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於休休的作妖日常 >第306章 那些不堪的事兒(二)
    於休休速度很快,上手就搶了個188元。

    第二個紅包馬上襲來,她又是188!

    手氣真好!

    她興奮地點開紅包查看。

    然後就發現,這都是普通紅包,見者有份,人人188!

    於休休突然想吐血。

    “你這敗家爺們兒!@霍仲南”

    霍仲南說:“媳婦兒我錯了。”

    張阿姨說:“休休你這就不對了,怎麼還沒過門,就開始管老爺們兒的錢了呢?”

    徐阿姨說:“對啊對啊,咱們就靠阿南的紅包致富呢。”

    於休休擡了擡眉:“哦。所以,你們要珍惜現在啊!【我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可愛.jpg】

    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把羣裏調侃的節奏壓了一波。

    大家夥兒不再說紅包,又討論起旅行的事來。

    於休休放下手機,半眯起眼喝一口咖啡,心滿意足。

    ~

    “於總。”

    肖樂敲門進來,臉色有些白。

    “那個,那個秦總來了。”

    “哪個秦總?”於休休看她的表情,奇怪地挑了挑眉,“鬧事的?”

    肖樂搖頭,“秦風啊!”

    嗯?於休休迅速在老闆椅上坐直。

    “他來了?”

    秦風被警察帶走的事,參與這個項目的人都知道。

    因爲他進去的時候,還特地打了下個階段的裝修款,大家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肖樂他們不知道案情,只是覺得意外,而於休休知道得多,簡直就覺得是恐怖了。

    想也沒想,她直接打電話給王安全。

    “你叫兩個新來的保安,到我辦公室來。”

    “哦。”王安全的語氣有些失落。

    他感覺到了,自己已經失寵,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失業了。

    ……

    這個時候,於休休感受到有霍仲南外派人員保護的安全感了。

    她淡定地出去,見到坐在休息室等待的秦風。

    “秦總,你這是……越獄?”

    秦風看她帶着保安,全副武裝的樣子,愣了愣,苦笑。

    “我取保候審了。”

    於休休愣了愣,放鬆下來。

    “那太好了!”

    能取保候審,那證明他們犯的事,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吧?

    於休休不知細節,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兩個保安自動站到她的後面。

    “你今天找我,有事?”

    “嗯。”秦風說着,望了望她背後的保安,“我能不能,單獨和你說幾句?”

    於休休遲疑片刻,看秦風那張憔悴的臉上沒什麼戾氣,點了點頭,回頭拜託那兩個人。

    “你們在門外等我吧?”

    她一臉“請求”的樣子,好像人家纔是老大。

    秦風微微有些錯愕。

    不過,看到那兩個人乖乖出去,還帶上了門,沒有問什麼。

    於休休:“你可以說了。”

    “是這樣的。”秦風放在桌面上的兩隻手,十指交叉着,來回地搓揉,顯得煩躁不安,“我是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於休休笑了,“我能幫你什麼?”

    秦風說:“我知道你和刑偵支隊的繆警察關係不錯,能不能幫我找他說說?我想把劉巖宇辦出來。”

    於休休奇怪地問:“你可以取保候審。他不可以嗎?”

    秦風說:“我是公司作保的,但是他不是我公司的員工,這層法律關係不成立,那邊看了他的材料,不允許取保候審。”

    頓了頓,他說:“主要是他老婆的死。這個……他是當事人,估計警方也沒有排除他的嫌疑。”

    於休休挑了挑眉。

    秦風見狀,連忙擺手。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坑你。我用腦袋擔保。趙玉琪的死,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他雖然和趙玉琪關係有些緊張。但主要是因爲我們的關係,他本身還是非常自責的,不可能做那些事情…”

    “秦總。不是我不肯幫你。而是你可能高估了我的能力。”

    於休休微微一笑,說:“我和繆警官只是因爲案件認識而已,沒這個臉面。”

    秦風尷尬地笑了笑,說得更直接了。

    “霍總可以。他的話,夠分量。”<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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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休休:“……”

    這個人腦子開天窗了麼?異想天開。

    “抱歉!”秦風的手搓動得更厲害了,“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真的開不了這個口。但我這,也沒別人可以找了。於總,你放心,如果這中間需要什麼費用,全部包在我身上——”

    “不是錢的問題。”於休休抿嘴,微笑,“是真的愛莫能助。”

    秦風提起的那一口氣,突然泄下,整個人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在於休休銳利的目光注視下,他突然垂下頭,雙手死死插入發中,語氣哽咽起來。

    “都是我。是我害了他。”

    嘖!

    這深情。

    於休休說:“你別太擔心。如果他是清白的,早晚會出來。”

    秦風的頭點了點,沒有擡起來,雙肩緊繃着,情緒似乎有些崩潰。

    “秦總。”於休休的好奇心戰勝了同情心,“冒昧問一句,你們八個,當初到底爲什麼要住在一起?”

    她沒有直接問案子。

    秦風卻苦笑一下,直接奔了主題。

    “就因爲這個案子。”

    “嗯?”

    “我們幾個在滇西旅行的時候認識的,當時,劉巖宇還是單身,我也沒和張怡結婚,倪煥也沒有認識陶池。更確切地說,那時候只有我們四個人。我,劉巖宇,vivian和james,我們同時目睹了.那個人的死亡。很殘忍的被人殺害。但我們不是自願的,我們無能爲力。”

    他擡起頭,問於休休,“你能聽懂嗎?”

    於休休皺了皺眉,“似懂非懂。”

    秦風說:“我們當時在同一輛車上,去的地方很偏僻。同車的還有兩個男人,我們都不認識。其中一個是兇手,一個是被害人。我們被死亡威脅了,不敢吭聲。那個兇手不知道和被害人有什麼深仇大怨,一聲不吭,直接就捅。把我們都看呆了。”

    於休休不能理解:“你們四個人,加上司機,一共五個人吧?居然對付不了一個兇手。”

    秦風有些羞慚,搓太陽穴。

    “後來回到申城,我把那個場景覆盤了很多次,很多次,我也不能理解。可我們,就那樣做了。因爲我們誰也不敢出頭……出頭者死,誰也不願意去當那個出頭鳥。”

    於休休震驚地看着他。

    他們有錯嗎?

    也許很多人面對那樣的事,都會做他們同樣的選擇。

    於休休暗歎一下,“就算當時不敢出頭,爲什麼事後不報警?”

    秦風的頭,垂得更低了。

    “他握住我們的手,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在那個人身上……捅,捅了一刀。”

    “!!!”

    這簡直出乎於休休的意料。

    瞪大眼,她說不出話。

    而秦風低低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幾乎快要癱在椅子上了。

    這件事,早已成爲他內心的魔障。

    在那之前,他自認爲是謙謙君子,與人爲善,在網上看到惡性傷害事件,會義憤填膺地指責幾句,甚至看到老人摔到沒有人扶都會忍不住口吐芬芳,對旁觀者充滿惡意。

    他真的沒有想到,輪到自己,看到那把寒光閃閃的鋼刀,就是個懦夫。

    “劉巖宇在我們幾個人裏,最是健壯,也最是勇敢。他其實曾經試圖阻止。可是,他也是第一個被人摁住胳膊往那個奄奄一息的受害人身上捅刀的。我當時都嚇傻了。”

    秦風說着,也許是恐懼,也許是愧疚,喘了起來,捂住了胸口。

    “那個人說,我們都是共犯。所有人,都是共犯。如果我們報警,誰也脫不了干係。我們害怕,是真的害怕,害怕被他報復,也害怕惹麻煩上身。然後,我們一起幫他藏了屍。”

    於休休的目光越來越利,秦風根本就不敢再看她。

    “後來,離開滇西,我們做了朋友…一起約定,守口如瓶。但是,也許彼此的心裏都有些信不過對方。害怕其中有一個人背叛約定,於是,我們選擇了住在一起。”

    說着說着,他彷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體居然慢慢地滑落下去,像個頹廢的失敗者,狠狠地插自己的胸口。

    “我有罪。”

    “我他媽真的有罪吧!”

    大概是他的情緒太過激動,驚動了門外的保安。

    兩個人風一樣衝進來,看着弓身軟在那裏的秦風,愣愣互望。

    “於總。”

    於休休擺擺手。

    “我沒事。”

    他們又出去了。

    休息室安靜一片。

    只有秦風粗重的喘息,像一隻無力的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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