先是暢快地大笑了一通,然後慎重的恭喜她。
“大小姐,恭喜你終於佔到便宜了。”
我去!
於休休收拾東西,就滾出了南院。
這一次沒有人攔她,她下樓的時候,霍仲南的房間靜悄悄的,沒有反應,於休休知道他睡眠不好,告訴周叔說不想打擾他,就暢通無阻的讓人把她送回了家。
關上車門,看着自己家小區的門,於休休深深呼吸一口,回頭朝司機莞爾。
“謝謝你,周叔。要是霍仲南怪罪你,你就推到我身上,說是我……拿刀逼着你送我走的。”
周叔目光定定落在她臉上。
“可是……”
“沒什麼可是。”於休休手一揮,仗義的說:“他那個狗脾氣我瞭解,說不定就會遷怒你。放心吧,一人做事一人捏,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周叔:“……”
他沉默片刻,用一種古怪的表情看着於休休。
“可是,是先生讓我送你的。”
於休休猛地瞪大眼,見鬼似的看着他。
“沒有先生的命令,我哪裏敢啊?”周叔呵呵笑着,朝他揮了揮手,“於小姐,再見。”
“……”
看着周叔驅車離去,於休休原地氣了半秒,終於確定了這個噩耗。
她、被、拋、棄、了。
被霍仲南丟出了南院,而且還是發生在他們……親密接觸後。
“大魔王,你命沒了。”
於休休發狠地發了一條信息給他,然後把這個傢伙拉黑了。
……
下午去見客戶的時候,是謝米樂陪於休休去的。
聽了她的“可憐遭遇”,謝米樂完全同情不起來,“你爲什麼要生氣呢?明明就是你自己作的啊?”
“我作?”於休休瞪大眼。
謝米樂點點頭。
“你確定?”
謝米樂再次嚴肅地點點頭。
“人家說結婚,你不同意,人家說娶你,你不幹,不僅不幹,你還要收拾人家,對人家亂來,末了,二話不說,回到別人的家裏就關上房門,不出來見人,不喫飯,人家會怎麼想呢?說不定,你的阿南哥哥這會兒正一個人關在房間裏痛哭呢。”
“是這樣的嗎?”於休休有點困惑。
“當然啦。”謝米樂呵呵冷笑,“一個冰清玉潔的男孩紙,差點被喫幹抹淨,討好不成,還被人拉黑了。要是我,我也會想不開的。”
“嘖!”
於休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不僅如此。”謝米樂眯起眼,一臉認真地看着她,“你不是說有幾個妖豔的美女同學對他虎視眈眈嗎?我告訴你啊,於休休,男人在這種時候,是很容易被人攻佔身心的!你小心,被人乘虛而入!”
“米樂……”於休休虛弱地扁起嘴巴,“怎麼在你嘴裏,我這麼禽獸呢?”
“你呀,就是禽獸,我都替你南哥心疼了。”
於休休看到她眼裏的笑意,用了好幾秒才消化出來她的調侃。
“謝米樂,你討厭得很,明明就是我被欺負了好不好?你是什麼狗朋友。”
“……狗朋友,最忠誠。”
“走啦!快遲到了。”於休休低頭看一眼手機,悄悄把某人從小黑屋放了出來。
可是,她等了很久。
見了兩個客戶,還和謝米樂、韓惠一起吃了晚飯,也沒有等來他的消息。
完了!
生氣了嗎?
於休休扯了扯頭髮。
“聽說愛作是病,我可能病入膏肓了!”
把霍仲南關入小黑屋又放出來的第一天,於休休想他。
第二天,她又氣咻咻地把他拉黑,再放出來,仍然想他。
第三天,她很忙,因爲那個叫“許沁”的客戶約她去看房,所以,她沒有時間想他,只是一心想要證實,這個許沁是不是那個許沁。
不曾想,沒有想他的第一天,她會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